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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冰冷、死寂、如同万载玄冰般的气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前方必经之路的一块巨石之上!

范闲猛地刹住身形,体内霸道真气瞬间提升至顶点,双掌护在胸前,全身肌肉绷紧如弓弦,死死盯向前方。

月光惨淡,勾勒出巨石上那个身影的轮廓。一身漆黑如夜的飞鱼服,仿佛能吞噬掉周围所有的光线,宽大的斗笠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毫无血色的下巴。他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亘古以来便已存在,与脚下的巨石、周围的夜色完全融为一体。没有一丝气息外泄,若非亲眼所见,范闲甚至无法感知到那里有一个人!

但正是这种极致的“无”,带给范闲的压迫感,却比白天面对那队精锐士兵时强烈百倍、千倍!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大手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变得异常艰难。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阁下何人?”范闲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他从未见过此人,但这身装束,这种令人绝望的压迫感……一个名字瞬间浮现在他心头——不良帅!

关于荒北的情报碎片中,有过极其模糊的提及:九皇子叶宇身边,除了宦官赵高和大雪龙骑,似乎还有一位神秘莫测、统领着一群名为“不良人”的可怕组织的首领,被称为“不良帅”。此人行踪诡秘,手段狠辣,是叶宇手中最锋利的暗刃!

巨石上的人影缓缓抬起了头。斗笠阴影下,一双眼睛睁开了。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冰冷!漠然!仿佛九天之上的神只在俯视蝼蚁,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瞳孔深处,却又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与……一种俯瞰众生的、近乎冷酷的智慧。被这双眼睛盯住的瞬间,范闲感觉自己的一切秘密、一切想法都被彻底洞穿!他引以为傲的化劲境修为,在这双眼睛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范提司,”一个低沉、沙哑、仿佛金石摩擦般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敲在范闲的心上,“荒北,不是你能窥探的地方。”

不良帅!果然是他!

范闲的心沉入谷底。对方不仅精准地截住了他,更是一口道破了他的真实身份!监察院提司的身份,在对方眼中毫无秘密可言!

“不良帅?”范闲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惊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久仰。范某此行,并无恶意,只为……”

“有无恶意,并不重要。”不良帅直接打断了他,声音没有丝毫起伏,“重要的是,你看到了不该看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殿下不喜欢被人窥探。”

随着他的话音,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缓缓苏醒,从不良帅那看似单薄的身体内弥漫开来!这股气息瞬间笼罩了整片乱石岗!

空气仿佛凝固了!

范闲只觉得周身空间猛地一沉,如同陷入了万丈深海,四面八方传来无穷无尽的巨大压力!呼吸变得无比困难,全身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体内的霸道真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在体表形成一层肉眼难辨的护体罡气,试图抵抗这无形的重压。然而,那重压如同天倾地覆,霸道绝伦的护体罡气仅仅支撑了不到一息,便发出“嗤嗤”的哀鸣,剧烈地波动起来,眼看就要崩溃!

“噗!”

范闲脸色瞬间变得血红,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喷了出来!仅仅是被对方的气息锁定压迫,他就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通玄境!

不!甚至……可能更高!

范闲的眼中充满了骇然和难以置信!他曾经直面过苦荷大师!那种属于大宗师的威压,浩瀚如海,磅礴无尽!而此刻从不良帅身上感受到的,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恐怖!那是绝对的死寂,绝对的掌控!仿佛他所在的那片空间,就是由他的意志主宰的领域!在这片领域内,他就是至高无上的神!苦荷大师的气息如同汪洋,宏大而澎湃,而眼前的不良帅,则像是无底的深渊,吞噬一切,深不可测!

差距!天堑般的差距!

范闲终于明白,为何北齐大宗师苦荷在荒北铩羽而归!有这样一尊恐怖的存在坐镇荒北,别说苦荷,就算南庆皇宫深处那位深不可测的洪公公,恐怕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回去,告诉陈萍萍,也告诉京都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不良帅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依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荒北,是殿下的荒北。安分守己,尚能苟活。若敢伸手……”他的话语微微一顿,那双冰冷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足以冻结灵魂的寒芒,“伸哪只,便剁哪只。”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股笼罩天地的恐怖压力如同潮水般骤然退去!

“呃……”范闲身体一晃,单膝跪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后背的衣衫已被完全浸透。刚才那短短几息的压迫,让他感觉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毫不怀疑,只要对方愿意,一个念头就能让他彻底化为齑粉!

当他艰难地抬起头时,巨石之上,已是空空如也。只有那冰冷的话语,仿佛还残留在呼啸的夜风中。

范闲瘫坐在冰冷的乱石上,剧烈地喘息了许久,才勉强平复了翻腾的气血和内心的惊涛骇浪。他抹去嘴角的血迹,望向京都的方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荒北的秘密,比他想象的更深,也更危险。叶宇……还有那位如同魔神般的不良帅……他们到底是谁?他们想做什么?

他挣扎着起身,不敢再有任何停留,朝着南庆的方向,用最快的速度遁去。他知道,不良帅放他离开,就是要借他的口,将这份警告带回京都。荒北的獠牙,已经露了出来。

范闲带着满身内伤和沉重的心事逃离荒北之时,京都的朝堂风暴,在罗网这只无形巨手的精准拨弄下,正朝着最激烈的方向席卷而去。

荒北大捷的余波未平,一股更加阴冷、更加致命的暗流,已悄然在京都的大街小巷、酒肆茶楼、乃至达官显贵的府邸后院蔓延开来。

“听说了吗?太子殿下……唉,这次怕是真惹上大麻烦了!”

“可不是嘛!谁能想到九皇子殿下在荒北那么苦的地方,还能立下如此大功?偏偏太子殿下之前还……啧啧,落井下石啊!”

“何止是落井下石!我听说啊……这事没那么简单!”

“哦?兄台有何高见?快说来听听!”

“嘘……小声点!我也是听宫里一个远房表亲的邻居的二大爷说的,他在宫里当差……听说,太子殿下那份弹劾九皇子勾结流寇的奏章,背后……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

“说是……太子殿下早就和北齐那边……有联系!”

“嘶——!这话可不能乱说!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乱说?你想想!九皇子殿下在荒北打的是谁?北齐拓跋雄!那可是北齐皇后的亲弟弟!太子殿下早不弹劾晚不弹劾,偏偏在北齐人准备动手的时候弹劾九皇子,还说他勾结流寇意图不轨……这时间点,是不是太巧了?这分明就是想借刀杀人!借北齐人的刀,除掉九皇子这个眼中钉!结果呢?北齐的刀钝了,没砍动九皇子,反倒崩了自己满口牙!你说,太子殿下跟北齐人……能没点默契?”

“这……你这么一说……细思极恐啊!”

“还有呢!听说太子殿下手下一个姓刘的门人,前阵子偷偷摸摸去了北齐边境一趟,回来没多久,太子府就多了几箱来历不明的金银珠宝!你说,这钱哪来的?北齐人给的买命钱?”

“天啊!这……这要是真的……”

“真假?嘿,无风不起浪!现在满京都都传遍了!等着看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类似的对话,在京都各处隐秘的角落不断上演。流言如同瘟疫,在罗网精心编织的网络下,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它们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巧妙地揉进了许多看似无关、却又能引人遐想的“事实碎片”:太子奏章的时间点、太子门人可疑的行踪、太子府库房突然增加的财货……再加上叶宇在荒北力挽狂澜、大败北齐的壮举所形成的强烈反差!

流言的核心指向异常明确且致命——太子李承乾,为铲除异己,暗中勾结北齐,构陷忠良(九皇子叶宇),意图引狼入室,其行可鄙,其心当诛!

这些流言蜚语,如同无数淬毒的细针,精准地刺向太子李承乾最脆弱、最无法自辩的软肋。它们不需要确凿的证据(罗网散布的“证据”也经不起最严苛的推敲),它们只需要在人们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在太子因荒北大捷而威望扫地、焦头烂额之际,给予他最沉重的一击!

太子府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查!给孤彻查!到底是谁在散布谣言!给孤查出来!孤要将他碎尸万段!”李承乾暴怒的咆哮声从书房内传出,伴随着瓷器被狠狠砸碎的刺耳声响。

书房内一片狼藉。名贵的砚台、笔洗、青花瓷瓶碎片满地。李承乾脸色铁青,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着,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他面前跪着几个心腹幕僚和东宫侍卫统领,个个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殿下息怒!”一个年长的幕僚硬着头皮劝道,“此等谣言,用心歹毒至极!分明是有人借荒北大捷之机,落井下石,欲置殿下于死地啊!当务之急,是稳住朝堂,向陛下陈情,自证清白!同时严密封锁消息来源,揪出幕后黑手!”

“清白?自证清白?”李承乾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力,“怎么自证?说孤没有勾结北齐?说孤弹劾叶宇只是出于公心?谁信?现在满京都都在传孤是卖国贼!是勾结外敌陷害兄弟的小人!孤的‘公心’,在叶宇那泼天的军功面前,就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他猛地指向窗外,声音嘶哑:“你听听!连府里的下人都开始用那种眼神看孤了!外面呢?那些御史呢?他们就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豺狼!他们会放过这个扳倒孤的机会吗?还有老二!他巴不得孤死!”

李承乾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眼中布满了血丝和深深的恐惧。他知道,这一次,他恐怕真的在劫难逃了。罗网(他虽不知具体名号,但已猜到是叶宇的手段)这一手,太毒!太狠!时机抓得太准!将他彻底推到了风口浪尖,置于炭火之上炙烤!

“殿下!二皇子……二皇子那边……”一个侍卫统领匆匆跑进来,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刚刚得到消息,二皇子殿下他……他入宫了!带着……带着几位御史和兵部、吏部的几位大人!”

李承乾的身体猛地一僵,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席卷全身。

来了!老二的反击,比他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猛烈!

皇宫,宣政殿。

早朝的气氛,比前几日荒北大捷军报传来时,更加压抑百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发惊天爆炸。

龙椅上的庆帝,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古井无波的神情。只是今日,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玩味?

太子李承乾站在御阶之下,脸色苍白,嘴唇紧抿,身体绷得笔直,却难以掩饰那微微的颤抖。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如同芒刺在背,有审视,有怀疑,有愤怒,有幸灾乐祸……他不敢回头。

二皇子李承泽站在太子身侧稍后的位置,神情肃穆凝重,眼神深处却闪烁着压抑不住的锐利光芒和一丝……志在必得。他微微侧目看了一眼身旁脸色灰败的几位心腹官员,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陛下!”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御史,手持笏板,第一个越众而出,声音洪亮而悲愤,打破了死寂,“臣,御史台王清源,泣血上奏!”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臣闻,储君乃国本,当德配其位,行昭日月!然,今有储君失德,行止悖逆,骇人听闻,臣虽万死,不敢不言!”

大殿内瞬间一片哗然!虽然都知道今日必有风波,但谁也没想到,二皇子一系的开场,竟如此直接、如此暴烈!矛头直指太子失德!连“国本”二字都抬了出来!

太子李承乾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由白转灰。

庆帝微微抬了抬眼皮,声音平淡无波:“哦?王卿何出此言?太子有何失德之处,竟让卿家如此痛心疾首?”

“陛下容禀!”王清源抬起头,老泪纵横,声音却字字泣血,“其一,构陷忠良!九皇子叶宇,陛下亲子,纵有错处,流放荒北已属重惩!然太子殿下,身为储君,不念兄弟之情,不察边关之危,反在九皇子于荒北浴血奋战、抵御北齐虎狼之际,上表弹劾,罗织‘勾结流寇、意图不轨’之罪!此非构陷,何为?!若非九皇子殿下洪福齐天,力挽狂澜,岂非早已含冤莫白,死于北齐刀兵之下?!太子此举,令忠臣寒心,令兄弟蒙尘,更令陛下……父子离心!此乃失德之一!”

王清源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太子心上。

“其二!通敌之嫌!”王清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比的愤怒和痛心,他从袖中猛地抽出一叠信件(自然是罗网伪造,并通过隐秘渠道送到二皇子手中的“铁证”),高高举起,“陛下!臣有确凿证据!太子门下行走刘嵩,受太子密令,于数月前秘密潜行至北齐边境,与北齐密使会晤!期间传递书信,收受北齐贿赂之金银珠宝,藏匿于太子府邸之内!其密信往来,皆指向荒北军情及九皇子殿下之动向!时间、地点、人证(几个被罗网收买或胁迫的边境小吏的名字)、物证(伪造的信件和珠宝清单)具在!臣请问太子殿下,若非心怀鬼胎,意图借北齐之手铲除异己,何须如此鬼祟?!何须收受敌国之财?!此等行径,与通敌何异?!此乃失德之二!其罪滔天!”

“哗——!”

整个宣政殿彻底炸开了锅!如果说“构陷忠良”尚在权力斗争的范畴内,那么“通敌之嫌”这四个字,就是足以将太子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致命指控!无数大臣惊得目瞪口呆,倒吸冷气之声此起彼伏。无数道震惊、愤怒、难以置信的目光如同利箭,瞬间聚焦在太子李承乾身上!

“血口喷人!!”太子李承乾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他猛地转身,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王清源,又猛地转向一旁面无表情的二皇子,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调,“李承泽!是你!是你在陷害孤!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是你伪造的!你想夺嫡!你想当太子!你就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构陷于孤!父皇!父皇明鉴!儿臣冤枉!儿臣绝无勾结北齐!绝无构陷叶宇!儿臣弹劾叶宇,全是为国除奸!绝无私心啊父皇!”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御阶之下,涕泪横流,声嘶力竭地辩解着,状若疯狂。

二皇子李承泽面对太子的指控,脸上适时地浮现出震惊、委屈和悲愤交加的神情。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对着庆帝深深一揖,声音沉痛而恳切:“父皇!儿臣深知储君之位,乃国之重器,非儿臣所能觊觎!然,太子兄长今日所为,已非寻常兄弟阋墙!王御史所奏之事,桩桩件件,皆有据可查!勾结外敌,构陷手足,此乃动摇国本之罪!儿臣身为皇子,亦是父皇之子,南庆之臣,见此大逆不道、祸乱朝纲之举,岂能因私废公,因惧祸而缄口不言?!儿臣恳请父皇,”李承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大义凛然的决绝,重重地跪了下去,以头触地,“为江山社稷计,为南庆千秋万代计,废黜失德太子,另择贤明,以安天下!”

“臣等附议!”

“臣附议!太子失德,勾结外敌,构陷皇子,罪不容赦!恳请陛下废储!”

“恳请陛下废储!”

呼啦啦,殿中瞬间跪倒了一大片官员!大部分是二皇子一系的铁杆,也有不少是之前持观望态度、此刻被“通敌”指控震惊而选择站队的中间派,甚至还有几个原本亲近太子的官员,在巨大的压力下也颤抖着跪了下去!

偌大的宣政殿,站着的官员已寥寥无几。太子李承乾孤零零地跪在御阶下,看着身后跪倒一片、要求废黜自己的大臣,看着身旁那个跪得笔直、一脸“大义灭亲”的二弟,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又被他死死咽了回去。完了……全完了……他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至高无上的龙椅。空气仿佛凝固了,等待着最终的裁决,等待着那足以决定帝国未来走向的雷霆之音。

龙椅之上,庆帝的目光缓缓扫过跪倒一片的群臣,扫过状若癫狂、涕泪横流的太子,扫过跪得笔直、一脸“忠肝义胆”的二皇子。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深邃的眼眸如同两口寒潭,映不出丝毫情绪的涟漪。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庆帝缓缓抬起了右手。他没有去看太子,也没有去看二皇子,目光似乎穿透了巍峨的宫殿穹顶,投向了那遥远的、风沙漫天的荒北之地。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上那栩栩如生的龙头浮雕。

笃…笃…笃…

清脆而单调的敲击声,在落针可闻的大殿中异常清晰地回荡着,如同催命的鼓点,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敲击声顿住。

庆帝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封万里的冷漠,以及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

“闹吧。”

他的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寒意,扫过太子和二皇子,最终定格在虚空。

“闹得越凶越好。”

指尖再次落下,敲击声更重了一分。

“朕的刀……”庆帝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安排的戏剧终于进入了高潮,“该出鞘了。”

龙椅扶手上的龙头,在庆帝的敲击下,那双冰冷的龙睛似乎闪过一道幽芒,如同深渊巨兽睁开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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