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翼跑过去刚想查看是什么情况，那两个老人旁边凭空多出一个人，还有一部手机。
天色昏暗，路边的路灯距离也远，胡天翼看不清这新出现的老人是怎么回事。
但他隐约看到他胸腹没有起伏。
胡天翼先来到最先出现的两人身边，摸了摸颈动脉。
很好，还有救。
最后出现的那个，人已经凉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凉，尸体没有一点温度，不像刚死。
做刑侦的，胡天翼习惯随身携带双一次性手套和几个证物袋。
戴上手套将那部手机捡进证物袋中，装入前发现手机还在直播，他直接帮忙关了直播间。
人行道上直播的主播们发现这边的动静，与直播间观众说着话渐渐往这边聚了过来。
他们的动静让胡天翼回过神。
“不要播了！”
他站起来拦人，队员打完急救电话也一同过来帮忙。
只是才三个警员根本拦不住多少主播，多的是手机往躺着的三人这边送。
直播间的礼物不断刷新。
利益够大死人算什么？
胡天翼拦不住也要拦，态度要有，毕竟这些主播还在直播。
直到救护车鸣着笛来，三个人两辆救护车，最后那具尸体直接上了灵车。
尸体拉到警局解剖室，两个老人进入医院抢救室。
抢救的医生进入十几分钟就出来了，对门口等待的胡天翼道：“没事，老人年纪大了，注意不要再运动这么激烈了，情绪起伏也不要太大。”
说完她就想走。
“等等！”
胡天翼拉住这位医生，“可以帮忙测一下这两人的骨龄吗？”
“啊？”
医生还没见过提这样的要求的，不过看看胡天翼一身警服。
“好。”
她示意胡天翼跟自己到办公室，给他开了相关检查单。
胡天翼这身警皮成功让他给这两位老人加了个队，检查结果要的急，没等人醒来直接推去x光室。
电脑智能分析当时就出结果。
“给你们的报告。”
“好，谢谢。”
胡天翼拿着报告回急诊科，两位“老人”此时已经醒过来了。
“警……警察叔叔……”
男主播躺在病床，四肢有些发软，他眼睛祈求看着胡天翼。
“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救我！”
“我才25岁！”
“我不想以后这样活！”
“肯定是那家学院！那家学院给我搞成这样的！你们去把他抓起来！”
“快去把他们抓起来！问问怎么让我恢复！”
“……”
两人情绪太过激动，胡天翼此时不好做笔录，按铃叫来了医生。
“安静！”
医生一来先斥了一声这两位“老人”。
“年纪这么大了，情绪这么激动不怕出事。”
胡天翼在一旁跟着安抚，“先让医生看看。”
两人暂时闭上了嘴，只是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他们的情绪怕是一时平静不下来。
“没什么大事。”
医生检查完与胡天翼说了声，离开病房。
“来，做笔录吧。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
胡天翼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姓名？”
男主播先回答，“胡克封。”
呦？一个姓？
胡天翼看了这位胡克封一眼，没说什么继续问，“性别。”
“男。”
前面两项都正常，直到问到年龄。
胡克封答，“25。”
胡天翼：“？”
他拿出那两张骨龄检测报告，上面胡克封的骨龄推断是84岁。
不过他早有这方面的怀疑，不然不会让医生开一个骨龄检查。
他问道：“今天在偷翻进白玉京学院，我发现制止却不听的是你们吗？”
听到“白玉京学院”五个字，两个被询问的人情绪又有些控制不住了。
眼看这两人又想激动起来，胡天翼忙呵一声了，“冷静！还想不想恢复了？”
“……想。”
“那就先好好交代事情经过！”
两人勉强平静，与胡天翼一答一问。
“我们不知怎么，就在那里面逛了二十来分钟，就变成这样了！警官！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
“就是，一直这样我们以后要怎么生活？家人亲戚没法见了！”
“那你们还闯人家的学院！”
胡天翼没好气道，一点也不同情这俩人。
“我手机上反复播的话你们没听到吗？人家都提前说进去生死自负了！”
“你们不是很能吗？我追着喊着，急得跟什么似的让你们别去，你们呢？火急火燎去送死！”
胡天翼说的两人头低的抬不起来，他们并不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只是现在还在受着自己不守规矩的教训，不敢反驳。
“我……那个同伴呢？”
男主播助手想起倒下的同伴。
胡天翼回答的没有一丝波澜，“死了。”
“嘶——”
两人同时倒抽一口气，心脏被惊的一滞。
“那……这是不是故意杀人？”
胡天翼反问两人，“你们为什么想进去白玉京学院直播？”
说到这个，男主播略有些心虚，“流……流量大……”
“那它为什么流量这么大？”
男主播道：“网上都说他们教修仙……”
助手紧跟着答：“也有同城网友拍到证据……”
胡天翼翻了个白眼，“是啊，你们都知道人家修仙了，人家本事大，国家可管不住！”
“啊？”两人有些傻眼。
他们年轻时的底子还算不错，老了也没得上老年痴呆，此刻转动速度可以。
这两人此刻意识到，他们想要恢复原貌，岂不要求着人家了……
“而且！”胡天翼恨铁不成钢看着这两人，“人家先前都找我们官方报备过了，事先告诉过你我擅闯后果。我们没理由追究。”
“那……那我怎么办啊！”
胡克封情绪崩溃，一行老泪纵流，“我才25！我不想这副样子过一辈子！”
“都是你！”
还活着这个助手是一开始不想进学院的，此时言辞激烈指责胡克封，“我都说不能进！不能进！你偏偏要进！还说我胆小！”
“刘贺就是你害死的！”
“我也被你害成如今这样……”
“行了！”胡天翼不想在这里听两人互相推诿责任。
“都安静点，我先问问人家学院能不能饶了你们。”
他给重燃起希望的两人打预防针，“不过事先说好，我也只是一问，能不能我不保证，而且就算人家给你们恢复了，你们也要接受国家重罚。”
“嗯嗯！”
两人对所谓的国家重罚不在乎，只要能恢复年轻的容貌就行，国家重罚？
能罚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