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猛的话音刚落，卧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小台灯发出光芒，在昏暗的空间里投下晃动的影子。女人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手指紧紧攥着羊绒毯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然是在做剧烈的心理挣扎 —— 要将藏在最隐秘处的羞耻与恐惧说出口，对她而言比死更难。
空气里的腐臭味似乎更浓了些，混杂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像阴沟里腐烂的落叶，钻鼻而入。楚猛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丹田内的黑仔依旧在轻轻颤动，那股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像是一条警觉的小蛇，提醒他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异常，远比他想象中更复杂。
过了许久，女人终于缓缓抬起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尾打转，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像被风吹得快要折断的芦苇：“楚先生…… 这件事…… 我连最好的朋友都没说过，太丢人了…… 可现在我实在没办法了，再不说，我真的要被这东西折磨死了……”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心底的秘密一点点挖出来，摊在楚猛面前。
“我…… 我有个交往了两年的对象，他是有家室的。” 这句话刚说出口，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沿着脸颊滑落，滴在羊绒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对我很大方，这栋别墅、我开的车，珠宝金钱都是他给的。一开始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他总说会离婚娶我，我脑子一热，就陷进去了。”
楚猛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这种见不得光的感情，本就藏着无数隐患，如今更是成了催命的符。女人抹了抹眼泪，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羊绒毯的纹路，继续说道：“大概三个月前，我身上开始不对劲。 在那个隐私的上面，长了个黄豆大小的疮。” 说到这里，她的脸瞬间涨红，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那个位置太隐秘了，我一开始没好意思去看医生，只以为是不小心蹭到的，涂了点消炎药膏就没管。”
可这小小的疮，却是催命的开始。“没过几天，那个疮就开始变大，还越来越疼，碰都碰不得，后来甚至开始流脓，散发出一股臭味。”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深深的恐惧，“我偷偷去了私立医院的皮肤科，医生查了半天，只说是罕见的皮肤感染，开了些药膏让我涂。可一点用都没有，那个疮还是在变大，而且…… 而且亲爱的也开始对我冷淡。以前他每周都会来这里两三次，自从我长了这个疮，他就来得越来越少，最近一个月，更是连电话都不接了，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说到这里，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牙齿轻轻咬着下唇，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我一开始以为是他嫌弃我，嫌我身上有臭味，嫌我脏…… 直到半个月前，那个疮变得有啤酒瓶盖那么大，我才发现…… 发现更可怕的事情。”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气，“那天我洗澡的时候，手无意中摸到那个位置，感觉疮的形状很奇怪，不像普通的脓包。我对着镜子，费力地歪着身子一看…… 楚先生，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楚猛的眉头微微皱起，心底的不安像潮水般涌上来。女人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胸腔里的恐惧都吸进去，再一口气吐出来：“那个疮的表面，竟然长出了一张小小的人脸！有鼻子有眼，甚至还有嘴巴！虽然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可五官清清楚楚，就像是一个被缩小了无数倍的人，硬生生嵌在我的肉里，和我的皮肤连在一起！”
这句话让整个卧室的氛围瞬间凝固，投在墙上的影子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像是有无数个无形的怪物在暗处窥探，随时准备扑上来将人撕碎。楚猛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内的黑仔颤动得更剧烈了，那股温热的触感也变得更强烈，像是在对这离奇的景象发出警告 —— 这不是普通的邪祟，是带着恶意的诅咒。
“我当时吓得差点晕过去，立刻去了最好的私立医院，做了全身检查，连 pEt-ct 都做了，可医生还是查不出任何问题，甚至说我是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 女人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恐惧，眼泪掉得更凶了，“可我知道那不是幻觉！那个小小的人脸，每天都会变得更清晰一点，甚至会自己动弹！有时候我能看到它的眼睛在眨，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可我又听不清，只能看到它嘴角那诡异的笑！”
她犹豫了很久，才慢慢掀开羊绒毯的一角，又小心翼翼地拉开睡袍的领口，将隐秘的位置露出来 —— 那里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边缘已经被黄色的脓液浸透，散发出浓郁的腐臭味，比之前更刺鼻，像是有死老鼠烂在了里面。“你看，我每天都要换三四次纱布，可还是挡不住这股臭味，也挡不住它变大。更可怕的是……”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恐惧，每一个字都在发抖，“每天晚上，我都会做噩梦。”
“梦里，我会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的脸就是我身上那个疮上的人脸！他会强行抱着我，跟我…… 跟我那个。” 说到这里，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像是还能感受到梦里的屈辱与痛苦，“每次醒来，我都全身酸痛，像是真的经历过一样，身上还会沾着冷汗。而且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都累得睁不开眼，吃什么都没胃口，体重掉了十几斤，连走路都没力气…… 楚先生，我真的快撑不住了，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楚猛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指尖微微发凉。他走上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避免吓到她：“你别怕，我需要看看那个疮，才能确定怎么帮你。” 女人犹豫了一下，眼泪又掉了下来，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解开纱布。可她的手指抖得太厉害，好几次都没能捏住纱布的结，反而不小心碰到了疮的位置，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眼泪掉得更凶。
楚猛见状，伸出手，轻轻按住她的手，语气沉稳：“别慌，我帮你，会轻一点。”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量，像春风拂过颤抖的湖面。女人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身体的颤抖渐渐平复了一些。楚猛小心翼翼地捏住纱布的一角，一点点解开 —— 每解开一层，腐臭味就更浓一分，黄色的脓液透过纱布的缝隙渗出来，沾在他的指尖，黏腻得让人恶心。
当最后一层纱布被揭开时，楚猛的瞳孔瞬间收缩，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 —— 只见女人乳房下方的皮肤上，赫然嵌着一个啤酒瓶盖大小的疮。疮的表面红肿溃烂，黄色的脓液不断从溃烂处渗出，在皮肤表面汇成小小的水洼，而在疮的正中央，那张小小的人脸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眼睛是两个黑色的小点，此刻正微微眯着，像是在懒洋洋地注视着楚猛；鼻子是一个小小的凸起，下面是一张咧开的小嘴，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像是在嘲笑他的大惊小怪。
更可怕的是，当楚猛的目光落在它身上时，那张小小的人脸竟然轻轻动了一下！眼睛缓缓睁开，黑色的瞳孔转动着，嘴巴也微微张合，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嘶吼，甚至能看到它 “嘴唇” 下面隐约的 “牙齿”—— 那是从女人的肉里长出来的，细小的、白色的尖刺，闪着寒光。
楚猛的指尖轻轻动了动，丹田内的黑仔瞬间停止了颤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警惕，那股温热的触感变得像烧红的针，刺得他皮肤发麻 —— 这绝不是普通的皮肤病，也不是常见的邪祟作祟，而是一种带着强烈恶意的异域邪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从那张小小的人脸上，散发着一股与之前察觉到的黑色阴气同源的气息，这股气息带着一种诡异的力量，像无数根细针，正不断侵蚀着女人的生机，甚至在扭曲她的精神。
他试探着伸出手，指尖距离那张小小的人脸还有几厘米时，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阻力，像是有一层透明的屏障挡在面前，带着冰冷的恶意。同时，女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好疼！它在咬我！它在往我肉里钻！” 她的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双手胡乱地抓着床单，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汗水瞬间浸湿了她的头发，“楚先生，快拿走你的手！别再看它了！它会更凶的！”
楚猛立刻收回手，女人的惨叫声渐渐平息下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那张小小的人脸也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眼睛紧闭，嘴巴紧闭，仿佛刚才的异动只是一场幻觉。可楚猛知道，这绝不是幻觉 ——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诡异的气息依旧在不断蔓延，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女人的身体，若不尽快解决，她的生命恐怕撑不了多少天。
他扶着女人慢慢躺好，语气沉稳得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幼兽：“你别怕，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这不是普通的疮，是有人在你身上下了邪术，而且是泰国那边最阴毒的降头术。” 他的目光落在女人苍白的脸上，“你仔细想想，三个月前，有没有遇到过奇怪的人？比如…… 泰国人，或东南亚方向的人？”
女人愣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疑惑，眉头紧紧皱起，努力在混乱的记忆里搜寻：“泰国人？我没去过泰国啊…… 等等！” 她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大概三个月前，我去尖沙咀逛街，在一家珠宝店门口，和一个泰国人打了个照面。他穿着黑色的短袖，脖子上挂着好多佛珠，眼神怪怪的，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当时还觉得不舒服，想赶紧走，可刚跟他擦肩而过，就突然大脑空白了，大概持续了十几秒，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我当时还以为是低血糖，没在意…… 难道是他？”
楚猛的眼神变得更加凝重。大脑空白的瞬间，正是降头师下咒的最佳时机 —— 那个泰国人恐怕就是专门来对付她的。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女人充满期待的眼神，语气坚定：“就是他。他在你大脑空白的时候，把降头的咒力种进了你身体里。你放心，这个降头我能解，不过需要点时间准备。你先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我去跟梁先生商量一下，今晚就开始准备，明天一早动手解降。”
女人听到 “能解” 两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泪水再次掉下来，这次却是喜极而泣：“真的吗？楚先生，你真的能救我？只要你能救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多少都可以！”
楚猛摇了摇头，语气平静：“钱的事以后再说，先把你的降头解开最重要。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别再被噩梦影响，不然只会让降头的力量更强。” 他说完，转身离开卧室，去跟梁景明商量解降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