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猛从山林里走出来时,已经是快到中午了。沾着露水的裤脚还没干透,丹田处的黑仔依旧一动不动 —— 自昨晚吞噬山魈王内丹后,这小家伙就陷入了沉睡,无论他怎么用意念呼唤,都没半点回应。他先在镇上找了家早点铺,点了两大碗牛肉面、十个肉包子,狼吞虎咽地扫空了桌面。两个月的压缩饼干早让他嘴里淡出了鸟,此刻热汤热面入喉,才算找回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赶到镇车站时,售票窗口的大妈头也不抬地摆手:“去相阳的班车早没有了,下一班得等明天了。” 楚猛无奈,只能买了张去邻近县城的车票 —— 先到县城住一晚,明天再转车回相阳。
傍晚时分,楚猛背着登山包在县城老街转悠,想找家旅馆住下。老街的巷子纵横交错,越往里走光线越暗,路边的路灯忽明忽暗,投下斑驳的影子。心里还在纳闷黑仔到底要睡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冷响。
“站住!”
楚猛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巷子口的阴影里,两个彪形大汉并肩站着,身高都近一米八,肌肉把黑色紧身衣撑得鼓鼓囊囊,手里各攥着一根手腕粗的钢管,钢管上还沾着锈迹,一看就是常年打架的老手。大汉身后,缓缓走出两个女人 —— 左边那个穿着红色吊带裙,卷发披在肩头,脸上画着浓妆,正是楚猛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女人:苏苏。
看到苏苏的瞬间,楚猛的眼神骤然变冷,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哪个入冬的夜晚,苏苏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长款呢子大衣,是那么的好看,没有想到一次销魂以后,第二天就变成了她的阶下囚,最后纵身跳进悬崖下的天坑,才捡回一条命。若不是遇到枯骨道人留下的道籍,恐怕早就成了苏苏养蛊的工具。
“哟,瘸子,好久不见,倒是长壮实了不少。” 苏苏走到大汉身边,双手抱在胸前,红色指甲划过锁骨,眼神里满是轻蔑与傲慢,“我还以为你跳进天坑早就摔死了,没想到命这么硬,居然还能活着出来。”
她身边的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脸上带着面纱,声音娇滴滴的:“苏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瘸子?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怎么燕子那丫头被他迷得云里雾里,看他跳下悬崖哭了好多次,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正常!”
“你不懂,” 苏苏冷笑一声,上次让他跑了,这次可没那么好运气了。”
楚猛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苏苏,上次的账,我还没跟你算。我吃亏就算了,以后各走各的路,互不打扰好吗。”
“算账?就凭你?” 苏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着嘴笑了起来,“你这个瘸子以为你命大活着就厉害了?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还是那个任我拿捏的废物。你要是识相,就乖乖跟我走,说不定我还能让你多活几天;要是敢反抗,我让这人把你打断腿,抬也要抬回我的地盘!”
她说着,对着两个大汉使了个眼色:“给我上!别伤了他的丹田,其他地方随便打!”
两个大汉早就蠢蠢欲动,听到指令,立刻挥舞着钢管朝着楚猛冲来。左边的大汉一钢管砸向楚猛的肩膀,风声呼啸,显然用了十足的力气;右边的大汉则瞄准楚猛的膝盖,想先废了他的行动力。
楚猛没有躲闪 —— 只见他身体微微一侧,轻松避开左边大汉的钢管,同时抬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丹田真气灌注手臂,猛地发力一拧。
“咔嚓!” 一声脆响,大汉的手腕当场被拧断,钢管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大汉惨叫着弯腰,楚猛趁机抬腿,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胸口。“噗” 的一声,大汉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右边的大汉见状,钢管改砸为刺,朝着楚猛的胸口捅来。楚猛侧身避开,右手抓住钢管,左手成拳,对着大汉的肋骨狠狠砸去。“咚” 的一声闷响,大汉的身体瞬间弓成了虾米,楚猛顺势夺过钢管,反手一棍砸在他的后脑勺上。大汉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和同伴叠在了一起。
前后不过十秒,两个彪形大汉就全被打趴下。苏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依旧强撑着傲慢:“没想到你这个瘸子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还学了点拳脚功夫,真看不出来。
她身边的白衣女人也动了,从腰间摸出一把淬了毒的短刃,朝着楚猛的后背刺来。楚猛早有防备,转身避开短刃,同时一脚踹在女人的小腹上。女人惨叫着后退,短刃掉在地上。楚猛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拧,女人的手臂就软了下来,疼得眼泪直流。
苏苏趁机打开竹筒,一只通体乌黑的蛊虫飞了出来,朝着楚猛的面门扑去。楚猛眼神一冷,想起黑仔之前吞噬蛊虫的场景,虽不能召唤黑仔,却也不怕这小小的蛊虫。他释放真气,侧身避开蛊虫,同时抬手对着竹筒拍去,真气将竹筒击飞,蛊虫失去控制,慌慌张张地朝着巷口飞去。
“不可能!你怎么不怕我的蛊虫?” 苏苏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寻常修行者碰到就会被钻进体内,啃噬五脏,没想到楚猛居然毫不在意。
楚猛没跟她废话,快步上前,苏苏冷笑一声,抬腿正蹬过来,速度快如闪电,楚猛心想,论速度,他还真的不怕谁,苏苏见正蹬被躲过,又跳起来连环踢出七腿,气流带动出呼呼的声音,楚猛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脚踝,苏苏却发现楚猛的手像铁钳一样,根本动不了。“你…… 你想干什么?” 苏苏的声音开始发颤,之前的傲慢荡然无存,眼里只剩下恐惧。
“干什么?” 楚猛冷笑一声,抬手对着苏苏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巷子里回荡,苏苏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指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一巴掌,是为你把我绑进石屋。”
楚猛又扇了一巴掌,苏苏的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头发散乱,再也没了之前的风情万种。
“这一巴掌,是为你把我逼下悬崖。”
接着一脚踹在苏苏的肚子上,苏苏踉跄着后退,捂着脸,眼神里满是怨毒与恐惧。她知道自己打不过楚猛,突然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对着楚猛的方向扔去。瓶子摔在地上,黑色的毒烟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气味。
楚猛屏住呼吸,快速后退,避开毒烟 —— 他本想追上去,可丹田处的黑仔依旧没动静,万一苏苏还有后手,他怕应付不过来。毒烟渐渐散去,巷子里只剩下两个昏死的大汉和掉在地上的钢管、短刃。
“瘸子!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苏拉着白衣女人,趁着毒烟的掩护,跌跌撞撞地朝着巷口跑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楚猛走到大汉身边,确认他们只是昏过去,没有生命危险,才转身走出巷子。夜风一吹,他脸上的寒意渐渐散去,心里却依旧憋着一股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