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死死盯着天花板,后颈又开始泛起那股熟悉的燥意,他翻了个身,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床头的夜灯不知何时亮起了一盏,散发着暖黄的光。
黄贝单手撑在他的枕边,另一只手的指尖,正在他脸上轻轻描绘着眉骨的轮廓。
“你长得真好看。”她的声音带着沙哑,像羽毛一样轻,“有点像反町隆史。”
发梢垂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痒得他浑身发僵。
“你要是再摸的话,”高洋一把扣住她作乱的手腕,声音也哑了,“我可就不客气了。”
她却顺势反握住他的手指,歪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她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像一只故意挑衅的小妖精。
“你能把我怎么样?”
高洋翻身时带起一阵凌厉的风。
黄贝的惊呼声,被他悉数堵在了唇齿之间。
呼吸交缠,空气升温。
丝绸的睡袍轻易地从少女光滑的肩膀滑落。
他的指尖触到她发烫的皮肤,一路向下,却在碰到那层紧绷的、小小的粉色蕾丝时,猛地顿住了——
黄贝死死地攥着自己内裤的边缘,像一只守护着最后一道防线的小兽,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空气,在这一刻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剧烈如鼓的心跳。
高洋泄了气般,猛地翻身躺回了原位。
房间的锦被褶皱里,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没劲。”
他扯过枕头,一把盖住自己的脸,声音闷闷的。
“睡觉。睡醒了,明早送你回家。”
黄贝慢慢坐起身,月光勾勒出她纤细优美的脊背。那件粉色的蕾丝胸罩,早已不知被高洋扯到了床的哪个角落。
今晚,黄贝的策略大概就是,除了最后一步,老娘任由你处置。
“你生气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紧绷的后背。
“没有,有点困了。”他闷声回应,喉咙却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发紧。
中央空调单调的嗡鸣里,黄贝窸窸窣窣整理睡衣的声音格外清晰,混着若有若无的体香,在狭小的空间里织成一张天罗地网。
黑暗中传来一阵轻微的翻身响动。
下一秒,一具温热柔软的躯体,突然紧紧地贴上了他的后背。
黄贝的呼吸喷在他的后颈,带着致命的蛊惑。
“你要睡觉了?真的……不想要了?”
高洋猛地睁开了双眼,死死盯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那一缕清冷月光,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不想。”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身体却被她强行扳了过去。
少女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指尖轻轻抚过他已经泛红的耳尖。
“难受吗?”
“不难受!”高洋猛地别开脸,嘴里给自己胡乱喊着加油打气的口号,手腕却被她牢牢握住。
“高洋,我真的很爱你。可我现在还没想好。我们再等一等,好不好?”
“好。要不我自己动手,割了吧!咱俩以后把对食这事儿,给他办的踏踏实实地?”
黄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用嘴堵住了他的口。
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胸口。
当她发出呢喃之音时,她像只滑溜的泥鳅,钻进被窝。
高洋视死如归的看着天花板,心里在想:人生总有遗憾的时刻,那何不把遗憾变成惊喜,比如此时此刻。嘴已经来了,就不要纠结逼事不成了。
……
口嗨过后,动物忧伤!
高洋神清气爽地从床头摸出烟盒,叼上一根,仰着头,像个刚从勾栏瓦舍鬼混了一宿的瘪三。
他伸出手,轻轻摸着黄贝汗湿的秀发。
“小妞,跟大爷出去吃个夜宵,好不好?”
高洋故意捏着嗓子,声音尖锐,惊得怀中人轻轻动了动。
黄贝把脸埋得更深,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扫过他胸口泛红的皮肤。
“不好,不要,就想躺在你身上,赖着你。”
她的尾音带着蜜糖般的黏腻,混着刚刷完牙残存的薄荷香气,钻进高洋的鼻腔,又勾起这犊子一团邪火。
他低头,在她刚刚“报答”完自己的唇上,重重亲了一口。
“床单都湿了,黏糊糊的。咱们出去吃个夜宵,我叫客房服务来换,好不好?”
他话音未落,便被一双纤细的手臂再次紧紧环住脖颈。
“再躺一分钟。就一分钟。”
黄贝嘟囔着,滚烫的呼吸一下下喷在他心口的位置。
“就一分钟……求你了……”
月光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投下斑驳的银影。
高洋望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感受着她均匀绵长的呼吸,突然觉得,这被荷尔蒙与酒精浸泡的夜晚,竟是他两辈子加起来最美好的时光。
……
一楼大堂的水晶吊灯依旧折射着明媚刺眼的光晕。
高洋一手插兜,一手牵着黄贝,径直走到前台。
他的声音沉稳,中气十足,仿佛在宣布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
“麻烦安排人给503房铺一套新床单。”
“先生,您的床单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洗换呢?我们要根据情况,要不要向您提出赔偿。”
“刚才我喝多了,尿了,把赔偿单给我,我给你们签字。”
前台小姐,闻言猛地一愣,嘴巴张成了“o”型。
她的目光在他与黄贝交握的手上飞速打了个转,又落在他那张帅得理直气壮的脸上,嘴角那抹职业微笑终于绷不住,几乎要咧到耳根去。
“好的,先生。”
高洋昂首挺胸,面不改色,仿佛刚刚说的不是尿床,而是为国捐躯。
黄贝整个人都躲在他高大的身影后,脑袋垂得快要埋进胸口,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一定是别人。
此刻的高洋,用他那无与伦比的脸皮厚度,让整个金碧辉煌的大堂,都陷入了一种集体尴尬的气氛中。
这才是王者风范,世俗的骄子。
说完,他手臂微微收紧,将黄贝纤细的腰肢更紧地搂向自己。
旋转门漾开一阵带着凉意的夜风,一辆出租车的顶灯在深沉的夜色中忽明忽暗。
两人坐进后座,高洋对着满脸写着“我懂的”的司机师傅,言简意赅。
“彩塔夜市。”
出租车碾过彩塔夜市入口处斑驳的石板路,两侧林立的霓虹灯牌在车窗上拉出流光溢彩的轨迹。
高洋将一沓一元钞票塞进司机掌心,揽着黄贝的小蛮腰跨出车门。
那气势,那魂魄,好不风光。
二人刚踏入夜市出口,一股混杂着人间百味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烤串的焦香、炒焖子的油香、麻辣烫的辛香,与鼎沸的人声、嘈杂的音乐裹挟在一起,涌动成一股燥热的浪潮。
“想吃点啥?”高洋低头问道,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腰间柔软的衣料。
黄贝摇了摇头,发梢轻轻扫过他的手臂。
“不太饿,就想跟你走走。”
她仰起脸,路灯的光晕在她长长的睫毛下投出一片细密的阴影。
“不过……有点渴。”
“哦了,珍珠要不要加满?”高洋“暖心”的问了一句。
黄贝抬腿就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