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沪市华亭酒店六楼,寂静中透着压抑。
瞿子龙缓缓关闭了手机屏幕,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城市的微光映照着他半张脸,平静得可怕。他坐过身,目光扫过炯炯有神的几双眼睛,嘴角竟然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烂裤腰带子等人就是设计陷害我,她们会以下几个方面入手:
一,通过报纸、电视,把‘英雄’这两个字,变成劣质和危险的代名词!
二,通过几个配件厂一颗螺丝都不会供给咱们,彻底掐断供应链,
三,他们会从内部下手!目标二车间副主任赵德柱,他们会许他重利,让他做成为内应!图纸、工艺、全部要!关键时刻,让他制造生产事故!
四,等咱们内外交困,资金链最紧张的时候,他们做局,用一笔看似利润丰厚的海外大单,诱使我投入全部身家,然后……让这个单子神秘消失。银行催债,供应商逼款,工人闹事,呵呵....好计算!”
单元奎气得拳头紧握,牙关咬得咯咯响,若非康建军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他几乎要冲出去拼命。
陈放和杨国山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一方面他们为敌人阴狠的手段感到愤怒,另一方面又为大老板的通天手段惊悚,这是什么神仙手段,居然往背包里抓把空气,就能实时监测隔壁的一举一动。
“都听清楚了?”瞿子龙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听清楚了!老板,这帮王八蛋,太毒了!”单元奎恨声道。
康建军相对沉稳,但眼神也充满忧虑:“老板,他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我们怎么办?”
瞿子龙走到沙发上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仿佛在欣赏一曲即将奏响的反击乐章:“毒?很好。他们越是无所不用其极,摔下去的时候,才会越惨。既然他们把剧本都写好了,那我们……就陪他们好好演一场。”
他看向康建军:“建军,明天一早打电话回安保部。安排几个机灵兄弟,秘密监控赵德柱,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但不要打草惊蛇。我负责告诉徐总,全面检查生产线,特别是关键工序,确保万无一失。对外,一切如常,甚至要显得比平时更松懈。”
“是,老板!”康建军瞬间明白了瞿子龙的意图——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陈放、杨国山,你们俩不用跟我们一起找老刘了,给我盯死松库代子和那个秃顶王总,他们见了什么人,去了哪里,我都要知道。”
“明白,瞿总!”
吩咐完毕,瞿子龙重新拿起手机,看着那漆黑的屏幕(摄像头已被踢到角落),眼神深邃。松库代子,你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你们精心策划的致命毒药,从第一口开始,就已经喂到了你自己嘴里。
第二天起,搜寻司机老刘的队伍只剩瞿子龙、单元奎和康建军,在大沪市找一个人显得像大海捞针。任凭三人说得口干舌燥,也没有半点线索。
老瞿头怒了,跑到邮电局换了一沓崭新的一块钱,见到张口“阿拉”的本地人就发一块,见到穿着寒酸的外地人就发一块,只简单向他们展示了一下照片:“大爷,您听听我和建军的口音,只要您有线索就能当场领到一百块新版人m币......”
任何游戏都有难度,就怕出现氪金玩家,难度就会从五颗星迅速掉到一颗星。
只在老瞿头破费一百五十八块的时候,第一条线索就出现了。
一个清江口音的老头三天前在菜市场垃圾桶附近出现过,还与菜贩子发生口角,被市场管理踢了好几脚。
三人来到菜市场,花了一百零六块,目标人物范围完全锁定。
这是一个散发着霉味和尿臊气的狭小弄堂。
当三人快走到尽头,他们找到了目标。
单元奎一把推开木门时,一股酸臭气涌出。
昏暗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头发灰白、衣衫邋遢的男人,正就着咸菜啃一个冷硬的馒头。他抬头的一刹那,虽然面容憔悴苍老了许多,但瞿子龙还是一眼认出,这就是失踪多日的司机——老刘!
老刘看到瞿子龙,如同见了鬼,手里的馒头掉在地上,浑身筛糠般抖起来,站起就想开溜。
“刘师傅!”瞿子龙一个箭步上前,堵住他的去路,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别怕,我不是来害你的。”
康建军和单元奎也迅速把老刘围住。
老刘见逃脱无望,瞬间眼神涣散,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嘴里喃喃:“完了……都完了……对不起,对不起,姜书记,不是我,不是我,是他们威胁我的,是他们……”
“他们是谁?是陆生,还是张菊花,还是宗乾?”瞿子龙单刀直入,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姜书记的车,刹车线是不是你剪的?”
老刘浑身一颤,跌坐在地,接着把头紧紧埋进膝盖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我不是故意的……他们逼我的……陆局长说……说只是让书记受点轻伤,丢个脸……没想到……没想到会……”
“没想到会出人命,对吗?”康建军替他说了出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和寒意,“老刘,你也是老d员了,姜书记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他们就因为争权夺利,就敢对县委书记下这样的毒手!你现在亡命天涯,像条野狗一样躲在这里,值得吗?你的老婆孩子还在清江,你想过他们吗?”
老刘哭得更凶了。
瞿子龙蹲下身,放缓了语气,但每个字都敲在老刘心上:“老刘,你听我说。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也能救你的家人。你把真相原原本本说出来,指认幕后主使。我瞿子龙在这里向你保证:第一,我给你五万块,足够你家人后生活无忧。第二,你主动自首,检举揭发,算是重大立功,我可以帮你请最好的律师,争取最大限度的减刑。你还有机会活着出来,见到你的家人。否则,就算我不找你,宗乾陆生他们会放过你吗?他们会让你这个活口一直留着?”
威逼利诱,句句诛心。老刘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瞿子龙,终于,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陆生如何威逼利诱,许诺事成后给他儿子安排工作,张菊花如何暗中协调,他自己如何趁夜溜进车库剪断刹车线,以及事发后如何被指示装病、然后逃离清江的经过,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甚至包括一些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细节。
这一切都被瞿子龙用手机录了下来,只要找个录音机翻录下来就能作为呈堂证供。
拿到关键口供和证据,瞿子龙交代好陈放和杨国山继续盯梢裤带子,三人带着老刘一刻不停,返回清江,他要为姜书记报仇,要让宗乾几人为他们愚昧买单,最主要的是他得回西坡坐镇,那个曰子女人手段阴毒,徐晓华社会阅历少说不好就会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