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傍晚,莉莉安娜和米娅再次来到了泽亚家。这一次,她们的神情比上次聚餐时要严肃许多。
没有寒暄,莉莉安娜直接切入正题:“泽亚大人,北风行动正式重启了。”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埃莉诺握紧了手,索菲亚也放下了手中的书,看了过来。
米娅补充道:“这次的目标换了一个公国,不是鸦林了。具体是哪一个,还在最终确认,但命令已经下达,一个月后集结出发。”
莉莉安娜看着泽亚,语气凝重:
“和上次不同,我们对这个目标公国内部的具体情况掌握得很少,贵族关系、兵力布防、甚至主要城镇的地图都很模糊。这次的任务会更复杂,我们需要一边渗透,一边自行搜集情报,风险很高。”
她停顿了一下,等待泽亚的回应。
泽亚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刻的到来。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只有一个字:
“好。”
没有犹豫,没有疑问,只有干脆利落的接受。这就是他的答案。
莉莉安娜和米娅似乎都松了口气。莉莉安娜点头:“明白。具体的集结地点和后续计划,我会提前通知你。这一个月,请做好准备。”
事情传达完毕,两人没有多留,很快便告辞离开。
她们走后,院子里的气氛明显变得不同了。
虽然泽亚依旧如常地生活。清晨送莉娜去协会,白天带着埃莉诺进行冒险者活动,傍晚接莉娜下班。但一种无形的紧绷感,还是弥漫开来。
细心的莉娜最先察觉到不对劲。泽亚哥哥似乎沉默的时间更长了,偶尔会看着远方出神。
埃莉诺姐姐练习剑术时更加拼命,有时甚至到了苛求自己的地步。就连那个总是吵吵嚷嚷的索菲亚小姐,话好像也变少了。
一天晚上,莉娜忍不住拉住泽亚,担忧地问:“泽亚哥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感觉你们最近好像有点怪怪的。”
泽亚低头看了看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依旧平淡:“没什么,别多想。”
莉娜又去找埃莉诺:“埃莉诺姐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埃莉诺努力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摇了摇头:“真的没什么,莉娜。只是最近的训练有点累而已。”
莉娜看着他们,狐耳困惑地耷拉着,虽然不再追问,但心里的不安并没有消失。
在这段逐渐倒计时的日子里,另一个变化悄然发生。索菲亚在埃莉诺的剑术训练中,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要。
她不再仅仅是一个旁观者或保护者。当泽亚因为思考任务或者偶尔外出做准备而无法全程指导时,索菲亚会自然而然地接替上去。
“手腕再抬高三分,发力点不对。”
“注意呼吸节奏,斗气不是蛮力。”
“这一招的破绽在左肋,防守要跟上。”
她的指导方式与泽亚的简洁不同,更加细致,甚至带着点血族贵族特有的对姿态和优雅的要求,但确实行之有效。她丰富的战斗理论和高超的眼力,此刻发挥了作用。
埃莉诺也渐渐接受了她的指导。她知道,泽亚即将离开,她需要更快地成长起来。
而索菲亚,是眼下除了泽亚之外,最能帮助她的人。
索菲亚似乎也很满意这种转变。能够以这种更实际、更被需要的方式“保护”埃莉诺,显然比之前那种徒劳的围追堵截让她感觉好得多。
两人之间的关系,在这种日复一日的共同训练中,似乎也变得更加自然和默契。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涌动。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着准备。
离别的日子,正在一步步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