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泊感受着脖子上冰凉的感觉,就像电视里看过的死亡游戏一样,一把剑悬在自己的头顶,不知什么时候剑就会落下,死不可怕,就像在原来时代被车撞了那种濒死前的感觉,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可这种感受死亡靠近的感觉才是真的让人绝望又恐惧啊!而且这个时代还有季仲景这个亲人需要他照顾呢!
季泊满满求生欲看向胡澜枝,只希望面前这个男人能有一点点良心,自己再怎么说也伺候了他好几天了,哪怕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也不至于就这样看着自己死吧!
可胡澜枝的脚步并没有停下,他手中佩剑剑刃反射的月光从季泊眼前划过。
季泊紧张的闭上眼睛,出于本能反应的喊道:“别杀我!”
胡澜枝明显愣了一下,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季泊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力量,但双腿由于惊吓已经没有知觉,踉跄两步后向前摔去。
季泊睁眼发现面前正好就是胡澜枝,于是下意识伸出双手。
但胡澜枝却很警惕往后退了两步,季泊就这样重重摔倒在地上。
胡澜枝再看向带头的黑衣人时,对方已经一个跃身跳到围墙上,迅速转身扔出大量白色粉末。
胡澜枝及众人立马侧过头用袖口捂住口鼻,待到白色粉末稍稍消褪时,带头的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
玄朗看向胡澜枝喊了一声:“公子!你没事吧!”
胡澜枝回头看向玄朗,发现被玄朗压在身下的黑衣人额头上插着一把匕首,鲜血顺着脸颊流到地上。
胡澜枝连忙快走到玄朗身边蹲下,用手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有呼吸了。
玄朗这才发现被自己压着的黑衣人不动弹了,惭愧的看着胡澜枝说道:“公子!是我办事不力。”
胡澜枝站起来吐了一口气说道:“搜一下他身上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明天一早将人送去官府吧!”
玄朗双手抱拳回应道:“是!”
季泊手掌被磨破了一点皮,但双腿还没有缓过来,只能翻身坐在地上。
胡澜枝走回到季泊身边蹲下,用他那双狐狸眼盯着季泊问道:“这么晚!你在院里干什么?”
季泊看着胡澜枝那双幽深的瞳孔,在黑夜里显得更加恐怖,愣了一会后指着茅房的方向回应道:“肚子疼,上茅房。”
胡澜枝盯着季泊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才说道:“回房睡觉吧!以后小心点!”
胡澜枝站起来转身回房了,玄朗和其他人简单将黑衣人收拾了后也走了。
季泊用手捶了捶自己那不争气的腿,现在还没缓过来呢!要是这死腿给点力,也不至于在胡澜枝面前摔个狗吃屎。
季泊这才想到刚才胡澜枝问自己话的意思,他是怀疑自己和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季泊拍了拍地面,不救我就算了,还怀疑我,简直是神经病。
季泊正在气头上,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喊道:“小蛮!小蛮!你没事吧!”
季泊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季仲景披着外衣,拿着烛台着急朝自己这边赶来。
季仲景赶到季泊身边后,蹲下身放下烛台,一边用手摸着季泊身上一边焦急问道:“没事吧!我听到他们喊有刺客,我就赶紧过来了。”
季泊拉着季仲景有些茧子的手说道:“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季仲景用力想将季泊扶起来,却发现季泊好像有点使不上力,便看向季泊的腿皱着眉问道:“腿!腿是不是受伤了?”
季泊笑着回应道:“没事!摔了一跤有点痛,歇一会就好了!”
季仲景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舒了一口气说道:“没事就好!地上凉!爹背你回房。”
季泊想推辞,想着休息一会就好了,但季仲景坚决要背季泊回房,季泊只能任季仲景将自己背回房间。
回到房间后,季仲景还是不放心,小心翼翼将季泊的裤腿挽起来反复看了没有外伤才放心,又问季泊害不害怕?要不要自己今晚在这里陪着他?
季泊感觉季仲景把自己当三岁小孩了,说了好几遍没事,季仲景才离去。
季泊躺在床上不禁笑了起来,有爹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清晨,季泊起床时双腿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破了点皮的手还有点疼。
季泊起床吃了早饭后,便准备去胡澜枝的房间,出门碰见玄朗正要出去,想到昨天玄朗还给自己预支月钱,便笑着打了声招呼:“玄朗侍卫,早上好啊!”
玄朗看见季泊后,连忙离远了一步,点头示意后便离开了。
季泊看着玄朗离开的身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没有什么异常啊!今早也洗脸漱口了啊!怎么玄朗看见自己跟看见瘟神一样,有病!一定是被胡澜枝传染的!
季泊在胡澜枝房间外整理了一下心情,拍了拍脸试图忘记昨天晚的事,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襟,才敲了敲门后说道:“公子!”
房间内的胡澜枝传来声音:“进!”
季泊如往常一样走到矮桌边准备坐下,刚弯下腰便对上了胡澜枝那双幽深的眼眸,胡澜枝盯着自己的样子就像是山中的猛虎看见草丛里的野兔,充满野性的同时,又带着轻蔑的意味。
胡澜枝的眼神让季泊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季泊忍着不适坐下,有史以来第一次将腰杆挺得这么直,看向胡澜枝的眼睛说道:“公子!有事吗?”
胡澜枝收回凌厉的眼神,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语气平静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季泊心里不禁暗骂,想说?我想说的多了去了?你这个傻叉!是不是有神经病?我是上辈子欠你的吗?啊?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啊?我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至于这么痛恨我吗?
季泊低下头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发泄完了以后,才重新挂起笑脸问道:“不知道公子想知道什么?小人愚钝,实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