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卫视跨年邀约同时砸进楚门时,华尔街的做空报告已渗透转播卫星。
“声场专利的漏洞在雪山,零下三十度会失效。”汤姆·菲斯克将气象武器坐标发给狙击手。
陈楚撕开左肋护具,露出碳纤维支架:“人体天线,够不够接四台信号?”
当零点倒计时启动,四块巨屏同时黑屏——监控室画面全球曝光:前高管戴着电子脚镣操控黑客键盘。
央视收视率曲线刺破天际时,陈楚咳出的血雾喷在话筒滤网。
“缺氧后遗症?”导播切急救画面。他抹掉血迹指向雪山:“听见没?华流在雪崩里开道。”
12月31日17:00 楚门指挥中心
四块卫视台标在环形巨屏上灼烧:芒果台金芒刺眼,蓝莓台冰棱棱的蓝,番茄台猩红如剖开的动脉,荔枝台莹白里透出青灰筋络。每张邀约函的压轴条款都烙着同一行血字:“独家零点,否则撤档”。
“气象卫星刚被劫持!”阿泰的咆哮在玻璃幕墙间冲撞。全息地图上,玉龙雪山被猩红漩涡吞噬,漩涡中心标注着菲斯克工业的鹰徽:“寒潮预警:三小时后峰顶气温骤降至-30c,声场专利核心模块将集体瘫痪。”
陈楚的指尖擦过左肋护具。碳纤维支架下的旧伤在低温预报中隐隐抽痛——那是华尔街雇佣的暴徒在他夺得公告牌冠军后,用液压钳砸断的第三根肋骨。监控屏突然切入菲斯克的加密频道,金发男人背后的雪山模型正飘落人造雪粉:“陈先生,您猜四家卫视的转播车,用的哪家卫星链路?”
话音未落,藏族女孩扎西措的轮椅猛撞控制台。她刚装上的智能义肢迸出电火花,膝盖传感器映出雪山实时画面:二十个黑衣人在4700米处架起声波干扰器,天线对准楚门艺术馆的坐标。
“人体信号塔。”陈楚突然撕开护具。医用钛合金支架暴露在警报红光下,肋间手术疤痕随呼吸起伏如蜈蚣。苗族少年吴花抓起断裂的月琴砸向控制台,琴腔冰碴溅上全息投影:“用这个!玉龙山的骨头够硬吧?”
20:00 北京工人体育场
零下十五度的寒风中,十万观众席翻涌成彩光海洋。陈楚踏上环形舞台时,四家卫视的LoGo从天空垂落,像四柄悬顶巨剑。他握紧被领带缠绕的话筒——蓝莓台提供的设备,缠布是为了过滤声波武器的高频噪音。
“第一首歌,《根脉》。”陈楚向音控台比手势。乐队却集体僵住——耳机里传来导播嘶吼:“卫星信号被劫持!备用音轨全锁了!”
场外忽然爆出引擎轰鸣。三十辆重型卡车碾碎冰层冲进内场,车斗掀开竟是流动录音棚!聋哑少年李铮跳下车,骨传导耳机紧贴卡车引擎盖。他双拳砸向钢板,引擎怠速震动通过骨传设备放大,竟成了《根脉》的前奏鼓点!
“楚门声学研究所的土法子。”陈楚踹开提词器,话筒怼近卡车排气管。柴油机轰鸣被领带滤网扭曲成低音贝斯,他肋间护具的钛合金支架在声浪共振下嗡嗡作响。四家卫视导播切换特写:碳纤维护具表面结满冰霜,像披挂寒甲的龙骨。
22:30 导播车混战
番茄台导播车突然断电。黑暗中,黑客电脑屏亮起幽光:“植入代码完成,零点切黑屏”。一只枯手却按住删除键——羌族老人杨金生的紫竹羌笛插进主机USb口,笛管里流淌出《羌笛谣》的原始音频,竟将病毒程序冲刷成乱码!
“老东西找死?”黑客拔刀瞬间,笛孔突然射出骨针。针尖携带的雪山冰核菌种侵入电路,控制屏骤亮警报:“玉龙雪山菌群反噬系统!”杨金生咳着血沫笑出声:“陈娃子教的……以毒攻毒!”
同一时刻,芒果台转播车正被声波武器围攻。车窗玻璃炸裂时,陈楚突然现身。他扯下护具拍向干扰器,钛合金支架吸收高频噪音后剧烈发红,护具内嵌的青铜编钟芯片迸出宫、商、角、徵、羽五音!声波对撞的爆鸣中,黑客耳麦传来菲斯克的惨叫——他藏在雪山基地的耳膜被共振击穿!
23:58 零点倒计时
四块百米巨屏开始六十秒倒数。陈楚站在舞台中央,左肋护具已拆解成信号放大器,导线如血脉连接四台卫视摄像机。十万人的呐喊震得地面积雪蹦跳:“十!九!八!”
数到“三”时,天地骤暗。
不是停电——四块巨屏同时切换成同一画面:幽暗监控室里,前公司高管王天野戴着电子脚镣敲击键盘,脚镐定位器显示“保外就医”。他身后站着菲斯克的金发剪影,墙壁贴满陈楚从选秀到雪山的所有监控照片,像罪案现场的证据墙。
“听见没?”陈楚的嘶吼通过骨传导响彻全场,“资本链接着监狱!”
雪山顶的声波干扰器突然调转方向,对准监控室坐标。黑客电脑在低频共振中爆炸,王天野的电子脚镐“啪嗒”弹开——保释违规警报直通法院系统。菲斯克抓过卫星电话狂吼:“启动气象武器!”
玉龙雪山上空乌云翻涌,人造暴雪裹着液氮倾泻。陈楚的歌声却刺破雪幕:“吾血荐轩辕——!”
肋间支架在超低温中迸裂,碳纤维碎片扎进皮肉。他咳出的血雾喷在话筒滤网,被四台特写镜头放大成飘散的红雪。十万观众的手机突然强制播放同一视频:陈楚在雪山缺氧环境中教聋哑孩子听编钟震动,咳出的鲜血染红战国甬钟。
“华流在雪崩里——”他扯断信号导线指向苍穹,“开道!”
四家卫视信号猛然恢复。央视收视率曲线如图腾柱刺穿数据屏——峰值破98%,碾压近三十年所有晚会!更癫狂的是玉龙雪山:声场矩阵在极限低温中崩解,冰川裂缝释放的远古冻土声波,竟与《天地无疆》的副歌完美共振。雪崩警报响彻山谷时,陈楚染血的身影在四块巨屏上同时仰倒。
导播车顶棚被砸得砰砰响——不是冰雹,是十万观众将手机闪光灯对准天空,用光源埋葬人造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