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滩美术馆的《裂帛》壁画仍在云端流转血与光的交响,星耀娱乐总部大楼前却已飘起法院封条的白幡。两张A4纸交叉贴在鎏金门牌上,墨色公章像凝固的血痂——【沪法执字第9743号,查封公告】。暴雨冲刷着“星耀娱乐”四个铜字,水流裹挟着散落在地的财务报表涌向下水道,其中一行被红笔圈出的数字在漩涡中挣扎:【负债:41.3亿】。
王振缩在迈巴赫后排,车窗被讨薪员工用油漆喷满“还钱”血字。车外,曾经力捧的顶流艺人举着喇叭嘶吼:“王振!你说我的解约金抵得上三栋别墅,现在别墅呢!”更远处,一群保洁阿姨扯着横幅静坐,横幅是星耀早年慈善晚会用过的金丝绒幕布,倒写的“天道轮回”沾满泥浆。
“王总,纳斯达克刚发退市警告。”助理的声音在蓝牙耳机里发颤,“股价只剩0.19美元了……”
王振猛捶车窗:“陈楚!肯定是陈楚搞鬼!”
“税务稽查组在保险库发现阴阳合同,”助理调出平板里的扫描件,“您用海外空壳公司转移资金的记录…全被扒出来了。”画面定格在一份《羌笛谣》版权质押文件——这份让陈楚被雪藏十年的“卖身契”,此刻竟成了王振挪用公款的罪证。
雨幕中突然炸开鞭炮声。人群欢呼着点燃满地废弃唱片,跳动的火苗吞噬着印有星耀LoGo的塑料盘。浓烟里升起一架无人机,悬挂的投影仪将楚门艺术馆《裂帛》壁画投射在查封公告上——血色太阳神鸟正啄碎星耀的铜牌。
十年旧案重浮水面。一张泛黄的会议室偷拍照引爆热搜:王振将烟头摁在陈楚原创曲谱上,狞笑着对股东说:“不听话的刀,就得锁进鞘里烂掉!”当年被迫签署的《霸王条款》原件首次曝光——
“艺人承诺:终身放弃所有原创作品版权,作为公司预付培养成本之抵押”
“若艺人拒绝配合绯闻炒作,每日罚款人民币伍佰万元整”
更致命的是一段修复音频。王振醉醺醺的嗓音从背景音里剥离出来:“陈楚?早查过他背景!爹妈死在矿难没赔款,这种蝼蚁最好拿捏…” 当年矿难新闻报道随即被挖出:遇难者名单里“陈建国”的名字下,赫然印着年仅15岁的陈楚在废墟前跪地的背影。
“原来他背了十年人命债!”话题#星耀吃人血馒头#屠榜热搜前三。当年参与雪藏的制片人连夜开直播忏悔,镜头扫过他书房——墙上竟挂着陈楚艺术馆限定版《太阳神鸟》金唱片,弹幕瞬间刷爆:“现在知道舔了?”
楚门法务部灯火通明。陈楚指尖划过星耀资产清算表:“录音棚设备全买下,捐给山区音乐教室。”
“那栋总部大楼呢?”律师翻看标书,“三家地产商竞价到15亿了。”
陈楚推开窗。远处星耀大楼顶层的霓虹灯牌忽明忽暗,最终“耀”字彻底熄灭,只剩“星”字在雨夜里苟延残喘。
“改成公益诉讼中心,”他抓起星耀当年雪藏他的红头文件,“专接娱乐圈奴隶合同案。”
突然,大屏弹出实时监控——王振在浦东机场VIp通道被截停。他怀里紧抱的青铜貔貅被海关撬开底座,倒出十二张瑞士银行不记名债券。更讽刺的是,貔貅腹内刻满《羌笛谣》五线谱,稽查员用激光笔扫描时,音符竟流淌出陈楚清唱的旋律。
“王总还偷藏了彩蛋啊。”陈楚轻笑。身后大屏应声切换:当年王振逼迫陈楚假唱的宣传稿标题被AI改写,鲜红大字覆盖整个机场航站楼——
“假唱者终被真相封喉”
星耀破产清算日,楚门艺术馆迎来特殊访客。三十位曾被雪藏的艺人站在琴键甬道尽头,合力举起一支巨型羌笛。笛管用星耀总部拆下的玻璃幕墙熔铸而成,阳光穿透时在地面投射出陈楚手写体《自由宣言》:
“他们曾以为锁住歌喉就能扼杀春天
却不知被埋葬的种子
终将顶开墓碑长成森林”
陈楚将羌笛插入废墟雕塑基座。笛管接触土壤的刹那,内置的共振器突然启动——星耀大楼定向爆破的轰鸣声被转化为《天地无疆》前奏,声浪震得满地封条漫天狂舞。粉尘落定时,人们发现王振最爱盘的那对翡翠核桃,正卡在笛孔里碎成齑粉。
“该清账了。”陈楚对镜头举起一沓文件。那是用星耀违规资金链追回的三亿款项,转账备注栏印着所有被雪藏艺人的解约书编号。当夜,#奴隶合同焚烧仪式#在直播平台刷屏:曾经束缚陈楚的《霸王条款》原件被投进锻烧炉,火焰舔舐纸张的噼啪声,竟与《太阳神鸟》笛声完美和弦。
三个月后,“星耀公益诉讼中心”挂牌。大厅浮雕墙刻满密密麻麻的姓名——全是曾因拒绝潜规则被雪藏的艺人。中心开幕当天,陈楚站在当年签署卖身契的位置,将一枚芯片嵌入浮雕墙。
“这是星耀最后未销毁的服务器数据。”他启动按钮,十万份阴阳合同在电子屏上翻滚炸裂,碎成金色星屑汇成新标语:“真正的顶流,是让每颗星辰都有发光的权力”
窗外飘起雪。当年在机场哭求巡演票的少女,此刻正带山区孩子合唱《羌笛谣》。童声穿过陈楚亲手设计的声场穹顶,震得星耀旧址玻璃幕墙嗡鸣不休。王振在铁窗内收看新闻时,狱警突然递进一份特殊“礼物”:楚门艺术馆用查封铜牌熔铸的羌笛模型,笛孔嵌着他破产那天的报纸头条。
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你曾埋葬歌声的坟墓
正是自由破土而出的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