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体专辑售罄的热搜还在榜首,乐评界已暗流汹涌。
三大资本操控的“乐评联盟”连夜发布《十年》差评合集:“非遗元素实为文化剽窃”。
陈楚突然将母盘嵌入战国编钟——钟槌击响刹那,千年音律数据流横扫学术数据库,自动标注出2437处非遗源流考据。
当权威期刊撤稿声明淹没差评,故宫研究院突然送来残破古谱:陈楚即兴补全的旋律竟与宋代工尺谱完全重合!
文博泰斗颤抖着在专辑扉页题字:“此乃华夏血脉的音频显影。”
故宫研究院的晨光穿透百年樟木窗棂,陈楚指尖拂过《十年》母盘光洁的表面。昨夜实体专辑售罄的捷报还灼烫着手机屏幕,一封加急邮件已刺破晨曦:“乐评联盟联合声明:所谓非遗创新实为系统性文化掠夺”。附件里,243页pdF列满“学术指控”:从羌笛音阶抄袭波斯奈伊笛,到曾侯乙编钟复原音源篡改战国乐律。
“他们买断了国际音乐学期刊的增刊版面。”李航将平板砸在案上,屏幕显示着牛津《音乐考古》特刊封面——陈楚在格莱美震碎水晶灯的照片被p成盗墓贼模样,标题血红:《文化悍匪的声学洗钱》。
陈楚的西装内袋突然震动。那枚在格莱美现场系住断裂羌笛的朱砂绳结,此刻正紧贴着战国编钟的兽形小钮。绳结缝隙渗出暗红碎屑,落在指控文件某行字上:“《天地无疆》主题曲剽窃唐代敦煌琵琶谱残卷”。
“备车。”陈楚突然抓起母盘走向库房,“去国家音像档案馆——带上星芒当年销毁的盗录母带。”
国家音像档案馆地下三层。恒温库房的门在身后闭合时,陈楚将《十年》母盘按进编钟测音仪的卡槽。青铜钟钮的朱砂绳突然绷直如弦,他摘下绳结末端系着的青铜笔,笔尖划过编钟兽钮的獠牙凹槽——
“铛!!!”
低音甬钟自鸣的声浪掀飞了指控文件。穹顶投影屏炸开瀑布般的数据流:左侧滚动着乐评联盟的剽窃条目,右侧奔涌着故宫博物院刚解密的《华夏正声考》电子档。声波像无形的考古刷,在数据洪流中精准剥离出2437处非遗源流——当羌笛颤音对比图出现时,左侧“抄袭波斯奈伊笛”的条目被右侧岷江羌寨壁画《乐神图》覆盖,壁画右下角赫然标注着公元前317年!
“声纹锚定完成了!”工程师指着疯狂跳动的屏幕。41.2赫兹共振波正沿着学术光缆狂奔,全球音乐期刊数据库遭逢“幽灵审稿”——但凡涉及指控陈楚的论文,页脚自动浮现血红水印:“此结论已被公元前317年羌寨壁画《乐神图》证伪”。
更惊人的一幕出现了:乐评联盟主席汪明海三年前发表的《宋代工尺谱数字化重构》突然自行修订——他声称被陈楚“剽窃”的唐代琵琶谱段落,在修订版里变成了一行小字:“音源采自陈楚提供之楚门音乐数据库”。
舆论战火蔓延至国家大剧院。陈楚站在穹顶下调试《十年》交响乐版,观众席突然站起一排黑衣人:“文化署接到举报,请配合调查非遗专利来源!”
为首者亮出查封令的刹那,陈楚猛然挥动指挥棒。吊顶56具青铜编钟应声倾斜,钟体内壁镌刻的《周礼·春官》乐教篇经文,经声波反射聚焦在查封令上,灼烧出缕缕青烟。烟雾中浮现出星芒娱乐二十年前的机密文件:《岷江羌寨音源盗采计划同意书》,签发人正是汪明海!
“现在谈谈剽窃罪?”陈楚的指挥棒点向观众席最后一排。暗光中悄然入座的汪明海僵如木偶,怀里揣着的宋代《乐府杂录》抄本啪嗒落地。
突然,故宫研究院的老院长冲进剧场,残破的册页在奔跑中簌簌作响:“陈先生!那首您即兴补全的《塞上曲》……”他颤抖着展开北宋墓出土的《凉州调》工尺谱残卷,缺损段落与陈楚昨晚排练时修改的旋律完全重合!
汪明海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笑:“巧合罢了!除非你能让死人开腔……”话音未落,陈楚的指挥棒劈向空气。曾侯乙编钟的错金铭文在声波中剥离,化作金粉涌入残卷缺口。纸张纤维在共振中重构,一段墨迹如藤蔓新生——
“崇宁三年元月初七,羌人笛师阿吉录此曲于岷江雪夜,赠东京汴梁陈氏乐工”。
国家大剧院陷入死寂。陈楚腕间的朱砂绳突然断裂,绳结散落成七枚骨笛音栓。他俯身拾起一枚按在残谱落款处,骨孔流淌出八百年前的羌笛录音:风雪声里,少年笛师吹着刚写完的旋律,而背景音里清晰可辨汴梁官话:“陈师傅,这笛膜用岷江蛇蜕可好?”
“听见了吗?”陈楚将骨笛掷向汪明海,“你们偷不走的,是血脉里的声音。”
次日清晨,乐评联盟总部被学术撤稿声明淹没。中科院音韵研究所的卡车却驶向楚门音乐——车厢里,三百卷唐宋乐谱孤本在防弹玻璃罩中莹莹生光。所长亲手将藏品密钥交给陈楚:“它们等了九百年,就为等一个能听懂的人。”
陈楚抚过冰凉的玻璃罩,指纹在扫描屏上激活一行浮空篆字:
“正声九百年,今始为君鸣”
当晚《新闻联播》,故宫研究院在曾侯乙编钟阵列前召开发布会。白发泰斗将《十年》cd嵌入编钟支架,钟槌击响时,专辑里的《羌笛谣》与战国编钟完成跨越两千三百年的和弦。老人提笔在cd扉页题下结语,墨迹透过镜头灼烫荧幕:
“此非唱片,乃华夏血脉之音频显影”
暴雨骤降。陈楚站在楚门音乐顶楼,俯瞰城市霓虹在雨中晕染。平板电脑突然亮起,自动播放起汪明海向资本方哭诉的窃录音频:“……我们输给了活着的文明基因……”
他推开窗,让雨滴落进战国编钟的甬腔。青铜器在风雨中自鸣起来,一段从未听过的古老旋律,正随雨声渗入《十年》的未公开曲目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