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曲奖颁奖台的绒布还沾着水晶碎片,陈楚踩着满地狼藉走向后台,手中那支由爆破管和羌笛残片焊接的乐器仍在发烫。李航突然拽住他胳膊,声音发颤:“星芒买的水军正在全网推送您精神病史!”平板屏幕上,#陈楚脑损伤创作幻觉#的热搜后面紧跟着伪造的医院诊断书,落款医师签名赫然是十年前宣布他“声带永久损伤”的星芒御用医师王振声。
“他们连时间都懒得改。”陈楚冷笑。十年前的同一天,王振声将这份诊断书拍在他脸上:“签了退赛协议,公司还能给你口饭吃。”
故宫角楼录音棚。战国编钟悬挂在穹顶下,陈楚指尖拂过冰凉的青铜器,窗外大雪纷飞。工程师捧着半截被星芒暴徒砸碎的四代实验羌笛,声音哽咽:“声波核心模块丢了......”
“模块没丢。”陈楚突然砸向陈列“罪证”的玻璃墙——防弹玻璃蛛网般裂开,他抽出格莱美现场震碎的水晶吊灯残骸,将羌笛断口插进棱角锋利的碎片中。当高压电流通过改造后的武器,编钟突然无风自鸣,低频震波让窗棂积雪簌簌崩落。
监控屏弹出羌寨依娜的视频通话:“楚哥,星芒的人正在寨子后山挖东西!”镜头里几个黑衣人撬开释比老巫师的地窖,拖出三个沾满泥浆的铁箱。陈楚瞳孔骤缩——那是他十年前埋下的创作手稿箱!当年被雪藏前夜,他偷偷将上千页曲谱埋进羌寨神树下,箱体刻着只有老释比才认识的古羌文“乐灵”。
“频率锁死他们!”陈楚对着麦克风低吼。工程师猛地推满声波控制器,41.2赫兹共振波穿透视频信号,黑衣人手中的铁箱突然发出蜂鸣般的尖啸,箱盖“砰”地炸开,泛黄谱纸如白鸽般漫天飞舞!
星芒总部顶楼,林总裁正将一沓手稿塞进碎纸机。“陈楚真以为靠这些发霉的纸能翻身?”碎纸机齿轮却突然卡住——一张谱纸卡在入口,泛黄的纸页上,《孤星》的旋律骨架旁画着星芒练习生时期的团徽涂鸦。律师捡起半张残页嗤笑:“这能证明什么?连完整旋律都......”
话音未落,整栋大楼灯光疯狂闪烁!所有电子屏跳出血红警告:声波入侵! 陈楚的声音通过消防广播炸响:“2015年7月26日,你们用碎纸机销毁了《孤星》母带。”碎纸机监控录像被强行投射到落地窗上——十年前的同一天,相同的碎纸机正吞噬着《孤星》母带。
“现在听听真正的《孤星》。”羌笛混着编钟的轰鸣从四面八方涌来,声浪震得钢化玻璃嗡嗡作响。林总裁惊恐地发现,自己西服内袋的手机正自动播放陈楚的地下室录音——十年前被雪藏那夜,少年嘶哑的嗓音穿透电流:“你们碾碎一千张纸,也碾不碎地心里的岩浆!”
国家版权局仲裁庭。星芒律师团抬出三大箱“原始手稿”:“这些才是陈楚练习生时期的习作,所谓《孤星》是公司团队共同创作......”
陈楚突然举起爆破管焊成的羌笛吹响。高频笛声让仲裁庭穹顶的水晶吊灯微微震颤,他身后巨屏亮起光谱分析图——星芒出示的手稿墨迹在紫外线下显现出2018年产墨水的荧光反应,而他抛向空中的泛黄谱纸,霉斑在显微镜头下形成41.2赫兹的共振纹路!
“纸张霉变图谱可追溯年份。”首席鉴定专家指着纹路惊呼,“这些手稿霉变纹形成至少七年以上!”星芒律师脸色煞白,他们没想到陈楚竟把非遗声波技术用在笔迹鉴定上。
仲裁忽然被刺耳的警报打断!走廊传来歇斯底里的咆哮:“让我进去!”王振声被保安拖拽着,手中挥舞的x光片在混乱中飘到仲裁席上——那是十年前陈楚被要求“证明声带损伤”的喉部x光片,片角星芒水印下,一行小字在显微投影中无所遁形:【声带结构完整,建议永久禁声——星芒娱乐医疗组指令】。
“伪造医疗诊断是刑事罪!”审判长敲下法槌的瞬间,陈楚将羌笛插进声波放大器。爆破管在超频震动中发红,一段混沌音频被强制解析:“......必须让他永远闭嘴,雪藏协议埋到羌寨神树下......”
全场死寂。这是林总裁当年命令王振声伪造诊断的录音!星芒律师团集体僵立,他们终于明白陈楚为何坚持用声波实验室改造仲裁庭——这里每块砖都成了共振武器。
三天后,星芒总部清算现场。陈楚站在满地狼藉中,脚边是撕碎的雪藏协议。清算组组长递上文件:“所有版权已确权归还,但......”他欲言又止地指向走廊尽头。那里堆着上千箱未拆封的《天地无疆》黑胶唱片——星芒破产前最后的疯狂,盗用陈楚名义预售的三十万张盗版专辑。
陈楚拾起爆破管羌笛吹响。高频声波掠过,唱片封套突然自燃!火焰并非赤红,而是羌寨朱砂浸染般的金红,火舌舔舐处浮现防伪频谱图,映得整条走廊如青铜编钟内部般辉煌。火光中,陈楚将修复的千年羌笛残管举向监控探头:“听见了吗?这才叫版权保护。”
监控屏另一端,格莱美主席霍克馥关掉视频,在《天地无疆》oSt合作函签名处缓缓写下:
“建议追加提名:最佳非传统声学武器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