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部非遗基金授牌仪式的鎏金铜牌还在掌心发烫,陈楚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实时监控画面却已切换至千里之外的金融战场——星耀娱乐总部大楼被法院封条斜劈的旋转门前,碎纸如雪崩般从二十层窗口倾泻而下,那是财务报表被粉碎的残骸。赵天雄的助理抱着一箱镀金话筒模型踉跄而出,箱角露出王一凡僵硬的笑脸,保安粗暴地扯下他腕间百达翡丽:“抵债!”
“赵总在密道!”财务总监王莉的尖叫刺穿监听器。她疯狂敲击键盘试图格式化硬盘,屏幕上血红进度条卡在87%时,办公室门被爆破锤轰然撞开。经侦警察的枪口下,她瘫软在地,指甲抠着地毯上散落的U盘——里面藏着她用艺人阴阳合同洗钱的二十三个离岸账户密码。
星耀总部顶楼,赵天雄的鳄鱼皮鞋碾过满地狼藉。他撕下墙上装裱的“十大娱乐企业”证书,玻璃框在波斯地毯上炸裂。“清点资产!”他对清算组咆哮,手指戳向防弹玻璃后的古董架,“明宣德青花瓷,苏富比认证价八千万!还有这……”话音未落,故宫博物院专家冷脸举起鉴定报告:“现代高仿,市价不超过八万。”
满室死寂。窗外无人机嗡嗡盘旋,直播间弹幕疯狂刷屏:
【赝品之王赵天雄!】
【顶流王一凡的影帝奖杯也是镀金的吧?】
【快看三楼!财务室在烧东西!】
浓烟从三楼窗口涌出时,经侦支队队长周正刚的对讲机响起:“防火墙突破!截获王莉发送至柬埔寨的加密邮件——星耀近三年通过虚构影视项目转移资金12.6亿,偷税4.3亿!”几乎同时,技术警员举起证物袋里的碎纸机残渣:“赵天雄签字确认的阴阳合同碎片,艺人真实分成仅合同标注的十分之一。”
赵天雄抓起黄花梨笔筒砸向监控探头,画面最后定格在他扭曲的脸上——那是他亲手为“星耀帝国”安装的安防系统,此刻正将他的罪行同步直播给全网。
秦岭深处,羌寨火塘噼啪作响。陈楚将烤热的糍粑递给扎西多吉,老人腰间簇新的银饰在火光中跳跃——那是楚门非遗基金的首批分红。卫星电话震动,楚门法务总监的投影打在夯土墙上:“赵天雄用王一凡等艺人的海外演唱会虚报成本,实际支出仅票面10%,90%利润转入他控制的维尔京群岛壳公司。”
投影切换至税务稽查界面。猩红数据流显示:星耀旗下顶流王一凡年收入申报仅800万,实际通过关联公司收取广告代言费2.7亿;女团“糖果炸弹”成员被强制签订“培训贷”,每人负债超千万,而赵天雄私人飞机账目却挂在她们“艺人培养费”科目下。
“更毒的是这个。”屏幕弹出星耀内部邮件截屏——
发件人:赵天雄
收件人:财务部
主题:陈楚解约赔偿金处理
“将十年雪藏期间陈楚所有创作demo版权打包质押给鼎峰资本,套现1.2亿充抵债务。注:鼎峰实控人为我代持。”
火塘边的羌笛骤然爆出悲鸣!扎西多吉的孙子指着直播画面惊叫:“爷爷快看!”星耀大楼外,王一凡的粉丝举着“还我血汗钱”的横幅哭喊——她们集资购买的“星耀梦想股权”已成废纸,而赵天雄的劳斯莱斯正从车库秘密通道冲出,撞翻垃圾桶后逃窜。
朝阳区法院刑事审判庭,赵天雄的定制西装沾着车库垃圾的污渍。当公诉人展示密道设计图——那条从他办公室直通三公里外私人码头的逃生通道——旁听席哗然。更致命的证据来自当庭播放的监控录像:昨夜他潜入财务室,试图用氢氟酸溶解保险柜里的艺人奴隶合同,却被隐形摄像头拍下全程。
“反对!”赵天雄的律师起身,“证据来源非法……”
“来源合法。”主审法官当庭展示文件,“楚门音乐半年前已收购星耀破产债权,有权接管全部监控系统。该视频于资产移交时合法获取。”
直播镜头猛然推近!赵天雄煞白的脸上渗出冷汗,他忽然指向昔日心腹王莉:“都是她做的假账!我不知情!”王莉在被告席癫狂大笑,甩出一段录音——
赵天雄声音:“雪藏陈楚的违约金从哪出?简单!让新签的练习生背‘培养费’,一人摊三百万,签二十年长约锁死!”
王莉:“这……这是卖身契啊!”
赵天雄:“娱乐圈哪张合同不是卖身契?”
当公诉人宣读刑事判决书时,赵天雄突然挣脱法警扑向证人席——那里坐着轮椅上的过气歌手李默,他曾因拒绝潜规则被雪藏致抑郁跳楼,终身瘫痪。“你的腿……”赵天雄喉结滚动,“赔多少钱能了结?”李默举起楚门音乐的工作证:“我现在是楚门非遗音乐库首席修复师。”他掀开毛毯露出义肢:“假腿比你的真心真多了。”
法槌落下。
赵天雄:职务侵占罪、逃税罪、洗钱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王莉:协助销毁会计凭证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终章:废墟上的火把
星耀破产清算完成的当晚,网友在楚门官博发起#放鞭炮庆贺#活动。午夜十二点,陈楚突然开启直播。镜头里没有鞭炮,只有凉山深处熊熊燃烧的篝火。扎西多吉带领族人跳起祭祀舞,火焰照亮岩壁上新绘的《根脉》图腾。
“三小时前,楚门完成对星耀音乐版权库的收购。”陈楚将一沓泛黄合同投入火堆,纸张在烈焰中卷曲成灰——那是包括他在内的数百艺人被迫签订的奴隶条款。“从今天起,所有被星耀雪藏的作品版权无偿归还创作者。楚门音乐将建立‘自由创作基金’,用这笔钱——”火堆爆出金红火星,映亮他眼底跳动的光,“烧掉锁链,点燃火把。”
火光渐熄时,天边泛起鱼肚白。陈楚手机弹出推送——#星耀旧址改造方案公布#,效果图上,曾囚禁无数梦想的钢筋水泥被改建成“独立音乐人孵化中心”,入口处铭刻着从灰烬中扒出的半焦字句:
“实力是永不塌房的护城河。”
扎西多吉的骨笛响起《星河长明》旋律,陈楚望向群山间升起的朝阳,对镜头轻声道:
“废墟之上,该长出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