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时钟秒针“滴答”跳动,距离王霞发定位已经过去二十分钟,客厅里的空气像凝固的胶水,压得人喘不过气。林薇坐在椅子上,手指反复摩挲着刀柄,眼神里满是焦灼,时不时抬头看向门口,显然在等警察到来。王霞被绑在沙发上,手腕早已被麻绳勒得发红,心里却在默默倒计时,祈祷警察能快点出现。
突然,李阳的身体猛地一震,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林薇原本紧绷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她捂着额头,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别……别出来!这是我的身体!”
王霞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李阳的意识在反抗!
李阳的头剧烈地晃动着,眼神在清醒和浑浊之间反复切换,一会儿是林薇的冰冷狠戾,一会儿是李阳的痛苦挣扎。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了茶几,放在上面的水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刀尖擦着王霞的脚踝划过。
“我……我不会让你伤害霞霞!”李阳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沙哑又破碎,他伸出手,像是想解开王霞身上的绳子,可手臂却突然僵住,转而猛地向地上的刀抓去——那是林薇的意识在操控他,想拿刀伤害王霞。
“不!住手!”李阳嘶吼着,用尽全力对抗着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他的手在空中剧烈颤抖,指尖已经碰到了刀柄,却又硬生生往回拉,指甲因为用力而嵌进掌心,渗出了血珠。客厅里回荡着他矛盾的嘶吼,一半是男人的痛苦,一半是女人的尖锐:“杀了她!她和李阳一样该死!”“我没杀你!林薇,车祸真的是刹车失灵!”
王霞看着眼前这一幕,眼泪汹涌而出。她想帮李阳,却被绑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和自己的身体搏斗,像个被撕裂的木偶。
就在这时,林薇的意识突然占了上风。李阳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弯腰捡起水果刀,一步步走向王霞,刀刃上的寒光映在他眼底,没有丝毫温度。
“霞霞,对不起……”李阳的声音突然清晰了一瞬,带着无尽的愧疚,“我控制不住……你快跑!”
话音刚落,他握着刀的手就向王霞挥来。王霞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李阳在最后一刻偏了偏手,刀刃擦着她的手臂划过,在她的小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王霞疼得叫出声来,鲜血瞬间从伤口涌出,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这滴鲜血像是触发了某种开关,李阳的身体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看着王霞手臂上的伤口,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自责,握着刀的手开始松动:“霞霞……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你闭嘴!”林薇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疯狂的愤怒,“你明明可以杀了她!为什么要手下留情?你忘了她是怎么抢走你的吗?”
“她没有……是我对不起你,不是她的错!”李阳嘶吼着,猛地举起刀,却不是指向王霞,而是对着自己的大腿狠狠扎了下去!“我让你出来!林薇,你别再缠着霞霞了!有什么事,冲我来!”
“啊——”林薇的惨叫声从李阳喉咙里溢出,他踉跄着后退,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鲜血顺着裤腿流下来,染红了地板。他靠在墙上,身体慢慢滑坐在地,眼神里的浑浊渐渐褪去,恢复了一丝清明。
“霞霞……你没事吧?”李阳看着王霞手臂上的伤口,声音虚弱又愧疚,“警察……警察快到了吧?”
王霞看着他大腿上的伤口,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用力点头:“快了……李阳,再撑一会儿,警察马上就来了。”
可就在这时,李阳的眼神又开始变得迷茫,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林薇的意识,还没有彻底消失。王霞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知道,这场意识的混战,还没有结束。而门口,终于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警察的呼喊:“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