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蒋枣枣这才想地上那件小玩意儿。
可一回头……
东西去哪儿了？
老天爷啊，该不会被楚慕麟顺走了吧？
蒋枣枣越想越慌，在客厅里翻箱倒柜。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
“什么完了？枣枣，你钱掉了？”
郭颖顺手踢开抱枕，歪头看着狼狈不堪的闺蜜。
“郭颖！”
蒋枣枣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扑过去一把将郭颖压在沙发上。
郭颖吓得脖子一缩，咽了口唾沫。
“姐妹，冷静点！我是短发，但我不是那种人啊！你还不了解我吗？再说了，就算你急，也不可以在这来啊，你的老公还在楼上呢。万一他下来，看见咱俩这个姿势，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要不，咱去我店里？我那儿工具齐全，保证让你今天走着进去，爬着出来。”
蒋枣枣感动得不行，捧着郭颖的脸使劲晃了两下。
“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有你这么够义气的闺蜜！”
郭颖一拍大腿，语气豪爽。
“哎，咱俩谁跟谁啊。不过楚慕麟也太可惜了，若不是你说他那方面不行，我还真看不出来。”
二楼转角。
楚慕麟正靠墙站着。
原本是想下楼拿杯水，却被楼下传来的对话钉在原地。
她说他不行？
这三个字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
他抿紧嘴唇，转身，沉默着走进了书房。
楼下，蒋枣枣一把捂住郭颖的嘴，眼神惊恐地瞟向楼梯方向。
“郭颖！你能不能小点声！我真怕他听见了！”
“呜……”
郭颖挣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这有什么呀，人都上楼了，他听不到的。再说了，我说的是真的啊！枣枣，光长得帅可不能当饭吃，感情是需要互动的。”
她忽然又想起什么，压低声音。
“哎，枣枣，你说楚慕麟该不会是同性恋吧？他是不是从生了孩子就没再碰过你？连牵手都没有？亲嘴都没有？”
她越说越离谱。
“还好，你们马上就离婚了，真是想想都吓人。枣枣，你知不知道，像楚慕麟这种类型的，在外面特别抢手，专门有那种高端社交圈子盯着他呢。”
“不对啊，他才是背后出钱的那个吧？那你岂不就是……哇，这也太惨了吧！换了我，早就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不等蒋枣枣开口，郭颖已经在脑子里编完了一整出狗血剧。
蒋枣枣叹了口气。
心说，真想一刀把这八卦的脑袋砍下来冷静一下。
可这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啊，怎么下得了手？
“打住。这婚，我不离了。”
她说得斩钉截铁。
“再说了，他长得好看就够了。每天睁开眼就能看见一张赏心悦目的脸，也算是一种精神享受吧。”
“你脑子进水了吧？”
郭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直接贴上她的额头。
“没发烧啊？清醒得很！好看皮囊一堆一堆的。虽然楚慕麟这张脸确实比别人贵气点，但他灵魂干巴巴的啊！枣枣你听我一句，赶紧离！趁你还年轻，别耗在这种有名无实的关系里！”
“还有啊，我听说个消息，安澈下个月就要回国了！你们可是初恋啊！正好你把离婚手续办了，下个月他一落地，你们就能再续前缘。”
“安澈……要回来了？”
听到这名字，蒋枣枣浑身一僵。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张不输楚慕麟的脸。
当年，他出国深造，放弃了他们之间曾许下的承诺。
“颖颖，以后别再跟我提安澈。我和他已经彻底没关系了。”
“我现在就想喝点酒，陪我去喝一杯吧。”
她并不怪郭颖乱说话。
毕竟当年，她和安澈确实爱得轰轰烈烈。
“行！想吃什么你说，今天咱俩必须喝倒为止！”
郭颖拍着桌子站起来，眼神亮晶晶的。
二楼窗边，楚慕麟静静看着蒋枣枣坐上郭颖的车离开。
他缓缓掏出手机，在屏幕上轻点几下，低声吩咐。
“明天开记者发布会。另外，把那辆车送到我这边来。”
第二天一大早，蒋枣枣揉了揉发晕的额头，慢慢睁开眼睛。
淡黄色的窗帘半拉着，墙角堆着几本漫画书。
这是她学生时代住过的宿舍改造的公寓。
“颖颖！”
房门一开，郭颖蹦了进来。
“枣枣，你总算醒了。我都快以为你要睡到明天了。”
“我……怎么在这儿？”
蒋枣枣撑起身子，声音沙哑。
“你喝断片啦！”
郭颖一屁股坐在床边，语气夸张地比划着。
“昨晚一边喝酒一边骂安澈，骂得那叫一个痛快！可你还不解气，最后连楚慕麟都挨了顿骂，我当时吓得魂都没了，再让你留在那儿，怕是要出大事，就赶紧把你拉我家来了。”
骂安澈她还能理解。
可怎么连楚慕麟也扯进去了？
她心里掠过一丝懊悔。
想着，她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时，发现微信提示多得吓人。
点开一看，全是楚冬邺发的。
一长串六十秒语音，密密麻麻排下来。
她点开第一条，里面立刻传出楚冬邺带着怒意的声音。
【蒋枣枣！从今天起你不是我妈了！我不想再当你的儿子！你现在马上搬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是个坏妈妈！】
后面的每一条，几乎都是这样又哭又喊的话。
听到最后几句，她鼻子突然一酸。
那孩子声音里，分明夹着抽泣。
郭颖凑到她身边，皱眉看着屏幕。
“你儿子这么讨厌你啊？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蒋枣枣沉默了许久。
好一会儿，她才低声开口。
把宋窈最近做的那些事，断断续续地讲了一遍。
“宋窈？”
郭颖一听这名字，眼睛顿时瞪大了些。
“你说的是做服装品牌的宋窈？就是cR公司的创始人？宋窈？”
蒋枣枣点头。
“你怎么知道她？”
郭颖神情一凝，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我记得七年前，你不就想参加一个挺有名的服装设计比赛吗？”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结果因为安澈的事闹得太惨，你当时整个人都崩溃了，最后连报名都没来得及提交。那天晚上你还把存设计图的U盘弄丢了，对吧？我记得你第二天哭着找了一整晚。”
蒋枣枣的心猛然一沉。
她当然记得。
当年被安澈甩了之后，她整整一个月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