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帝都掀起一场前所未有,比贤王陈知微斩首示众还要巨大的惊天风暴。
锦衣卫,联合大理寺,五卫营包围了钦天监,无论老幼,见人就抓。
刹那间,暴君陈夙宵的铁血手段,再次甚嚣尘上。
人人咒骂的同时,却又畏之如虎狼。
一场阴云,从帝都往全国漫延。
皇帝不畏神明,前无古人,后想来也不会有来者。
然而,任凭举国上下风起云涌,帝都皇宫岿然不动,甚至都没有发布只言片语广布天下的布告。
而除此之外,若要问另一件大事,那自然便是皇商苏家。
在大肆招募匠人的同时,离水畔建起了一座堪比神兵坊的巨大工坊聚集地,由巡城司统一管辖,严密程度比神兵坊尤有过之。
工坊建成即投产,林立高耸的烟囱,昼夜不停冒着滚滚浓烟。
整座巨大的工坊区,就仿佛是一处能化腐朽为神奇的秘境。
有毒的粗盐矿和黑乎乎口感一言难尽的黑糖运进去,随之变成雪白精细的精盐和饴糖。
一进一出,连绵不绝,蔚为壮观。
这一日,陈夙宵刚刚下朝,崔怀远,陆观澜便联袂而至。
送来了今年秋闱初选出来的试卷。
只等陈夙宵亲自批阅过后,朱笔御批,拟定三甲。
陆观澜显得十分苍老,问答全都交给崔怀远,也只有偶尔陈夙宵提及关于礼部的一两个问题,他才会开尊口,答上一两句。
陈夙宵一边看着试卷上的之乎者也,幸好有原主的记忆在,否则,有些句子都不知道怎么断句。
一边问道:“两们爱卿觉得,谁可为状元?”
这可是放权,一旦由他们任何一人之口说出来。
那人成就状元之名,在成为天子门生之前,先是二人之一的学生。
“此事当由陛下亲自拟定,老臣不敢妄言。”陆观澜道。
“哦,那崔卿觉得呢?”
崔怀远的手紧扣着轮椅扶手,想了想,道:“陛下,臣以为朔北道,榆关县学子沈重光可为本届状元。”
想了想,又道:“江南道,清河县学子汪渺与江南道,长宁县学子李易策论不相上下,但汪渺文笔,书法俱佳,可为榜眼,李易可领探花。”
陆观澜微眯的眼睛,微微一掀眼皮,惊讶的看着崔怀远。
此子胆大,即便公平公正,没有徇私。
但这话是能轻易说的吗?
唉!还是太年,毫无为官之道。
抬头看去,只见陈夙宵并无不悦,反而兴致勃勃的翻出三人试卷,认真研读。
半晌,三张试卷看完。
陈夙宵拿起朱批,大手一挥:“就按崔卿之言,沈重光为榜首状元。”
“陆卿,你再操劳一下,由礼部整理,放榜公示。”
“老臣领旨。”
陆观澜心头惊骇,再看崔怀远时,目光已经变的不一样了。
“此次秋闱,两位爱卿做的很好。朕向来赏罚分明,说吧,你们二位都想要什么赏赐?”
陆观澜“扑通”跪地,忙道:“陛下,这一切几乎都是祭酒大人一力操持,老臣不敢请赏。”
崔怀远倒没太多异样,朝陈夙宵微微欠身,道:“陛下,微臣别的不想要,就想造假一月,回家...看看。”
陈夙宵目光幽幽,仿佛要借此看穿两人似的。
片刻,陈夙宵微微一笑:“你们不想要,但朕不能不赏。”
“这样,陆卿为官数十载,任劳任怨,劳苦功高,赐兰田县子之爵位。”
陆观澜一听,顿时老泪纵横,上次科举舞弊一案被剥夺了伯爵之位,如今又因秋闱,重归子爵之位。
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王公侯,伯子男。
县子虽然低微,但好歹有了爵位,等他致仕还乡,大富大贵没有,但小门小富还是可以做到的。
“老臣,谢陛下恩典。”
“崔卿,朕念你受了委屈,虽然沉冤昭雪,但该你的还是你的。这样... ”陈夙宵笑看着他:“朕还你状元头衔,领光禄寺大夫,衣锦还乡。”
“臣...”崔怀远嘴唇抖动着,眼蕴着泪水,终于在决堤的那一刻,翻身从轮椅上跌下来,匍匐在地:“谢陛下隆恩。”
“嗯,朕许你可携家眷入帝都,到那时,朕再赐你一座院子,当是你此次秋闱及当年状元及第之奖赏。”
咚!
崔怀远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此时无声胜有声。
恰在此时,一名御书房常侍太监躬腰进来:“陛下,皇商苏家家主在殿外求见。”
食髓知味,陈夙宵眼睛猛地一亮。
“快让她进来。”
随即看向崔,陆两人:“你们退下吧。”
“臣告退。”
陆观澜推着崔怀远,与苏酒擦肩而过,心像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气闷的不行。
殿门在他身后关闭,隔绝了殿内的声音。
苏酒初逢雨露,整个人越发娇艳。
陈夙宵笑着,只见她身姿摇曳,款款而来,那一袭熟悉的紫衣,衬的她风华绝代。
“臣妾参见陛下。”
陈夙宵在她跪下之前,朝她招了招手:“你且上来,不必跪了。”
“谢陛下。”
苏酒看着御阶之上的龙案,两只手紧紧绞握在一起,犹豫着有些不敢再往前。
陈夙宵一看,知道她心中所想,直接起身冲下去,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凑到她耳边,低声调笑道:“怎么,那夜如此狂野,今日反倒害羞了?”
“陛下,您...”苏酒瞬间脸红到了耳根,捏起拳头轻轻捶在陈夙宵胸口:“讨厌。”
“哈哈...”
陈夙宵放声大笑,抱着她径直回到龙椅前,拥着她坐了下来。
“陛下,有,有人。”
苏酒坐在陈夙宵腿上,羞的将头埋在他胸前。
陈夙宵一扭头,正好对上小德子好奇的目光,顿时哭笑不得。
身为皇帝,这些事本事以不避讳近侍太监。
但陈夙宵身为穿越者,自己与媳妇打情骂俏,可不希望有人盯着。
“去去去,没点眼力见儿。”
小德子悚然大惊,告一声罪,连滚带爬从后门跑了。
眼见把人打发走了,陈夙宵这才伸手挑起苏酒的下巴,缓缓靠了上去。
“如何,这回没人了。”
“陛,陛下。”苏酒微喘着气,眼神迷离。
下一刻,便热烈的回应着陈夙宵灼热的气息。
良久,两人分开。
陈夙宵意犹未尽,正要再次发起进攻,却被苏酒抬手按住了他的双唇。
“陛下,别,别急,臣妾此来,是有要事。”
陈夙宵邪邪一笑:”不急!“
苏酒一声轻呼,再次被陈夙宵抱起来,直闯向后方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