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店的暖光映着满桌的空碗,导狮终于放下大锤,瘫坐在石臼旁喘粗气,兔儿赶紧递上毛巾和水。
黑鸦丸四人组和暗夜妖兽军团的几位正聊到兴头上,连空气中的年糕甜香都混进了几分热闹的烟火气。
“哐当”一声,店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马甲的壮汉提着个酒壶走进来,腰间的马刺叮当作响。
他长着一对马耳,鬃毛似的黑发扎成马尾,正是暗夜妖兽军团的另一干部——烈马。
“哟,烈马,今天舍得从你那破马厩出来了?”雪狐用团扇指了指他,笑着打趣,“看看看,‘害群的马’来了。”
烈马把老酒往桌上一放,不满地撇嘴:“老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想当年我烈马为军团出生入死,单枪匹马冲散过生肖连者的阵型,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雪狐挑眉,团扇敲了敲桌面:“你的游戏昵称不就叫‘害群的马’吗?上次组队打boSS,你故意引怪团灭,忘了?”
烈马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嗨,你说这个啊!那不是为了练新战术嘛!没事没事。”
他拧开酒壶塞子,一股醇厚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刚从后山酿的果酒,来尝尝?”
“还有这样起昵称的?”冰焰武士眼睛一亮,酒葫芦早就空了,此刻盯着那壶果酒,眼神里的光比刀火还亮。
雪狐见状,索性挨个介绍:“我们几个开黑组队,都用代号呢。我是‘狡猾的狐’,山君是‘镇山的虎’,导狮是‘勇敢的狮’,炎熊是‘强壮的熊’,至于他——”她指了指烈马,“就是刚才说的‘害群的马’。”
“有意思!”冰焰武士来了兴致,拍着桌子道,“我们也有!我是‘门外的汉’——打架还行,玩游戏纯属门外汉。”
死火把玩着锈刀,头也不抬:“我是‘退堂的鼓’,打不过就跑,绝不硬撑。”
金乌忍笑着摆手:“我是‘和事的佬’,队友吵架我劝架,怪人群殴我拉仇恨。”
(未知话外音:唯独死火是实话实说,另外两个说的是反话。)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黑鸦丸和白鸦丸身上。
“你们俩呢?”雪狐好奇地问,“总不能没昵称吧?”
黑鸦丸和白鸦丸对视一眼,脸都有点发烫。黑鸦丸的昵称是“报丧的鸦”——当年每次任务失败,他都是第一个被龙帝骂的,久而久之就被队友起了这绰号;白鸦丸则是“偷食的鸦”,专爱趁乱摸走其他邪恶组织掉落的能量结晶,说起来都透着股不正经。
“这……”黑鸦丸支支吾吾,爪子无意识地抠着桌角,“我们的……有点俗,就不说了。”
白鸦丸也赶紧摆手:“对对对,没他们的有意思,喝酒喝酒!”
“哈哈哈,肯定是不好意思说!”炎熊大笑起来,把酒碗往两人面前推,“不说就不说,喝酒!”
烈酒入喉,话匣子彻底打开。雪狐端着酒碗,脸颊泛着红晕,突然问:“说真的,要是你们将来也没落了,打算干什么?”
这话一出,店里瞬间安静了几秒。导狮刚喝进去的酒差点喷出来,炎熊也停下了剥花生的手。
白鸦丸却没在怕的,大手一挥:“那还不简单?开个烧鸟店!我负责烤,黑鸦丸负责穿串,保证生意兴隆,很多人来吃!”
黑鸦丸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把碗里的酒洒出来——怎么跟自己刚才那会脑补的画面一模一样?他偷偷瞪了白鸦丸一眼,心里吐槽:你还真敢想!
“我嘛……”冰焰武士灌了口酒,眼神迷离,“就开个刺身摊,用冰块冻最新鲜的鱼,保证入口即化。”
死火难得接话:“我在旁边摆个修刀摊,给客官磨餐具,顺便……看看热闹。”
金乌忍笑:“那我就当跑堂的,收收钱,端端盘子,挺好。”
雪狐听得直笑:“行啊,到时候咱们就在一条街上开店,你的烧鸟,他的刺身,我家的年糕,正好凑个美食街!”
“那得叫‘百万魔兽美食街’!”烈马拍着桌子,酒壶都差点翻了,“我卖马奶酒,肯定火!”
导狮哼了一声:“我才不干!要干我就开个健身房,教人家抡大锤,总比打年糕强!”
“你可拉倒吧!”雪狐怼他,“就你这脾气,学员不被你吓跑才怪!”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连角落里的兔儿都捂着嘴偷笑。
烈马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我早上在后山捞了条大草鱼,忘在厨房了!冰焰老哥,你刚才说你刺身厉害?露一手?”
冰焰武士眼睛一亮,酒意瞬间醒了大半:“来就来!”
他跟着烈马走进厨房,没过多久,就提着处理干净的鱼出来。
只见他指尖凝结出冰刃,寒光一闪,鱼片薄如蝉翼,晶莹剔透,连鱼皮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手腕轻抖,鱼片在空中划过弧线,精准地落在铺着紫苏叶的盘子里,淋上酱汁,撒上葱花,瞬间香气扑鼻。
“好!”众人齐声叫好,导狮看得眼睛都直了,刚才抡锤的怨气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鱼片入口即化,带着冰焰特有的寒气,鲜得人舌尖发麻。配上烈马的果酒,更是美得让人眯起眼睛。
店里的气氛越来越热,有人划拳,有人唱跑调的老歌,导狮甚至拿起大锤,敲着石臼打起了节奏。黑鸦丸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那点关于人造龙帝的焦虑,似乎也被酒精和笑声冲淡了不少。
他偷偷看了眼白鸦丸,对方正和烈马猜拳,笑得一脸傻气。或许……真像白鸦丸说的那样,就算将来落了魄,能和这帮人一起开个烧鸟店,好像也不错?
就在这时,黑鸦丸的终端又震动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是基地的能量警报——但酒精让他脑子发沉,只当是系统误报,随手按掉了。
窗外,夜色渐深,没人知道暗影忍窟的方向,正有几道诡异的光芒冲天而起;也没人知道,他们口中“没落之后的日子”,或许比想象中来得更早,也更狼狈。
此刻的年糕店里,只有碰杯声、笑声和导狮那不成调的打节奏声,汇成一曲属于摸鱼佬的狂欢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