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四一家涮肉的包间里，吕文和糖糖见到了张骞。
嗯，糖糖也跟着一起去了，反正她也没吃饭，那就一起吃呗，正好吃完饭，带着糖糖回华宜，省得让李雪跑一趟了。
曾佳正在重庆和宁昊筹备《疯狂的石头》呢，根本就不在北京。
不过再有几天，曾佳也该回来了，刚才吕文打电话的时候，她说剧组已经筹备差不多了，就等摄影师到位了。
仔细一问，吕文才知道，摄影师还是杜杰，宁昊就在等他呢，不然早开机了……
见到张骞的时候，吕文吓了一跳，他一脸疲惫，仿佛老了好几岁，拍电视剧这么熬人吗？
张骞摆了摆手，挤出笑容和吕文、糖糖打招呼，然后才叹了口气，把这段时间的遭遇说了一下。
其实就是《士兵突击》遇冷了。
《士兵突击》上个月就杀青了，然后张骞就把前三集剪了出来，通过自己的人脉，把几大卫视的购片主任都请来，搞了一个看片会。
效果嘛……很不理想！
没有一家卫视愿意买不说，甚至连口头承诺都不愿意给，都让张骞先去地方台播两轮，看看情况再定。
张骞很不满意，要是这样的话，看片会还有什么意义？其他电视剧都是先走地方台再上星，他的人脉不是成了摆设？
其实也不怪这些购片主任不给承诺，主要是《士兵突击》太“非主流”了。
现在流行的都是古装，军旅戏很少，之前说的《亮剑》虽然已经被央妈买了，但九月份才会播出，而且《士兵突击》还是现代军旅戏，就更没有人愿意赌了。
插一句，央妈只是拿下了《亮剑》的首轮播放权，并没有买次首轮，这就有意思了。
前文提到过电视剧首轮和次首轮的区别，但央妈如果参与，那就不太一样了。
央妈首播一般都是独播，等央妈播完了，地方卫视才会跟进播出。不过也有少数个例，比如《大决战》就是央妈、北京卫视、东方卫视同步播出；还有《山海情》，是央妈和浙江卫视、北京卫视一起播出的。
但有个前提，这两部电视剧一部是主旋律，一部是扶贫题材，都有其他方面的考量，而且都是十几年之后，现在还没有先例。
也就是说，有央妈参与的电视剧，首轮就不是首轮了。
所以如果央妈真的看好《亮剑》，他们就会提前买次首轮的播放权，等一套播完，还可以放在八套播，或者重播。
但央妈没有买，就意味着他们可能不太看好军旅题材，《士兵突击》就更受影响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看片会张骞拿过去的是粗剪版，上来就是许三多入伍，一点悬念和噱头都没有，购片主任就更不待见了。
张骞愣了一下，“那怎么办？”
“先搞点噱头出来啊，比如搞个倒叙，先把许三多执行任务的戏份拿出来让大家看。”
张骞不解，“那不是剧透了吗？”
吕文一拍脑门儿，“只要大家看到许三多入伍，谁还不知道他会成功啊？先搞点战争场面出来，让大家知道这部戏有大制作，这才有看下去的欲望嘛。”
张骞陷入沉思，糖糖忍不住插了一句，“这不是骗人吗？”
吕文乐了，电视剧不都是骗人吗？先把人忽悠住，多看几集，他们就会被剧情吸引了。
张骞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很快就接受了吕文的提议。只是他还有点不甘心，原本他以为凭借自己的人脉，怎么也能卖得出去，搞不好还能吃到上面扶持军旅剧的第一口螃蟹呢，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现在看来，只能喝点汤了……
吕文笑而不语，他总不能告诉张骞未来《士兵突击》有多火吧？
其实就算是吕文说了，张骞也不会相信，反正也就一年多的时间了，还是让事实说话更有说服力。
张骞已经没有心思吃饭了，他要回去安排补拍的事情，按照吕文的想法，把第一集的场面搞大一点，弄点爆炸什么的，反正经费还有……
糖糖很不理解，不是张骞约吃饭吗？怎么饭还没吃，他先走了？
吕文一边涮肉，一边笑着解释道，“《士兵突击》他压了全部家当下去，自然更上心了。”
糖糖这才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这部电视剧和吕文有什么关系？
吕文微微一笑，一个战术后仰，“我就是小小投资了几百万，没什么特别的。”
糖糖已经吓傻了，现在才是2005年，几百万说投就投？吕文得多有钱？
吕文还真没什么钱，他的钱不是投出去了，就是换成了房子和商铺这些固定资产，手里流动资金非常少。
他为什么要亲自送糖糖去华宜？就是顺便把之前签的几个代言的尾款支出来，吕文都要揭不开锅了。
而且《武林外传》已经成功立项了，尚景同意当导演，演员也是原时空那些人，吕文要把第一笔资金打过去，剧组准备在平谷飞龙影视基地搭景。
所以知道为什么有平谷一点红了吧？
……
李雪看着跟在吕文后面就像是一个小媳妇的糖糖就有点牙疼，现在一组阴气太盛，刘云、杨小狐、田中千绘的年龄都差不多，戏路也不能说差太远，现在又多了一个糖糖，李雪确实有点牙疼……
吕文倒是没想过这些，不过也无所谓，其实杨小狐和糖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虽然她们后来都在演偶像剧，但糖糖能演傻白甜，杨小狐就演不了，她只能演大女主……
再说了，吕文只管推荐，后续如何安排，那就是李雪的事了，她要是觉得糖糖不行，完全可以不签嘛。
李雪自然不会放过糖糖，人家是中戏科班出身，长得漂亮，腿又长，好好培养一下，绝对不会太差，李雪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谁知道哪块云彩有雨？
正聊着呢，李雪的手机就响了，没听几句，她就一脸错愕地看向吕文，给吕文都看愣了。
等李雪挂断电话，她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今年要去戛纳？”
吕文点点头，这不是早就定下来的事吗？王晓帅和侯孝闲都说要参加戛纳，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参加主竞赛单元，还是其他单元，这个要等提名出来才能知道。
李雪回答了吕文的疑问，“都是主竞赛单元……”
吕文还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李雪则是不淡定了，“还有《黑社会》，也入围了主竞赛单元，三部电影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