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档期啦，我向刘导推荐了你，你要用心点，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梁佳辉还要去拍戏，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吕文则是哭笑不得，刘果昌只是给他发了一个试镜邀请，还是录下来发给人家的那种，梁佳辉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不过视频还是要录的，吕文准备全程化妆，就像当年他争取《安阳婴儿》男主的时候一样，让刘果昌直接看到效果。
反正潘家辉要从出道演到三四十岁，别看吕文才24，通过化妆完全可以达到三十多岁的状态，人家华仔都能化成七老八十的样子呢，吕文这才十几岁的跨度，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是现在就不需要吕文自己动手了，华宜有专业化妆师，人家一出手，瞬间就让吕文从20多岁的帅小伙，变成了40左右的沧桑大叔。
曾佳和李雪的眼睛亮了，在她们看来，化了老年妆的吕文比之前还要有魅力，还要“帅”一点，要不怎么说沧桑的男人更有味道呢？
只有外形肯定不够，吕文示意李雪客串一下刘果昌，帮忙提问。
李雪清了清喉咙，“你有没有过被剧组临时换角的情况，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吕文陷入沉思，曾佳和李雪差点笑出声，这小子演得还挺像。
吕文还真不是演，他在考虑如何开口，半晌，吕文才低声道，“还真有一次，应该是三年前吧，我去柏林之前……”
“等会儿……”
负责拍摄的曾佳按下了暂停，“那时候你不是在拍《十七岁的单车》吗？谁换你了？还是之前你也接到过剧本？被换了？”
吕文就把自己差点被陈伯林换掉，然后说好的《二弟》被人抢走的事说了一遍。
曾佳和李雪都听傻了，她们没想到吕文在出道之初就遇到了换角的事，还差点连戏都没得拍。
李雪忍不住问道，“那陈伯林最后为什么没拍《十七岁的单车》？”
吕文乐了，“人家看不上这种吐了吧唧的电影，不过也好，他要是演了，我不就没机会了吗？小坚这个角色没什么发挥空间。”
“那《二弟》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王晓帅的说法是焦熊平的意思。”
李雪懂了，她以前还不太清楚这帮4V资本的想法，现在做了华宜第一工作室的组长，接触了不少4V电影人，这才摸到了一点门道，人家就是看我们哪个演员有出头的趋势，就拼命打压。
很简单的道理，演员，尤其是年轻演员的机会就那么多，如果大陆的小生都起来了，4V的小生机会就少了。
好在吕文走的是香港的路子，文艺片都是他靠人脉接的，4V资本还影响不到……
李雪也很讨厌这种方式，但她人微言轻，大小王总现在对港台演员和资本有一种近乎病态的信任……
吕文已经开始回答问题了，只说履历是没用的，还要说感受。
“其实没多大感受，我就觉得东家不做做西家，《二弟》不用我，我就去试镜了《征服》……”
要是按照吕文的真实想法来回答，就肯定没戏了，没什么感受？那还演个蛋的潘家辉？
面对刘果昌这样的人，一定要投其所好，所以吕文让曾佳继续拍摄，他开始编故事了。
“我其实一开始也跑过龙套的，我运气比较好，没多久就等到了一个机会，我记得是演一个警察。我非常重视这个机会，冬天零下二十多度，我跟着剧组在东北练了一个月的格斗，就为了能演好这个角色。”
李雪充当了捧哏，“然后呢？”
“然后制片人找到了我，说有一个投资人的女儿也想演这部戏，制片人和导演想来想去，也就我的角色可以换，他们就把男警察改成了女警察……”
李雪和曾佳对视了一眼，其实这种事在娱乐圈里很常见，不过对于她们来说，接触到的大多是抢别人角色的人，被人抢角色，还是比较少的。
两人以前一个在华宜，一个在荣欣达，多多少少都有点实力，导演和制片人不会拿她们的人开刀。尤其是这种已经练了一个月的情况下，就更不可能了。
“后来，我偶遇了王晓帅，才演了第一个有台词的角色，也明白了，大剧组选择有一套自己的逻辑。”
“什么逻辑？”
“演技好不好，只占20%，有没有名气，估计要占30%……”
“那剩下50%呢？”
吕文惨然一笑，“就是看这个演员认不认识投资人、制片人和导演，也就是所谓的人脉，如果是带资进组的话，那就简单了，直接100%。”
曾佳又按了暂停，“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雪也问道，“到底是哪部戏？谁带资进组了？”
吕文乐了，看来他演得挺像，连曾佳和李雪这两个老油条都忽悠过去了……
见吕文笑了，两女才知道上当了，不过她们没发作，都在暗自惊讶，吕文的演技，貌似又进步了……
吕文已经开始回答下一个问题了，“估计前一两个月，我应该会在家里等电话，最多三个月，我应该就在继续跑龙套了。”
关于这个故事，吕文不太好编，他当保安的时候，确实去怀柔跑过几次龙套，但绝对没有三年这么长时间，到时候人家一查肯定露馅。
所以编故事，也是一项技术活，最好的就是九分真，一分假，就跟bbc的纪录片似的……
刚才吕文编的那个故事，为什么一开始李雪和曾佳都没听出破绽？就是因为这种事太常见了，而吕文只是把他认识的一个群演的故事套在了自己身上，听起来就和真的一样。
“不过跑龙套也不是没有收获，也可以学习。”
曾佳一怔，跑龙套能学习什么？
“很多啊，演活人不如演死人赚得多，不同死法的价格也不一样，比如中箭死的加五块，被打得吐血死加十块，要是被马踩死，能加五十，不过一般没人干，因为比较危险……”
“还能听到不同群演的故事，观察不同人的特征，对演技都有很大帮助。这么说吧，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整理出99个不同的群演血泪史，和六七十种副导演骂人语录，这些才是真正的财富，那段日子，我演技提升得很快……”
曾佳和李雪都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