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散尽,一个银甲将军策马而来,目光如电:“本将征西大将军麾下副将周健。诸位可是总捕头所说之人?”
陆小凤拱手:“正是。将军来得及时。”
周健沉声道:“镇远侯府三日前已被青龙会控制,侯爷下落不明。大将军命我前来接应诸位。”他压低声音,“圣上密旨,命我等暗中调查青龙会勾结外敌之罪证。”
陆小凤从怀中取出虎符:“这是在城外所得。”
周健面色一变:“调兵虎符!看来侯爷早有防备。”他沉吟片刻,“据我方探子回报,青龙会近日将在侯府地下举行大祭。届时鞑靼、东瀛、天竺各方势力都会派人参加。”
西门吹雪突然道:“那个用弯刀的高手也会来?”
周健点头:“他是鞑靼第一高手库尔特,也是青龙会四大护法之一。”
司空摘星咂舌:“好家伙,这青龙会竟能网罗这么多高手!”
花满楼温声道:“当务之急,是救出镇远侯,阻止这场大祭。”
陆小凤轻抚眉毛,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给他们来个惊喜。”
他低声说出计划,众人纷纷点头。
周健道:“我会率军在城外策应。但侯府地下机关重重,诸位务必小心。”
是夜,月黑风高。
四条人影悄无声息地潜入镇远侯府。府内寂静异常,唯有风声呼啸。花满楼凭借对壁画的记忆,很快找到了地下入口——一处假山后的暗门。
“慢着。”司空摘星拉住正要推门的陆小凤,“门上有苗疆的蛊毒机关。”
他小心地从怀中取出特制工具,解除机关。暗门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向下的石阶。
通道深不见底,两侧墙壁上刻满了青龙图案。越往下走,越能听到隐约的人声和祭祀的吟唱。
四人潜行而至,躲在一处石屏后。只见巨大的地下宫殿中,数百人正在举行祭祀。祭坛上绑着一个锦衣中年人,正是镇远侯!
主祭是个披着斗篷的神秘人,声音沙哑:“今日以侯爷之血祭青龙,我辈大事可成!”
各方代表纷纷上前,献上礼单。陆小凤听得分明,鞑靼许诺出兵五万,东瀛提供水师战船,天竺供应奇毒...
司空摘星低声道:“好家伙,这是要造反啊!”
突然,主祭猛地转身:“有客人来了!迎接!”
无数青龙会众从暗处涌出,将四人团团围住。主祭掀开斗篷,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具:“陆小凤,等你多时了!”
西门吹雪剑已出鞘:“那个用弯刀的,交给我。”
库尔特狂笑一声,弯刀如月,直劈而来。二人顿时战作一团,剑光刀影交织,火星四溅。
花满楼折扇轻摇,暗器如雨,挡住蜂拥而上的青龙会众。司空摘星则溜向祭坛,试图解救镇远侯。
陆小凤与主祭相对而立:“阁下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所为何事?”
主祭冷笑:“告诉你也无妨。我们要重建大业,光复前朝!”
陆小凤摇头:“前朝已亡百年,何苦徒增杀孽?”
主祭厉声道:“你懂什么!这天下本该...”话未说完,突然祭坛传来巨响!
司空摘星触动了机关,整个祭坛开始下沉。镇远侯忽然睁开眼,猛地挣脱束缚,从怀中取出一物——竟是一枚轰天雷!
“快走!”镇远侯大喝,“这里埋满了火药!”
主祭惊怒:“你早就醒了?”
镇远侯大笑:“本侯镇守边关二十年,岂会轻易被你们控制?”他转向陆小凤,“陆大侠,带大家走!这里交给我!”
主祭狂吼:“拦住他们!”
混乱中,陆小凤看见主祭面具脱落一角,露出下面的面容——竟然是个女人!
就在这时,入口处传来喊杀声,周健率军杀到。地下宫殿顿时陷入混战。
陆小凤奋力杀到祭坛,却发现镇远侯已与主祭同归于尽,双双坠入深渊。
“侯爷!”周健痛呼。
突然,整个地下剧烈震动,火药开始爆炸!
“快走!”花满楼拉住陆小凤,“这里要塌了!”
四人且战且退,在千钧一发之际冲出地面。身后传来巨响,整个侯府塌陷下去,成为一片废墟。
晨光熹微,四人站在废墟前,默然无语。
周健清点战场,前来汇报:“青龙会首脑虽死,但余党四散。库尔特负伤逃走,其他各方代表也多遁去。”
司空摘星叹道:“可惜让主谋跑了。”
花满楼却道:“未必。我看那主祭身形似曾相识...”
陆小凤忽然从袖中取出一物:“这是我从主祭身上扯下的。”那是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宁”字。
周健面色大变:“这是...宁王府的令牌!”
众人愕然。宁王是当今圣上的叔父,权势熏天。
陆小凤沉吟道:“看来,这青龙会背后,果然有‘不在朝中’的大人物。”
西门吹雪还剑入鞘:“我要去追库尔特。”
花满楼道:“我去查宁王府。”
司空摘星看向陆小凤:“老陆,你呢?”
陆小凤望向京城方向,轻抚眉毛:“既然皇上相邀,咱们就去宫里喝杯御酒吧。”
周健急忙道:“诸位且慢!还有一事...”他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这是在主祭身上发现的。”
陆小凤展开密信,面色渐凝。信上只有一行字:“月圆之夜,紫禁之巅。”
司空摘星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花满楼沉吟道:“月圆之夜...不就是三日后?”
陆小凤忽然道:“西门,你可记得叶孤城?”
西门吹雪眼中精光一闪:“天外飞仙?”
陆小凤点头:“二十年前,叶孤城与人在紫禁之巅比剑,震动天下。看来有人想重演当年之事。”
周健惊道:“难道青龙会要在皇宫行事?”
忽然,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马上骑士高喊:“八百里加急!圣上急召陆小凤进宫!”
陆小凤苦笑:“看来这杯御酒,不喝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