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却没有人敢率先上前。
这时,一直在外围警戒的行动队员们被杨婉丽叫了进来准备维护秩序,安排收编。
他们经历过泊月雅居式的复仇方式,很清楚该如何引导这些受过创伤的幸存者。
一位年纪稍长的队员率先开口,声音沉稳而带有煽动力:“大家好好想想这个人都干过什么。”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众人记忆的闸门。
另一个队员立刻接话:“还有那些女人,被残害的人下场怎么样?”
在这些引导下,幸存者们开始小心翼翼地诉说谢志新的罪行。
起初只是零星的低语,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指控也越来越具体。
“他抢走了我们所有的食物。”
“我哥哥只是质疑了一句,就被他打断了腿,然后被他们的仪式净化!”
“他把我老婆送给那些穿白袍的畜生!”
每一条指控都像是一块石头,投入众人心中的湖面,激起越来越大的涟漪。
长期被压抑的愤怒和痛苦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突然,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猛地从人群中冲出来,扑向谢志新。
他骑在谢志新身上,拳头像雨点般落下。
“你杀了我弟弟!你这个畜生!”他边打边哭喊,多年的仇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这一举动像是点燃了导火索,幸存者们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向谢志新。
拳打、脚踢,甚至有人用牙齿撕咬,将积压已久的怨恨全部发泄在这个曾经欺压他们的人身上。
谢志新在人群的围攻中发出含糊的哀嚎,却仍然执念地重复着苏瑾的名字。
“他还有脸叫苏小姐的名字!”一个幸存者边打边骂。
“像条舔狗一样跟在人家后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苏小姐离开就是因为受不了你的纠缠吧?”另一人附和道。
“你以为害死这么多人,苏小姐就会多看你一眼吗?”
在一声声的谴责和一阵阵的殴打中,谢志新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彻底安静下来。
当人群渐渐散开时,谢志新已经变成了一摊模糊的血肉,几乎辨认不出人形。
幸存的机场幸存者们喘着粗气,脸上混合着复仇后的快意和释放后的虚脱。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向江寒和苏瑾等人,“扑通”几声齐齐跪下。
这一刻的虔诚,远比之前被迫跪拜归墟之主时真实百倍。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终于看到了救赎。
“谢谢你们…”一位老人哽咽着说道,泪水顺着他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救救我们吧。”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声音颤抖却充满希望。
所有幸存者都向着江寒和苏瑾的方向跪拜,那场面既令人心酸又充满了某种新生的力量。
在这一刻,他们找到了真正的救世主,而不是那个虚无缥缈的归墟之主。
苏瑾站在江寒身侧,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情意和崇拜。
她轻轻靠向江寒,低声唤道:“主人…”
江寒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
另一边两个白袍男人像两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四肢已经被打断剧烈的疼痛让他们浑身冷汗直流,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但比身体疼痛更让他们恐惧的,是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谢志新这个他们新收的教徒被幸存者们乱拳打成肉泥。
而他们自以为傲的防护力场在这两个漂亮女人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
他们死死盯着走过来的江寒,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他们很清楚,接下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恐怕会比死还要难受。
江寒走到两人跟前,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其中一个白袍人的肩膀,语气平淡:
“说吧,谁先开口?谁坦白得多,我就让谁死得痛快一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右手随意地一伸。
空气中似乎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那柄刀身修长、泛着幽冷漆黑光泽的唐刀月影便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
没等两个白袍人组织语言求饶或者狡辩,江寒手腕微微一抖,月影化作两道肉眼难以捕捉的黑光。
“唰!唰!唰!”
几片薄薄的肉片从两个白袍人的大腿上被精准地削了下来,掉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江寒下手极有分寸,伤口不深,避开了主要血管,不至于让他们因失血过多过快死亡,
但足以让他们感受到清晰而持续的剧烈痛楚。
“啊啊啊!”
两人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伤口处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白色的袍子。
他们十分震惊,自己还没坦白呢,不对,自己正要坦白呢,怎么就先下手了?
这他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连问话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就先上刑?
剧烈的疼痛和江寒那冰冷得如同看待死物般的眼神,让他们连一丝讨价还价或说谎的勇气都生不出来。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其中一个白袍人忍着剧痛,带着哭腔抢先喊道。
“我们,我们是从临港区来的!那边…那边现在已经被深渊教团完全控制了。”
另一个白袍人也赶紧忍痛附和,生怕说慢了又挨刀:
“是是是!临港区的物资越来越紧张,教团就派了我们这样的小队出来扩张地盘,搜集资源。
我们俩只是被分配到这个区域,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一点…”
江寒微微眯起眼睛:“像你们这样的人,出来了多少?”
“几,几十个人!分成不同的小队,去了不同的方向!”白袍人急忙回答。
“哦?规模不小啊。”江寒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你们教团在临港区有多少人?”
“整…整个临港区,已经没有别的幸存者组织了,基本都被我们的大祭司收服或者清理掉了。
现在教团大概有一千多人。”白袍人战战兢兢地说。
听到这个数字,站在江寒身后的杨婉丽和唐雨柔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惊讶。
一千多人,这规模确实不小了。
但江寒的观察力更为敏锐,他盯着两个白袍人,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之前看到他们有防护力场,以为这两人是觉醒者。
但现在仔细感知,却发现他们体内流动的能量非常微弱且怪异,与正常的觉醒者能量波动截然不同。
江寒的语气冰冷:“你们不是觉醒者。那你们身上的力量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