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似墨,汴京行宫的大殿之内却是烛火通明,龙旗猎猎作响,甲胄森然罗列,散发出阵阵肃杀之气。
阶下,铁甲之士林立,刀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那股逼人的寒气,仿佛能穿透骨髓。
岳云身着银甲,尚未解下,手按剑柄,押着三名被五花大绑的黑衣人踏入殿中。他的脚步沉稳如雷,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之上。
“启奏官家,倭国细作已押解至此,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不容抵赖!”
赵构端坐在龙椅之上,身披明黄龙袍,眸光冷峻如霜刃,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缓缓抬手,声音虽不高亢,却如惊雷般在殿堂中滚滚而过:“带上来。”
三名倭国探子被推搡至殿心,其中一人正是那夜偷偷潜出驿馆的黑衣密探。此刻,他双膝跪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额头上冷汗如雨下,涔涔而落。
岳云将一卷泛黄的地图掷于玉阶之上,纸页缓缓展开,赫然呈现出登州至明州沿海全境的布防图。那地图标注极为精细,就连潮汐时辰、守军换岗时间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此图是从倭使馆驿的密室中搜出,由这细作亲笔绘制。”岳云神色凝重,沉声道,“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们竟勾结女真残部,在萨摩藩训练三千浪人,号称‘先锋武士’,妄图趁着春汛渡海突袭我两港。此外还查出,他们曾以重金贿赂高丽前权臣崔忠献的旧部,意图里应外合,扰乱我东南边疆!”
话音刚落,满殿顿时一片哗然。
赵构目光一凝,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踱步而下。
他走到那黑衣人面前,微微俯身,俯视着他的脸,声音低沉得几近耳语:“你们……根本不是来求和的。”
那人浑身猛地一颤,终于心理防线崩溃,不停地叩首,直至泣血:“小人罪该万死!萨摩藩主早已与北地女真残将完颜突合合谋,只等春风吹起,便率领战船百艘、武士万余渡海袭港!倭皇密诏称——‘取宋一港,立国百年基业’……”
“砰!”
赵构猛地一掌拍在殿柱之上,震得梁上尘埃簌簌落下。
“好一个‘取宋一港’!”他冷笑一声,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我大宋百姓以耕海为生,你们却妄图烧我渔村、屠杀我妇孺、掠我子女为奴!你们根本不是来修好,而是来灭我百姓的!”
他猛然转身,目光如电般射向殿角。
源义朝早已面如死灰,瘫软地跪伏在地,嘴唇哆哆嗦嗦,竟连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赵构一步步走近,龙袍随风翻飞,气势犹如山崩海啸:“源义朝,你以使者之名入境,却行间谍之实。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官家饶命啊!”源义朝猛地伏地,拼命叩首,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咚咚的声响,“这一切皆是萨摩藩主所为,绝非天皇本意!微臣只是奉命行事,绝无加害天朝之心啊!”
“奉命?”赵构冷笑连连,“那你倒是告诉我,究竟是谁给你的命,让你来绘制我大宋江山?又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窥探我朝军机?”
赵构不再看他,转身登上台阶,朗声下令:“传朕旨意——这三名细作,斩首示众,将头颅悬挂于朱雀门三日,以儆效尤!其余从犯,囚禁于登州大牢,待战时充作苦役,开山凿石,修筑我朝海防!”
殿中众臣皆屏息凝神,唯有甲胄轻微的碰撞声在寂静中回响。
“至于你——”赵构目光如刀,直直刺向源义朝,“削去头发,更换服饰,贬为奴役,随军劳作,挑土搬石,修筑我朝营垒。要让他亲眼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大宋铁军!什么叫天威难犯!”
“不——!”源义朝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却被两名皇城司卫士拖出殿外。只见利刃一挥,他的发髻瞬间断裂,黑发如雨点般纷纷飘落,锦袍也被撕裂,换上了粗麻囚衣,整个人狼狈如丧家之犬。
赵构立于丹墀之上,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冷冷地吐出一句:“回去告诉你那倭皇——明年春,朕将亲征东瀛,踏平萨摩,焚毁其神社,灭绝其宗祠,一个都不留。”
此言一出,四下里顿时一片寂静,仿佛连风都在这一刻凝滞了。
翌日清晨,临安、汴京、杭州、扬州、泉州……数十匹快马如流星般向着四方疾驰而去。
一纸黄绢诏书,由翰林院精心誊抄百份,加盖御玺之后,迅速传遍天下。
《伐倭诏》曰:
“倭寇屡屡侵犯我朝疆土,屠杀我百姓,掠夺我财物,侮辱我宗藩。昔年派遣使者,伪装友善,实则暗藏狼子野心。如今其细作伏法,阴谋败露,方知他们并非求和,而是妄图覆灭我大宋社稷!朕承蒙天命,统治万邦,岂容蕞尔小国在东海之滨肆意跳梁?今誓师东征,荡平东瀛,犁庭扫穴,雪百年之耻辱!凡我大宋赤子,当同心协力,有能奋勇从军者,不论出身贵贱,皆授予官爵;有能献船助战者,免除三年赋税。朕将亲执旌旗,不破倭国,誓不还朝!”
诏书所到之处,万民沸腾。
在山东的渔村,一位老渔民手捧诏书,跪地痛哭流涕:“我儿去年死于倭船的火攻,今日终于能报仇雪恨了!”他当即焚香祭祖,召集族中的青壮男子,歃血为盟,发誓要组建“海防船队”,甘愿作为先锋渡海作战。
江南的市井之中,有书生毅然掷笔从戎:“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如今有明主征伐残暴,我怎能袖手旁观?”
蜀中商贾连夜筹措款项:“愿捐万石粮食、千匹布帛,助力天子东征!”
就连岭南峒蛮也派遣使者上表:“愿率峒兵三千,渡海为官家前驱!”
民心如汹涌的潮水,士气如虹般高涨。
当夜,赵构独自坐在御书房中,窗外月华如练,洒下一片清冷的光辉。
他望着案前那幅《赵构训倭图》的摹本,唇角微微上扬,然而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忽然,脑海中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
“任务‘伐倭启幕’完成!奖励‘国运提升卡x2’,可延长赵鼎寿命两年。是否立即使用?”
赵构没有丝毫犹豫,低声说道:“使用。”
刹那间,一股温润的紫气自天外垂落,悄然融入南方的夜空——那正是他最不愿失去的人所在的方向。
他轻声呢喃着:“相父,这次换我来帮你完成北伐……东瀛之后,还有草原、有西域、有更远的海疆。这天下,不该仅仅局限于汉唐的版图。”
烛火摇曳不定,映照出他坚毅的侧脸。
他的目光已然越过千山万海,投向那片正酝酿着血色黎明的东方——
而风暴,才刚刚开始悄然酝酿。
诏书传遍天下不过三日,大宋南北便如熔炉般沸腾起来。
赵构端坐在御书房中,指尖轻轻敲击着龙案,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他没有丝毫迟疑,立刻调用“万物兴邦系统”,在任务栏中勾选——
【启用“宗藩治理方案·倭患专篇”】
【消耗500积分,解锁:火器工坊(登州)、水师学堂(明州)、跨海作战后勤调度模板】
【奖励:初级战船图纸x1、火药量产配方优化版、海军训练手册(含潮汐导航与登陆战术)】
“兑换。”
系统提示音刚落,一道金光自龙案上浮现,化作三卷烫金图册,静静悬浮在案上。
赵构伸手一抓,目光扫过图纸上“飞雷舰”与“震海炮”的设计,唇角微微上扬:“这次,可不是用木筏渡江,而是要以铁火踏浪,焚毁他们的海岸线。”
翌日清晨,六道圣旨接连发出。
登州城外的荒地被圈定为军事重地,岳云亲自率领三千精兵驻守,督造火器工坊。
第一炉硝石提炼的火药在三日内成功试爆,轰然巨响震塌了半座旧窑,黑烟冲天而起,百姓们吓得跪地惊呼:“天雷降世啦!”
在明州港内,水师学堂拔地而起。
由韩世忠之子韩彦直担任总教头,从沿海招募了千余名通晓海流、擅长操舟的渔夫子弟,编为“海蛟营”。
系统所赠的《海军训练手册》被拆解成二十册简明兵法,日夜操练登陆突袭、火船冲阵、夜间航渡等战术。
更令人振奋的是,李承焕已率领使团抵达高丽王京。
他手持赵构的亲笔密诏,对高丽王说道:“官家有令——凡愿参战者,不论出身,战后皆授予爵位;助我造船者,赐田百亩,永远免除赋税。”此言一出,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高丽沿海五岛的渔户纷纷响应,愿意献出三百艘船只、两千壮丁,跟随宋军渡海伐倭。
“官家此策,不止为了作战,更是为了树立国威。”赵鼎站在登州海边,望着工坊烟囱林立,战船骨架初现,低声感叹道,“倭人一直以为我大宋可欺,如今见我朝火器日益精进、水师初立,必然心生惧意。”
赵构立于礁石之上,海风猎猎作响,卷起他的龙袍。
他望着东方茫茫的烟波,眸中寒光如刃:“他们惧怕的并非船只,而是火焰。是朕亲手点燃的复仇之火。”
夜深了,万籁俱寂。
赵构正在批阅军报,忽然听到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赵鼎披着青袍,缓缓走了进来,手中还握着一卷海图。
“相父?”赵构连忙起身相迎。
赵鼎将海图铺展在案上,指尖点向倭国九州海岸:“倭岛多山,港口狭窄,若大军强攻,极易陷入险地。况且春汛即将来临,风浪变幻无常,舟楫若不足,则前功尽弃。”
赵构沉默了片刻,忽而一笑:“相父放心,这次不是北伐,而是清算。”
他起身踱步,声音低沉却坚定如铁铸:“当年相父六出祁山,为的是兴复汉室;今日我东征倭国,为的是血洗百年之耻!他们烧毁我渔村,掠夺我子女,杀害我百姓——这笔账,朕要一笔一笔,用火炮轰进他们的神社地基里!”
赵鼎凝视着他,轻声说道:“官家志在必得,臣自当竭尽全力辅佐。只是……天下局势瞬息万变,东边有倭患,西边也不可掉以轻心。”
赵构正欲回应,忽然听到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黑衣密探跪伏在阶下,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密封的密报,声音颤抖着说道:“西域急报——蒙古使团中途折返,铁木真已派遣大军压境西夏边境,似有吞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