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林辰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拍戏的时候,自己注意点分寸,特别是跟男主角的戏。别让人占了便宜去。”
他虽然不混圈,但也听说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传闻。
杨梓在那头噗嗤笑了出来。
“安啦!你还不了解我?”她大大咧咧地说,“我从来不接那种特别亲密的戏,剧本里有,我都会要求删掉或者借位。那些男演员看到我,都跟看到兄弟似的,想占便宜?门都没有!”
听到她这么说,林辰才放下心来。
“那就好。”
“不过说真的,”杨梓的语气又变得感慨起来,“这行是真累。天天熬大夜,作息不规律,还得控制饮食。有时候我都想,再干几年就退休算了。”
“退休?”林辰忽然开口,“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方式继续干?”
“什么方式?”
“自己当老板。”林辰语出惊人,“成立自己的影视公司。”
杨梓再次被他的话惊到:“开公司?别开玩笑了!我哪会经营管理啊!演戏我都快头秃了!”
“不懂可以学。”林辰的语气很平静,“你不可能演一辈子戏,演员这个职业太被动,也太辛苦。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才能走得更远。”
“可是……我还有经纪约呢,而且这行水深着呢,竞争那么激烈,每年倒闭的公司比成立的还多……”杨梓的顾虑很现实。
“合同到期了就可以走。至于水深……”
林辰顿了顿,声音透过电流传过去,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笃定。
“有我呢,淹不了你。”
“我这边有些资源,如果你有这个想法,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路一步步走,总能走通的。”
杨梓在那头彻底没声了。
她握着手机,心里翻江倒海。
林辰的这番话,为她推开了一扇她从未敢想象的大门。
自己当老板,自己做主……
就在这时,林辰的手机发出了“嘀嘀”的轻响,是有新的电话打了进来。
“先不说了,我这边有电话进来。”林辰说。
“哦哦,好!你先忙!林辰,谢了啊!”杨梓连忙说道。
“嗯。”
挂断电话,林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按下了接听键。
“喂,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一个清冷的,但又有些熟悉的女声。
“是我,何璐。”
林辰愣了一下。
何璐?
火凤凰突击队队长?她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何璐?”林辰确认道,“你怎么有我电话?”
“想搞到你的电话,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何璐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在东海吧?”
“在。”林辰靠在床头,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这根本不是商量,更像是一种通知。
“吃饭?”林辰更觉得奇怪了,“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请你吃个饭。”何璐顿了顿,补充道,“感谢你。”
感谢?
林辰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但都抓不住重点。
他想不出何璐有什么需要特别感谢自己的地方。
“地址我待会儿发你手机上,晚上十点,不见不散。”
说完,不等林辰再问,何璐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林辰拿着手机,半天没动弹。
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几秒钟后,一条短信进来,是一个地址。
东海市中心,一家名叫“蜀香阁”的川菜馆。
林辰看着那个地址,陷入了沉思。
去,还是不去?
按理说,他刚结束任务回家,最应该做的是陪伴家人,而不是去赴一个莫名其妙的约。
但直觉告诉他,何璐这次找他,绝对不是“感谢”那么简单。
同为特种部队的成员,他很清楚,这些人做事,向来目的性极强。
“算了,去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林辰最终还是决定去会会她。
晚上九点五十,林辰将车停在“蜀香阁”对面的停车场,掐着点走进了餐厅。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餐厅里客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卡座里的何璐。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休闲装,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没有穿军装时的那种飒爽,反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落寞。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眼睛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林辰走到她对面坐下都没有察觉。
“咳。”
林辰轻轻咳了一下。
何璐猛地回过神,看到林辰,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样子。
“你来了。”
“嗯。”林辰点点头,“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何璐移开目光,拿起菜单递给他,“在想,该怎么好好感谢你。”
又是这句话。
林辰心里犯嘀咕,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接过菜单。
“想感谢我,一顿饭就行了?”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何璐抬眼看他:“那你想怎么样?”
“开个玩笑。”林辰笑了笑,开始点菜,“服务员,来一份微辣的水煮牛肉,一份酸菜鱼。”
何璐听到他的点菜,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你一个东海人,还特意跑来川菜馆,结果点个微辣?”
“微辣,才能更好地吃出牛肉本身的鲜嫩。”林辰把菜单递给服务员,解释道,“我们队里有个老炮,他就是川蜀人,一手川菜做得出神入化。他说,真正顶级的川菜,讲究的是百菜百味,而不是一味地用麻辣去掩盖食材本身的味道。”
提起自己的队员,林辰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何璐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等服务员离开,她才开口问道:“你这次回来,是休假?”
“嗯,算是吧,有点儿私事要处理。”林辰含糊地回答。
他不想跟她说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
“喝点酒吗?”何璐指了指桌上的菜单,“啤酒怎么样?”
林辰摇了摇头。
“昨天喝多了,今天不想喝。”他找了个借口,“而且我开车来的,等会儿还有事。”
何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劝。
她自己招手叫来服务员。
“来两罐冰啤酒,要最大罐的那种。”
服务员很快把两罐足足一升装的大罐啤酒送了过来。
何璐二话不说,拉开其中一罐的拉环,“咕咚咕咚”就对着瓶口猛灌起来。
那架势,不像是在喝酒,倒像是在喝水。
林辰看得眉头直跳。
“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何璐没理他,一口气直接干掉了小半罐,这才重重地把酒罐墩在桌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酒气。
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迷离。
很快,水煮牛肉上来了。
红油滚滚,香气扑鼻。
林辰夹了一筷子牛肉,细细品尝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味道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