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三个陌生人押回村里,阿澈让人把他们关在祠堂的偏房里,又派了两个青壮年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安排好这些,他才松了口气,转身往自家院子走,打算先跟大伙合计合计怎么审问。
刚到门口,就见春杏和老吴媳妇迎上来,手里还拿着毛巾和水。“咋样了?没受伤吧?”春杏递过毛巾,眼神里满是担心。阿澈接过擦了擦汗,摇摇头:“没事,就是追了段路,没动手的时候他们倒老实,后来才反抗的。”
李虎和王强也跟了过来,李虎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喘着气说:“我看那几个人不对劲,穿的破破烂烂,可手里的包袱看着挺沉,不像是正经赶路的。”王强点头:“我也觉得,尤其是那个小个子,一上来就掏刀子,肯定没安好心。”
阿澈喝了口水,琢磨着:“先别急着下结论,等会儿审问的时候仔细问问。老吴叔,你见多识广,等会儿一起去,帮着看看他们说的是不是实话。”老吴刚从地里回来,手里还拿着锄头,听了这话赶紧点头:“行,我这就把锄头放了,跟你们一起去。”
歇了大概一刻钟,阿澈带着李虎、王强、老吴还有两个年轻小伙往祠堂走。到了偏房门口,守着的人说里面没动静,就是偶尔能听见有人小声嘀咕。阿澈推开门,屋里光线暗,三个陌生人被绑在柱子上,看见他们进来,眼神里有点慌,又强装镇定。
阿澈走到那个身材高大的人面前,这人之前反抗最凶,现在低着头,不敢看他。“先说吧,你们是哪儿的?来我们村外头晃悠,到底想干啥?”阿澈声音不高,可透着股威严。高个子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我们就是路过的商人,想找个地方歇脚,没别的意思。”
“商人?”李虎忍不住插话,“商人会在村外头鬼鬼祟祟的?还带着刀子?你当我们是傻子?”高个子被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旁边的小个子小声嘟囔:“带刀子是为了防野兽,有啥不对的?”
老吴在一旁仔细打量着三人,突然指着高个子的鞋说:“你这鞋底子沾的土,看着像是西边黑风口的红土,我们这附近可没有这种土。黑风口那边不是土匪窝吗?你们从那儿来?”高个子身子顿了一下,眼神更慌了,嘴硬道:“我们……我们就是路过黑风口,没跟土匪打交道。”
阿澈盯着他的眼睛,接着问:“那你们包袱里装的啥?打开看看。”高个子犹豫着不肯动,李虎上前一把夺过他身边的包袱,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几件旧衣服,还有一小袋银子,另外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
阿澈拿过那张纸,展开一看,上面画着简单的地图,标着几个村子的位置,其中就有他们村,旁边还写着“人多,有防御,需多带人手”的字样。阿澈心里一沉,把纸递给老吴他们看:“你们还说不是土匪的人?这地图是咋回事?”
证据摆在面前,高个子再也装不下去了,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是……是我们老大让我们来探路的。”阿澈追问:“你们老大是谁?有多少人?打算啥时候来?”
高个子沉默了会儿,才慢慢说:“我们老大叫周老三,之前你们打跑的那些土匪,就是他的人。这次他回去后,又召集了不少人,还找了邻县的一伙山贼帮忙,加起来有五十多号人,说要在下月初五来报仇,把村子里的粮食和值钱的东西都抢了。”
这话一出,屋里的人都愣住了。五十多号人,比上次多了一倍还多,要是真来了,仅凭村里这些人,怕是很难抵挡。王强急了:“那你们老大现在在哪儿?还有没有别的计划?”
“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儿,只知道在黑风口北边的山洞里。”高个子接着说,“其他计划就不清楚了,我们就负责探路,把村里的情况报回去。”阿澈又问了几句,确认他没再隐瞒,才让人把他们先关着,等之后再做处置。
出了偏房,几个人都皱着眉。李虎挠着头说:“五十多号人,这可咋整?咱们村里能打的也就二十来个,就算加上老人小孩,也不是对手啊。”王强也愁:“之前的陷阱和围墙,对付十几个人还行,对付五十多个人,估计不管用。”
老吴叹了口气:“要不,咱们再去衙门报官?上次衙门虽说派了人,可来的人少,这次要是说清楚情况,说不定能多派些人来。”阿澈点点头:“只能这样了。我明天一早就去镇上衙门,跟官差说清楚周老三的计划,让他们赶紧派人来。”
回到家,阿澈把审问的结果跟春杏说了。春杏听了也很担心:“五十多号人,可得让大伙再抓紧些,把防御再加固加固。”阿澈嗯了一声:“我等会儿再去村里跟大伙说一声,让大家都有个准备,晚上巡逻也得更勤点,别再让人摸进来探路。”
晚饭过后,阿澈去了村里的晒谷场。这时不少村民都在那儿乘凉,阿澈把周老三要带五十多人来报仇的消息说了,大伙听了都慌了神。有人说:“五十多个人,咱们能打得过吗?要不咱们先把粮食藏起来?”还有人说:“我家娃还小,要是真打起来,可咋整?”
阿澈摆摆手,让大伙安静:“大家别慌,我明天一早就去衙门报官,让官差来帮忙。这几天咱们再把防御加固加固,陷阱再多挖些,武器也多做些。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再加上官差帮忙,肯定能守住村子。”
村民们听阿澈这么说,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些。张大伯站出来说:“阿澈,你放心,明天加固防御,我们肯定都来帮忙。就算官差来得晚,咱们也跟土匪拼了!”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说愿意出力。
阿澈看着大伙,心里挺感动:“谢谢大伙信任。咱们今晚就多派些人巡逻,分成四组,两个时辰换一次岗,不管是谁,只要看见陌生人,就赶紧喊人。”大伙都点头同意,当场就有人主动报名要参加巡逻。
安排好巡逻的事,阿澈又跟大伙说了明天加固防御的计划,让负责挖陷阱的再往陷阱里多插些竹片,负责做武器的多削些长矛和竹箭。大伙都记在心里,说肯定会做好。
等阿澈回到家,已经快半夜了。春杏还没睡,一直在等他。见他回来,赶紧给他倒了杯热水:“大伙都同意了?”阿澈喝了口水,点点头:“嗯,大伙都愿意出力,就是心里还是有点慌,等明天我从衙门回来,要是官差能多派些人,大伙就更放心了。”
春杏帮阿澈收拾好床铺:“你明天要去镇上,得早点起,赶紧睡吧。”阿澈嗯了一声,躺在床上,可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着明天去衙门,官差会不会重视,要是官差来晚了,村里能不能守住。越想越乱,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天刚亮,阿澈就醒了。春杏已经做好了早饭,他匆匆吃了几口,就拿上包袱,跟春杏说了声,就往镇上赶。从村里到镇上要走两个时辰,他得赶紧走,争取早点到衙门,把事情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