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心中一紧:“这么晚了,他...”
“温太医说,听说小主身子不适,特来诊治。”
沈眉庄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请他进来吧。”
温实初提着药箱走进来,发梢还带着雨水的湿气。见到沈眉庄憔悴的面容,他眼中满是心疼。
“贵人近日可好些了?”他轻声问道,手指搭上她的腕脉。
沈眉庄垂眸:“劳温太医挂心,只是偶感风寒,不碍事。”
温实初诊脉片刻,眉头微蹙:“贵人脉象浮滑,似是心有郁结,肝气不舒。长此以往,恐伤及根本。”
沈眉庄苦笑:“在这深宫之中,谁能真正舒心?”
温实初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心中一痛,忍不住道:“贵人若信得过微臣,不妨说说心中的烦恼。或许...微臣能为您分忧。”
窗外雨声淅沥,殿内烛火摇曳。在这静谧的雨夜里,沈眉庄看着温实初关切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崩塌。
“温太医...”她声音哽咽,“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将皇后的威胁、甄嬛的疏远、苏棠的猜疑,一一道来。说到伤心处,不禁泪如雨下。
温实初看着她脆弱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保护欲。他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贵人不必担忧,无论如何,微臣都会护您周全。”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沈眉庄一时间竟忘了挣脱。四目相对,烛火在两人眼中跳动,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温太医...”沈眉庄声音微颤。
“眉庄...”温实初情不自禁地唤出她的名字,将她拥入怀中。
窗外秋雨缠绵,殿内春意盎然。在这一刻,所有的理智与顾忌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沈眉庄醒来时,温实初已经离去,枕边只余一缕药香。
她坐起身,看着凌乱的床榻,心中五味杂陈。昨夜的一切如梦似幻,却真实地发生了。
“小主,”采月端着水盆进来,看到她颈间的红痕,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常,“该梳洗了。”
沈眉庄任由采月为她梳妆,心中却是一片混乱。她与温实初做出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若是被人发现...
“采月,”她轻声问道,“昨夜...可有人来过?”
采月摇头:“除了温太医,再无人来过。奴婢一直守在门外。”
沈眉庄稍稍安心,但心中的负罪感却丝毫未减。
三日后,沈眉庄依旧称病不出。苏棠心中疑虑更深,亲自前往探望。
“妹妹身子可好些了?”苏棠坐在床前,关切地问道。
沈眉庄靠在床头,面色苍白:“劳姐姐挂心,只是染了风寒,将养几日便好。”
苏棠敏锐地注意到,沈眉庄手腕上多了一串佛珠,正是那日静慧师太遗落的那串。
“这佛珠...”苏棠状似无意地问道。
沈眉庄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是...是静慧师太所赠,说是可保平安。”
苏棠心中明了,却不点破,只道:“既是师太所赠,妹妹好生收着便是。”
她又坐了片刻,嘱咐沈眉庄好生休养,便起身告辞。
走出寝殿,苏棠对景泰低声道:“去查查,静慧师太那日除了佛珠,可还给了沈贵人别的东西。”
她有一种预感,沈眉庄的变化,不仅仅是因为皇后的威胁和甄嬛的疏远。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而此刻的沈眉庄,在苏棠离去后,终于忍不住俯身在痰盂前干呕起来。
“小主!”采月急忙上前为她拍背,“您这是...”
沈眉庄摆摆手,心中却是一沉。她的月事,已经迟了半月有余...
难道那一夜...她不敢再想下去。
窗外,秋意渐浓。沈眉庄抚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眼中满是惶恐与绝望。
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将把她推向怎样的深渊?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