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剑冢比林凡想象中还要荒凉。
断剑残骸插满山坡，在暮色下像一片沉默的墓碑。寒风卷过，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
“这地方能有什么宝贝？”林凡掂了掂手里那把刚刚“焕然一新”的铁剑，感觉系统可能在忽悠他。
【叮！检测到前方三米处有可养护剑器（破损严重）。】
系统提示音突兀响起。林凡顺着指引看去，只见一柄通体漆黑、只剩半截剑身的断剑，斜插在泥土里，剑身布满裂纹，看上去比他的铁剑还惨。
“就这？”林凡撇撇嘴，但还是走过去，习惯性地用袖子擦了擦断剑上的泥土。
就在他手指触碰到剑身的瞬间，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响起：“小……小子……手别停……再多擦擦……”
林凡吓得差点把断剑扔出去。“谁？谁在说话？”
“是老夫……”那声音有气无力，“老夫乃此剑残存剑灵……沉眠不知多少岁月了……快，再给老夫擦擦……”
林凡将信将疑，但还是继续擦拭起来。随着泥土被拂去，那半截黑剑竟微微泛起一丝极淡的光泽。
“舒服……”剑灵发出满足的叹息，“小子，你身上有股奇特的气息……竟能滋养剑魂……”
【叮！成功养护古老残剑，剑灵好感度+10。奖励：《基础御剑术》感悟。】
一股关于如何操控飞剑的明悟涌入林凡脑海。他心念一动，手中那柄铁剑竟晃晃悠悠地悬浮起来，虽然颤颤巍巍像喝醉了酒，但确实离地了！
“哈哈哈！我能御剑了！”林凡兴奋地低呼。
“嘁，区区入门御物，也值得高兴？”黑色断剑传来不屑的意念，“想当年，老夫剑光一闪，万里之外取人首级……”
“是是是，您老厉害。”林凡一边敷衍，一边努力维持着铁剑的悬浮，“那您这么厉害，怎么变成这样了？”
剑灵沉默了一下，语气变得萧索：“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小子，你继续养护老夫，老夫心情好了，或许指点你一二。”
林凡眼睛一亮。这可是老爷爷……不，老剑灵啊！玄幻小说必备金手指！
接下来的日子，林凡白天老老实实打扫剑冢，实际上却借着打扫的名义，疯狂“养护”着这片废墟里的各种残剑。
每擦完一把，系统都会给予微薄的奖励，或是几点修为，或是对剑道的些许感悟。
而每晚，他都会偷偷跑去跟那黑色断剑“聊天”，顺便用他那微薄的灵气滋养剑身。剑灵虽然嘴毒又爱吹牛，但偶尔随口提点的只言片语，却总能让林凡对《基础御剑术》和《基础引气诀》有茅塞顿开之感。
他的修为在系统和剑灵的双重加持下，稳步提升到了炼气期二层。操控那柄铁剑也熟练了许多，虽然还不能载人飞行，但已经能指挥它削削木头、切切菜了。
这天傍晚，林凡刚用铁剑削好一个木墩准备坐下修炼，杂役管事那个眯缝眼老头却突然带着两个外门弟子，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剑冢。
“林凡！你好大的胆子！”管事三角眼一瞪，指着他手中的铁剑和地上那堆木屑，“竟敢擅用宗门器械，损公肥私！”
林凡心里一紧，连忙解释：“管事，我只是……”
“闭嘴！”管事旁边一个高个外门弟子不耐烦地打断他，“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按宗门规矩，杂役盗窃宗门财物，废去修为，逐出山门！”
另一名弟子已经狞笑着上前，伸手就抓向林凡的丹田气海。
林凡下意识地后退，心念急转，那柄悬浮在旁的铁剑“嗡”地一声，颤巍巍地指向那名弟子。
两名外门弟子和管事都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炼气二层？御物术？你想用这破铜烂铁反抗？”高个弟子笑得前仰后合，随手一挥，一股强风就朝林凡卷去。
炼气五层！林凡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扑面而来，脚下不稳，眼看就要被掀飞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脑海中响起黑色剑灵急促的声音：“左三步，刺他腋下！”
林凡几乎是本能地依言而动，脚下踉跄着向左踏出三步，险险避开风压中心，同时手中铁剑猛地向前一递！
这一剑毫无章法，速度也不快，却恰好卡在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尴尬节点上。
“噗嗤！”
一声轻响。
铁剑那豁了口的前端，竟意外地刺入了高个弟子腋下的衣衫，虽未伤及皮肉，却将他腋下的衣料划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衬里。
场面瞬间静止。
高个弟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低头看着自己腋下透风的衣服，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
他居然被一个炼气二层的杂役，用一把破剑……划破了衣服？！
“你……找死！”极度的羞辱感让他彻底暴怒，周身灵气狂涌，就要动用杀招。
“哼，区区炼气，也敢在剑冢放肆？”
一个冰冷、苍老，带着无尽威严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每个人脑海深处炸响！
磅礴如山的剑压瞬间笼罩全场！管事和两名外门弟子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筛糠，连头都抬不起来。
唯有林凡站在原地，茫然四顾。他只觉得一阵清风吹过，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那声音……是那把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