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摇头叹息。
算了,这些东西都无所谓,不是他能管的。
反正等‘夜莺’被送过去后,这场闹剧就该结束了。
他看着百米开外的快反小队貌似要结束战斗了,打算用通讯设备联系一下搭个顺风车,却感觉背后忽然传来一股死亡的气息。
危险!
蝎子内心警铃大作,迅速摸出匕首转身猛挥,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
黑暗之中,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正冰冷地注视着他。
“夜莺......在哪?”对方开口了。
声音嘶哑如地狱爬出的恶鬼,一席黑袍之下,诡异无比。
“草。”蝎子暗骂一声,一把弹飞香烟,“装神弄鬼。”
见黑袍人似乎没携带什么热武器,蝎子反手持刃,匕首直刺其咽喉。
但黑袍人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两指探出,‘叮’一声脆响,匕首刃身瞬间炸成三段,碎片直扎蝎子肩窝。
蝎子吃痛微调站位,一记旋身鞭腿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黑袍人头颅而去。
速度极快,与受伤的那一刻几乎是连贯而出。
这么近的距离,一般人压根没法闪躲。
就当蝎子嘴角已经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时,对面的黑袍人却只是抬臂微挡。
这记鞭腿结结实实地踢在黑袍人手臂上,但疼的却是蝎子。
他觉得自己好似踢在了一块钢板上。
还未等蝎子收腿后撤,黑袍人已经死死攥紧了他的小腿,用力一拉。
蝎子被迫急速朝着黑袍人贴近,下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下巴瞬间脱臼,连带着好几颗牙崩飞。
蝎子连连后退好几步,双手捂住下巴处,面容扭曲。
“你......你他妈是......是谁。”蝎子有些口齿不利。
莫非是Ghost?他的格斗技巧确实有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不不,不可能,身高对不上。
这人还是红眼睛,什么玩意儿?戴了美瞳?
“我是谁不重要,若是不想回答问题的话,下辈子再说出答案吧。”
黑袍人一步步逼近,蝎子知道近身搏斗占不到便宜,瞬间掏出藏着的手枪意图瞄准。
但黑袍人好似早已料到,指尖不知从哪冒出一颗小石头,看似随意弹出,却在蝎子的右手掌处留下了一个血洞。
“啊!”
蝎子瞬间跪倒在地,颤抖着捂住受伤的手,冷汗直流。
“你......你难道是......”
蝎子话音未落,脖颈处便被一抹寒光刺穿。
他无力地瘫倒在地,视野逐渐模糊起来。
看着黑袍人远去的方向,蝎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留下了他的遗言。
“陈......景明,你......不......不得好死!”
说罢,蝎子永远闭上了眼睛。
可他到死也没弄明白,杀他的人,在他所侍奉的观测者眼中,也是一个变量的存在。
......
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老鬼正拿着一个本子涂涂画画。
昨晚行动归来,我们被要求在指挥中心旁边的休息室等待结果。
直到现在天亮,我的疲惫才稍微得以舒缓。
见我醒来,老鬼迅速将本子收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醒了?”老鬼淡淡开口。
“嗯,鬼叔,画得挺好......”
我的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这响动直接给旁边的欧阳明惊醒了。
胡鑫一脸疲惫却又激动地闯了进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许星河跟在其后。
“破解出来了!大部分加密都被攻破了!”
一瞬间,我们全都围了过去。
平板屏幕上,快速滚动着大量的数据列表。
这上面有物资调拨清单,详细记录了运往几个特定坐标点的大量能源、稀有化学品和生物培养基,其规模远超正常科研所需。
其二是人员调动记录,清晰地显示了壁垒成员,尤其是清道夫小队的活动轨迹,与多个幸存者据点被清理、重要人物失踪的时间点高度吻合。
而最出乎意料的是,这里面还记录了实验体运输日志。
日志中有从各个隔离区、甚至是从一些被摧毁的幸存者社区中,以‘隔离治疗’、‘特殊体质筛查’等名义,带走所谓的‘潜伏期感染者’或‘特殊个体’,并将他们运送至一个叫做‘回收站’ 的地点。
日志中冷冰冰地记载着这些‘货物’的编号、来源地,以及简单的‘体征数据’,仿佛他们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批等待处理的原材料。
“‘回收站’......”许星河盯着这个名字,眼神冰冷,“看来,这就是他们集中囚禁、筛选实验体的中转站。”
这些证据已经足够沉重,足以在叶司令心中坐实观测者和壁垒的反人类罪行。
不过,胡鑫又接着操作了一番,给我们展示了一些特殊的东西。
他点开了一份标记为‘已删除\/深度恢复’的文件夹,里面是几段残破的通讯记录碎片,时间线是最近的。
“‘夜莺’状态稳定,融合率持续上升,目前已突破80%阈值,表现远超预期......”
“转运流程已启动,三日后由‘回收站’经第七号安全通道,直达‘圣地’......”
“此个体价值极高,务必确保绝对安全,观测者大人亲自关注......”
通讯记录旁附着一张略显模糊的黑白照片。
那是一个少女的侧影,看起来十六岁左右的年纪,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带着不安。
这张照片,还是被强制按着肩膀拍摄的。
她有着柔顺的头发,小巧的鼻子,以及......眼角下方,那一颗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痣。
我的脑海中好似有雷声炸响,整个世界的声音瞬间远离,眼前只剩下那张苍白的侧脸,耳鸣嗡嗡作响。
齐柠......
是我的妹妹,齐柠!
病毒爆发最初我有过去找寻妹妹和母亲的想法,虽然父母早已离婚,但她们依旧是我的亲人。
只不过那时候由于路途较远,再加上被卷入这一系列事件之中,我的思绪有些麻木,这个想法也就不了了之。
我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在这种地方,看到妹妹的影像。
她成了‘夜莺’?成了观测者眼中‘价值极高’的实验体?
融合率突破80%阈值?那是什么意思?他们对她做了什么?!
我好似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在我脑海之中打架。
欧阳明显然也认出来了齐柠,指着屏幕又猛地转头看向我,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