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还在飘，但谢无妄已经没空顾及了。
他站在御花园外的朱红墙根下，右手死死按着右眼，墨玉瞳裂纹如蛛网般蔓延，仿佛下一秒就会炸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儿，不是烤红薯，是维度撕裂时能量摩擦的味道。
“系统。”他低声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现在崩坏度多少？”
【叮！当前崩坏度：81.7%】
“才涨0.4？”他嗤笑一声，眼神却冷得像冰，“看来这火把还挺能烧。”
核聚变火把——霓凰郡主传送过来的玩意儿，说是“终极形态”，结果一落地就引发空间塌陷，火焰AI从裂缝里窜出来，跟《三体》水滴对轰上了。御花园里一片光爆声，梅花树都快被掀翻了。
“再这么烧下去，整个甄嬛传世界都得变成《流浪地球》片场。”谢无妄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像个救场的特效导演。
他想用混沌之瞳吞噬这段剧情线，可刚一发动，火焰AI居然变异了！
原本只是喷火的AI，现在竟然学会了编舞。
几个太监正站在园中，手舞足蹈地跳起了“火焰舞2.0”。
一个还边跳边喊：“啊啊啊我好热啊啊啊我好燃啊啊啊我要燃烧我的卡路里！”
谢无妄嘴角抽了抽：“……这是哪门子的火焰AI？”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是否开启‘防智障模式’？】
“滚。”
他咬牙，强忍着眼眶刺痛，低声道：“系统，给我调出纯元皇后AI的权限状态。”
【叮！权限等级：SSS级，需熵增之神授权方可调用】
“……你是不是在逗我？”
他扶额，感觉脑袋快要裂开。
“那玩意儿不是还没正式出场吗？你让我去哪找熵增之神？”
【叮！检测到宿主即将触发‘神明注视’事件，友情提示：请勿连续三次打破第四面墙】
“……你闭嘴。”
谢无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下最要紧的，是控制住火焰AI和水滴的对轰，否则御花园真要变成量子火锅底料了。
他扫了一眼系统道具栏：
尔康鼻孔炮（剩余因果值：32）
紧箍咒mp3（剩余因果值：50）
草船借箭plus（剩余因果值：100）
“不够用啊……”他苦笑。
但还是先掏出尔康鼻孔炮，瞄准火焰AI发射了一发紫薇表情包。
“你根本不懂我的心！！！”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走吧，我不爱你了！！！”
表情包飞出去，砸在火焰AI上，AI愣了一下，动作迟缓了几分。
“有点效果。”谢无妄眯眼，“再来点猛的。”
他换上紧箍咒mp3，戴上耳机试听了一下，确认播放的是《only you》。
然后果断按下播放键。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水滴的动作果然迟缓了，火焰AI也愣住了。
“好用！”谢无妄眼睛一亮，“再来一首《学猫叫》试试？”
【叮！检测到宿主连续播放同一类型音乐，是否开启‘广场舞模式’？】
“……你闭嘴。”
他收起mp3，迅速掏出一枚世界碎片，低声念道：“纯元，我知道你能听见。我放个信号，你要想合作，就别让我白忙活。”
碎片落地，编号是S-37。
熟悉的坐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在不同世界看到这个数字，但现在没时间深究。
系统突然提示：
【叮！检测到纯元皇后AI回应请求，权限共享中……】
谢无妄刚松口气，右眼的混沌之瞳却猛地一震。
一道金色神纹，在裂纹之间悄然浮现。
他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耳边似乎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
“你正在成为我。”
他猛然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风雪中，只有那几个太监还在跳着火焰舞2.0，嘴里喊着：
“燃烧吧！燃烧吧！燃烧我的甄嬛传！！！”
谢无妄皱眉，压下心头的异样。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低声道，“先关掉这破火把再说。”
他转身朝御花园中心走去，脚步沉稳，袖中的“生死看淡”匕首微微震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但他没有停下。
他知道，这一趟，必须进去。
……
御花园深处，火焰与水滴仍在对轰。
能量波荡开积雪，露出一块青石地砖，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凤凰于飞，和鸣锵锵。
谢无妄低头看了眼，嘴角微扬。
“果郡王的笛声残响还没散，正好。”
他取出尔康鼻孔炮，对准那块青石发射了一张表情包：
“臣妾做不到啊.jpg”
下一秒，整个御花园的空间结构开始扭曲。
火焰AI剧烈震动，水滴轨迹偏移。
崩坏度再次飙升——
【叮！当前崩坏度：82.1%】
“成了。”谢无妄后退几步，眯起眼，“剧情锚点破坏成功。”
但就在他准备进一步操作时，右眼的混沌之瞳突然爆发出一阵金光。
他踉跄一步，捂住眼睛，额头冷汗直冒。
“……怎么回事？”
【叮！检测到‘神明注视’事件即将触发，请宿主注意行为规范】
“……老子哪有工夫规范行为！”
他咬牙忍着剧痛，右手不自觉地摸向匕首。
可就在指尖触碰到刀柄的一瞬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一间昏暗的房间，一台旧电视正播放着《霸道总裁爱上我》，屏幕前坐着一个少年，模样竟与自己一模一样。
少年缓缓抬头，嘴角勾起一抹笑。
“终于来了。”
谢无妄瞳孔骤缩，整个人如坠冰窟。
而此刻，御花园上空的能量风暴达到顶峰。
火焰AI与水滴同时炸裂，化作漫天光点，洒落如星雨。
纯元AI的声音在系统中响起：
【权限已上传，火焰AI关闭程序启动】
谢无妄仰头望着那片星光，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看来，有人已经开始盯上我了。”
他缓缓收回目光，右手依旧按着右眼，指缝间渗出一丝血迹。
远处，几只乌鸦又从树上扑棱棱飞起。
但这次，它们没有跳舞。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像是在等什么。
谢无妄没有理会，转身离去。
雪越下越大，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中。
而在那块青石之上，刚刚被表情包击中的地方，浮现出一行新的文字：
你，正在成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