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ter回到房间时,黄仁俊的消息还停留在那个“星星”表情的对话框里。她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被子上,像铺了层细碎的银霜。指尖划过空了的米糕纸包,忽然想起在五常的最后一个傍晚,他蹲在灶台前帮老板娘烧火,火光映得他侧脸轮廓格外柔和,她当时只顾着笑他被烟灰蹭黑的鼻尖,没敢说那句“你认真的样子真好看”。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黄仁俊发来的照片——宿舍楼下的栀子花,花瓣上沾着露水,在月光下亮晶晶的。配文只有两个字:“很香。”
winter光着脚跑到窗边,果然看到他站在栀子花丛旁,手里还拿着手机,似乎在等她的回复。她赶紧抓起手机,手指飞快地打字:“我们房间的窗户正对着这里,我也闻到了。”想了想,又加了句,“比练习室的香薰好闻。”
那边几乎是秒回:“明天早上我摘一朵放你桌角?”
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像被风吹动的栀子花,花瓣都颤了颤。回复时故意放慢了速度,假装漫不经心:“不用啦,摘下来会蔫掉的,就让它在枝头好好开着吧。”
放下手机,winter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耳边仿佛又响起五常稻田里的风声。那时他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耳垂,她像被烫到一样缩回脖子,他却低低地笑了,说:“你的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那时她没敢抬头,现在想起那个瞬间,脸颊还是会发烫。原来有些心动,就像稻田里悄悄拔尖的稻穗,一开始只是一点点,后来便忍不住越长越高,直到被风一吹,所有的欢喜都藏不住了。
楼下传来轻轻的脚步声,winter知道是他回宿舍了。她抱着枕头滚了一圈,把脸埋进柔软的布料里,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第二天一早,winter去练习室时,发现自己的桌角果然放着一朵栀子花,用透明的玻璃瓶装着,水清澈见底,花瓣上还带着新鲜的露珠。旁边压着张便签,字迹清隽:“偷偷摘的,找了朵开得最盛的,应该能撑到晚上。”
她拿起玻璃瓶,阳光透过花瓣,在桌面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像幅小小的画。这时黄仁俊端着咖啡走进来,看到她手里的花,耳根微微发红,却故意装作自然:“醒了?早啊。”
“早,”winter把花瓶摆到窗台,让阳光能晒到,“谢谢你的花,很好看。”
“好看就好。”他挠了挠头,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偷偷看了她一眼,“等会儿有舞蹈课,昨天新学的动作还记得吗?我有点没吃透,等下你能不能……”
“可以啊,”winter打断他,语气轻快,“等休息的时候我教你,那个转身动作确实有点绕,我昨天也练了好几遍。”
他眼里瞬间亮起光,像被点燃的星火:“真的?太好了!”
舞蹈课上,当跳到那个转身动作时,黄仁俊果然卡了壳,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撞到旁边的winter。她顺势扶了他一把,低声说:“别急,注意重心放在前脚,转的时候肩膀先动,腰要稳。”
他点点头,按照她说的试了一遍,果然流畅了许多。停下来时,他看着她,眼里的感激快要溢出来:“winter,你教得真清楚,比老师讲的还容易懂。”
“可能是因为我们一起在五常待过吧,”winter笑着说,“那时候你教我捆稻穗,也是这么耐心的。”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那不一样,你学东西快,一点就通。”
休息时,黄仁俊从包里掏出一小袋东西,递给winter:“给你的,五常买的米饼,上次看你挺喜欢吃的。”
winter接过来,指尖碰到他的指腹,两人像被电流击中一样同时缩回手,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阳光透过练习室的落地窗,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轻轻交叠在一起。winter咬了口米饼,清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她想,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会记住他说过的话,记住他喜欢的味道,甚至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心跳加速。
只是这些藏在心底的话,就像五常稻田里的月光,温柔却安静,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被风吹进他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