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鞭炮声在巷口炸响时,夏允正和黄仁俊在厨房包饺子。面粉沾了满手,她捏着饺子边,却总捏不出好看的褶,反而把馅挤了出来。黄仁俊笑着拿过她手里的饺子皮,指尖沾了点水,轻轻把边捏拢:“得像这样,慢慢来。”
窗外的雪还没化,阳光透过雪层,把院子里的老槐树照得发亮。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刚拆封的《南行记》专辑,封面是他们在木棉古镇拍的——青石板路上落着红棉,夏允蹲在地上捡花,黄仁俊站在她身后,手里提着装花的塑封袋,影子和她的叠在一起。
“经纪人说,专辑卖得很好。”黄仁俊把包好的饺子放进盘子,“还有粉丝寄了信,在客厅的纸箱里。”夏允擦了擦手,走到纸箱边翻了翻,信封上大多画着木棉花、海鸥,还有他们的q版小人。其中一个牛皮纸信封很特别,没有署名,只在角落画了片小小的枫叶。
她拆开信封,里面是张手绘的乐谱,标题叫《同行》,旋律简单却温柔,像初春的溪水。附言里写着:“听到你们的歌,就想起和朋友一起走的路。原来最好的时光,就是有人陪你收集四季。”
夏允把乐谱递给黄仁俊,他凑在灯下看了会儿,指尖在茶几上轻轻敲着节拍:“这个转音很有意思,像我们在海边唱《并肩》时的感觉。”他忽然抬头,眼里闪着光,“我们把它编成合唱版吧?下次演出唱给大家听。”
年夜饭的饺子煮好了,热气腾腾地冒着白汽。两人坐在窗边的小桌旁,窗外的烟花正一簇簇炸开,把夜空染成彩色。夏允咬了口饺子,里面包着颗甜枣——是黄仁俊偷偷放的,他说“吃了甜枣,新的一年都甜”。
饭后,黄仁俊从背包里翻出个旧笔记本,是巡演时用的,里面记着各地的见闻:“南方的橘子要剥三层皮才甜”“木棉古镇的老茶馆下午三点有评弹”“海边的贝壳要选带紫色纹路的,最像星星”。他翻到最后一页,递给夏允一支笔:“该写新的了。”
夏允在空白页上画了个小小的琴箱,里面装满了花、贝壳、细沙和雪瓶,旁边写着:“新岁的琴声里,藏着旧年的光。”黄仁俊凑过来,在旁边画了两只手,牵着的,指尖碰着琴箱的拉链。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他们站在院子里放烟花。黄仁俊点燃引线,小烟花“噼啪”地炸开,火星落在雪地上,转瞬即逝。夏允忽然想起那个粉丝的乐谱,轻声哼起《同行》的旋律。黄仁俊跟着哼起来,和声像羽毛一样轻轻裹着她的声音。
“明年春天,我们再去木棉古镇吧。”夏允看着他眼里的烟花,“看看那棵老木棉,是不是还像练习室窗外的枫树。”黄仁俊点点头,伸手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还要去海边,捡新的贝壳。对了,经纪人说有个音乐节邀请我们,在江南,四月正好有油菜花海。”
回到屋里时,夏允把那张《同行》的乐谱夹进了旧笔记本。笔记本里夹着很多东西:巡演的票根、粉丝画的q版像、还有那片从练习室窗外捡的枫叶。她忽然觉得,这笔记本和琴箱一样,都是时光的容器——装着歌,装着花,装着两个人一起走过的,慢慢悠悠的路。
黄仁俊正在给吉他换弦,新弦的光在灯下闪着亮。他调了调弦,轻轻拨了下,琴声里混着窗外的鞭炮声,却依旧清澈。“我们来唱《南行记》吧。”他抬头看夏允,眼里的光比烟花还暖,“从‘南方的春’开始,唱到‘雪落的冬’。”
琴声在屋里漫开,和着窗外的烟火气,酿出了新岁的味道。他们的歌,还会继续唱下去——唱给木棉听,唱给海风听,唱给落雪听,也唱给每个陪他们一起收集时光的人。而那些藏在琴箱和笔记本里的故事,会像这新岁的琴声一样,温柔又绵长,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