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热闹和突如其来的暴雨在李月兰的眼前交织。
她走到了磨坊门口,将第一视角对准了雨幕中的桃源村。
粉丝们从她那个高清的第一视角望去,眼前的景象美得令人心醉。
千亩良田与青黛色的远山融为一体,烟雨朦胧,仿佛一幅被水墨浸润过的、意境悠远的山水长卷。
清川河蜿蜒,河面腾起雾气,远处隐约能看到规整的河滩菜地、几块镜面一样的桃溪村鱼塘,弯弯的清川桥和硕大的水车组件。
不管是清川河畔的景致还是整个桃源村在雨幕中的景致,目之所及显得格外宁静安详。
直播间的粉丝们透过高清镜头看到这雨中的桃源美景,弹幕再次沸腾起来,各种赞赏之词层出不穷:
“我的天!这也太美了吧!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水墨画啊!”
“果然,山野之间,就连秋冬的风雨都格外令人陶醉!这意境,绝了!”
“看着这雨中的村庄,感觉心灵都被洗涤了,好宁静,好治愈!”
“快看那座清川桥!还有那个大水车!雨雾蒙蒙的,好像仙境!”
“砖厂的那些工人还在冒雨收拾,好辛苦,但整个画面好奇和谐,充满了生活气息。”
“主播住的地方到底是什么神仙地方啊!每一帧都可以当壁纸!”
“完了,这直播间刚才还是解压的榨油和碾米直播,这会儿又变成超级治愈的仙境美景,妈妈,我彻底沦陷了。”
粉丝们仿佛都拥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从各个角度将雨中的桃源村夸上了天。
就在这时,孙时撑着伞,快步跑到了磨坊门口。
“师娘!师父让我给您送伞来了!还说雨大,让您别急着回去,在磨坊多待会儿,等雨小些再走,或者他晚些时候过来接您。”
孙时笑着将一把结实的大油纸伞递给李月兰。
李月兰接过伞,心里一暖,面上是温柔的笑容:
“知道了,谢谢你啊小时,也告诉你师父,我这边忙完就回去,让他不用来接了。”
这一幕自然也被直播间粉丝们捕捉到了,弹幕立刻又换了一种画风,充满了羡慕和调侃:
“哇!谢叔也太贴心了吧!还特意派人送伞!”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下雨天派小徒弟给老婆送伞!单身狗磕到了。”
“慕了慕了!谢叔绝对是模范丈夫!”
“实名羡慕主播!老公又能干又体贴!”
“我酸了!这样的好男人哪里找?”
就连磨坊里的石锁三人看到,也忍不住露出羡慕的神色。
石锁笑道:“婶子,叔对您可真是没话说!”
木生也跟着搭话:“是啊,下雨还惦记着,真让人羡慕,我爹从没这么关心过我娘。”
铁宏提醒木生:“木生,小心你爹听到这话,回家让你罚跪。”
李月兰被他们逗乐了,打趣道:
“你们三个也不小了,也都能自己挣银子了,今年家里的分红也不少,要是真想成家,赶明儿让你们爹娘去县里找媒婆介绍,保不准年前就能找到小媳妇儿,成了家,这日子就更有奔头了!”
说得三个大小伙子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
又聊了几句,雨势没有变小的意思,李月兰便撑着伞准备离开,临走前不忘叮嘱:
“看这天色,雨可能还得下一阵。你们把手里的活计都清一清,早点下班,记得把磨坊的门窗都关好检查一遍,特别是放米面油的地方,都垫上木头,千万不能受潮。”
“哎!放心吧婶子!我们晓得了!”石锁三人连忙应下。
与此同时,淮月楼顶层的别墅内,大露台外雨声噼啪,谢秋芝正坐在专属于她的书案前,专注地进行着古画的修复工作。
她手中拿着特制的小镊子和毛笔,小心翼翼地清理着画绢上一小块霉斑,动作轻缓。
然而,她的后背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一道追随的目光。
沈砚就斜靠在她侧后方不远处的软榻上,手里虽然拿着一卷书,但目光却长久地停留在谢秋芝纤细的背影和专注的侧脸上。
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暖意。
谢秋芝恰好完成手下这一小格区域的霉斑清理和固色,舒了口气。
她将整幅《先贤授业图》按照损毁程度和画面内容,大致划分成了二十个相对独立的小区域,就像二十个小方格。
打算每天上午集中精力,完成其中一小格的修复工作,这样循序渐进,算下来大约二十天就能完成古画的全部修复。
每天下午,她则会在沈砚这里,为《桃源蒙学》的高阶教科书绘制插画。
晚上回去后,再进入空间处理手头上其他的活计,比如零星的广告画,以及两个厂子工人工服的设计图等等,日程排得满满当当。
她抬起头,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恰好看到露台上越发急促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防腐木桌椅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她转过头,对上了沈砚那几乎凝为实质的目光。
脸颊瞬间染上薄红,她已经连着来淮月楼七天了!
自从有了第一天那个缠绵的初吻,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按下了加速键,有了质的飞跃。
平心而论,沈砚在支持她修复古画这件事上,确实无可挑剔。
他每天都会提前为她准备好所有可能用到的工具和材料,甚至连那些晦涩难懂的顾江临相关史料,他都先自己仔细研读一遍,将关键信息和自己的理解理成脉络,方便她在修复过程中随时查阅。
这一点,连谢秋芝都不得不对他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
只是他那目光太过直接,太过滚烫,让谢秋芝一开始根本无法适应,常常被他看得心慌意乱,手下出错。
谢秋芝虽然是现代灵魂,但魂穿之前可从没谈过恋爱。
对异性的期待只发生在追星这一件事上,所以无法招架沈砚这种赤裸裸示爱的目光也是情有可原。
她也不是没有抗议过:“沈砚!你能不能别老是这么盯着我看?我都没法专心干活了!”
沈砚却理直气壮:“秀色可餐,我看我未来夫人,天经地义。”
“谁是你未来夫人!你再这样看,我明天不来了!”
“好,我不看。”
他嘴上答应着,目光却只是稍微收敛了片刻,便又不由自主地飘了过来。
谢秋芝多次抗议。
沈砚屡教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