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迅速汇聚,形成一道薄如蝉翼却坚韧无比的屏障,勉强支撑住白宸摇摇欲坠的身形。
他的脸色惨白如霜,毫无血色,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隐约可见被风刃绞得碎裂的内脏,混合着鲜血如泉涌般顺着衣袍滴落,在冰面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猩红,仿佛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凄艳而冰冷。
然而,他的猩红瞳孔中却依旧一片平静,仿佛身上的伤痛与他无关。
季来之立于原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他的碎星风刃环再度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一轮银月悬挂于天际,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去吧。”
话音未落,他双手猛然结印,碎星风刃环再度爆发,无数道风刃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直指白宸的身影。
那风刃中蕴含着恐怖的灵力波动,仿佛连天地都要为之撕裂。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白宸用异常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地吐出这八个字后,便再也控制不住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殷红的血花在空中洒落,落在冰晶之上,晕染出一朵朵鲜艳的红。
他撑着骨刀,缓缓站起身子,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艰难,仿佛每一寸肌肉都在撕裂,每一根骨骼都在哀鸣,随着他的动作,伤口处不断喷涌出大把的血花,染红了脚下的冰面。
然而,他的目光依旧冰冷而锐利,猩红的瞳孔中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平静与疯狂。
面对倾泻而下的风刃,明明被打得灵力溃散,但那令人恐惧的血气依然被缓缓凝聚了出来。
这时,半空中突然传来青年清朗的笑声,仿佛一缕清风拂过战场,带着几分戏谑与从容。
一缕寒意在白宸身前弥漫,那原本凌厉至极的风刃竟骤然静止在半空之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冻结。
随即,风刃表面凝结出一层晶莹的冰霜,化作无数冰晶,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我看你还没到极限呢。”
君浅凤的身影顷刻间便出现在白宸身前,一袭白衣胜雪,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的出现,仿佛让整个战场的温度都骤然降低了几分。
与他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座冰雕,被他随手丢在了冰面上。
那是被冰晶彻底冻结的青刍,他的表情还停留在最后一刻的惊恐与不甘,仿佛一座栩栩如生的死亡艺术品。
季来之瞳孔骤缩,脸色大变,心中猛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万万没想到,君浅凤竟会在此刻出现,更没想到,带着护宗灵武的青刍竟会被如此轻易地击败。
“君浅凤……你!”
季来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君浅凤微微一笑,目光从白宸身上转向他,明明如水般平静,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白宸撑着骨刀,他看了一眼君浅凤,又看向季来之,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看来…你的运气不太好。”
季来之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知道,眼前的局势已彻底逆转。
君浅凤的出现,不仅意味着青刍的败亡,更意味着他独自面对这个早有怪物之称的折花公子,甚至是面对折花公子与鬼刀的围攻。
碎星风刃环在他身侧缓缓旋转,却再无之前的威势,仿佛连灵武都感受到了主人的绝望。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我吗?”
季来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甘与疯狂,他的双手猛然结印,碎星风刃环再度爆发,无数道风刃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君浅凤只是轻轻抬手,一缕寒意瞬间弥漫开来,将那些风刃冻结在半空之中。
他的目光依旧平静,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该结束了。”
君浅凤的声音淡淡响起,宣告着最终的结局。
他的话音落下,空气中骤然弥漫出一股刺骨的寒意,冰晶凝结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如同死亡的序曲。
季来之的周遭凭空浮现出无数冰晶,晶莹剔透,却带着致命的寒意。
冰晶缓缓向他靠近,仿佛无数只无形的手,试图将他彻底冻结,刺骨的寒意渗透进他的骨髓,甚至连他的灵力都开始变得迟缓,仿佛连意志都要在这股力量下彻底崩溃。
季来之的瞳孔骤缩,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不甘。
他猛然催动全身灵力,试图将那些冰晶震碎,碎星风刃环在他身侧疯狂旋转,风刃如暴雨般倾泻而出,试图撕裂这致命的冰晶。
然而,那些冰晶却如同最坚不可摧的石壁,无论季来之如何努力,都无法撼动其分毫,甚至连周遭的空间都未曾有过半分波动,仿佛一切抵抗在这股极致的寒意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冰晶一点一点蔓延,从季来之的脚底开始,逐渐覆盖他的双腿、躯干,最后是他的双臂与头颅。
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眼中的恐惧与绝望愈发浓烈,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终,在君浅凤淡漠的目光中,季来之的身体彻底凝成一座冰雕。
他的表情如同青刍的冰雕一般,还停留在最后一刻的惊恐与不甘,仿佛一座栩栩如生的死亡艺术品,静静地矗立在战场中央。
君浅凤轻轻抬手,灵戒光芒闪烁,将两人身体化作的冰雕收入其中。
白宸依然撑着骨刀,勉强支撑起身子。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鲜血顺着衣袍滴落,染红了脚下的冰面。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猩红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仿佛有无数情绪在其中翻涌。
他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直到这一刻,他才缓缓松开手中的骨刀,刀身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随着骨刀的离手,他猩红的瞳孔逐渐化作漆黑,周身的血色气息逐渐消散,暗金色符文也缓缓隐没于皮肤之下。
他对自己向来是足够狠,早在与季来之的最后一击时,他的力量便已然消耗殆尽,可坚持到此刻,他才彻底散去自燃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