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为了减少佯州的难民,已经招收了大量的难民,但是依旧有源源不断的难民来到佯州城。他派人一番打听后,这才明白,大批的难民不光有佯州本地的,还有从其他州逃过来的。
甚至其中还有许多形迹可疑之人,虽然声称自己是逃难的难民,结果拖家带口的,带来的行李倒是不少。大包小包的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哪个难民逃难还顾得上背东西啊。
他们与佯州当地真正的难民相比,他们更像是搬家来的。萧景渊不用猜便明白,其中一定有人作祟,将这批算不上难民的贫苦百姓赶到了佯州来。
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佯州的世家,自从上次柳家家主说世家要对叶家下手后,他开心不已,正巧要彻底铲除世家,但是没有理由的。因此他一直在等待世家们下手,可惜各大世家没了动静,迟迟没有下手。
萧景渊想着,或许这群难民就是世家们搞出来的,世家就是看准了朝廷不会对百姓不管不顾的心理,才把各地的贫苦百姓骗到了佯州。
既然来都来了,只能按难民相待了,毕竟都是大梁的百姓,他们生活也不容易,才听信别人谗言来到佯州,想着能够一丝生机。
可是结果往往与萧景渊期盼的样子事与愿违,几天后的某一天,裴邃匆匆赶来面见萧景渊。
“陛下,出事了!”
裴邃慌张的样子这还是萧景渊第一次见,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问他发生了什么。
“陛下,这几日来到佯州的难民太多了,我们不是在城外设了三个施粥的地点吗?”
萧景渊点点头,这件事情他知道,还是裴邃汇报给他,他首肯的。施舍的粥不多,也就只能满足几百人一小碗吧,也不是天天都施粥,是隔几天便施舍一次。
“结果今天三个施粥摊被一群难民抢了,他们吵着说朝廷施舍的粥太少了,还跟施粥人员发生了一场不小的冲突。”
“我们因为各项改革要进行,人手都有些不够,因此施粥的人员都是我从以前的难民中挑选的,都是踏实能干的。
“三个施粥摊一共三十个人,结果如今是十七人被打死了,剩下的人都受了伤,现在已经送到医院了。”
萧景渊勃然大怒,狠狠地一拍桌子,“这怎么搞的!”
“怎么会出人命,你不是说一场冲突吗,这简直就是故意为之的谋杀!”
裴邃跪下连忙请罪,萧景渊气得没搭理他,直接朝门外走去,准备自己去看看那些受伤的难民。
他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他不清楚那些难民都在哪里,回头将裴邃揪起来,让他带他去看望伤者。
一路上萧景渊向裴邃询问了一些冲突的细节,结果他发现自己错怪裴邃了,这可能并非是裴邃工作没做好,而是有人有预谋的计划。
就像萧景渊愤怒的时候质问裴邃的那句话,这是一场故意为之的谋杀,那群难民不是因为和施粥人员有冲突,也不是为了抢夺粥,就是奔着杀人去的。
“杀手抓住了吗?”萧景渊问道。
“没有。”裴邃惭愧道,“城头上的士兵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刻带人出城去查看情况。结果到了之后只剩下奄奄一息的施粥人员,难民早就跑回难民营地了。”
萧景渊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难民中有坏人,他们裹挟着真正的难民,一起掀翻了施粥摊。
事后,众人见士兵快要到来,都一哄而散,跑回了营地,而那些真正的杀手也混在其中。
每日被施粥的难民人数极多,总不能每个人都是杀手吧。
或许难民们看见了打人杀人的凶手,但是他们一定不会说出去,或者告诉官府。他们被裹挟着抢了粥,也是与打人同等性质的犯罪,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帮助了杀手。
好人、坏人都在他们的一念之间,人在生活贫穷或精神贫穷的时候,走投无路的时候,总会被人诱导做出一些极端坏事。
萧景渊跟着裴邃来到了济风堂,他想到了在淮州城时,遇到的那个给叶韵治病的女大夫,好像就是什么济风堂的大夫。
“佯州也有济风堂?”
“我之前在淮州时也遇到过济风堂。”萧景渊说道。
裴邃先是一愣,然后解释道:“公子,这个济风堂在大梁有好多家呢,不光淮州、佯州有,在悠州也是有的。”
“这个济风堂算得上一个江湖门派,不过他们专干治病救人的事。”
萧景渊点了点头,带着裴邃走了进去,结果进去没走几步,便遇到了一位眼熟的女子。
“林……林溪大夫?”
林溪听到有人叫她,她先是愣了一下,以为是太劳累了,出现了幻听。她刚准备去后院,结果听到身后有脚步靠近,她猛地转身,萧景渊站在她的身后。
“是你!”
林溪认出了这是在淮州统领府遇到的那个贵公子,她当时并没有与萧景渊说太多话,但是她从曹景宗的态度中,猜测出萧景渊身份不简单。
她当时看到了昏迷的叶韵,手腕脚腕发紫发青,像是被绳索捆绑太久导致的,一下子便猜出萧景渊是个世家纨绔子弟。
她的脑海中立刻脑补出一连串的剧情,曹景宗为了巴结萧景渊这个世家子弟,将叶韵一个良家妇女送给了他,萧景渊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人渣,把叶韵绑了起来,一直将她折腾到了昏迷。
萧景渊笑道:“林溪大夫,好久未见啊,没想到竟然有缘再次相见。”
林溪的脸色阴沉着,问道:“这位公子,我们见过吗?”
萧景渊一脸疑惑,刚才林溪那一声“是你”,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怎么现在又装作不认识他。
这时林溪又看到萧景渊身后的裴邃,暗道:没想到这个人渣背景这么大,在淮州让曹景宗讨好,到了佯州,让刺史陪同。
林溪朝裴邃行了一礼,笑着问道:“裴大人,您来济风堂可是要看望那几个病人?”
裴邃答道:“正是。”
“那我带您去吧?”
萧景渊愣在原地,这区别对待,这态度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