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姜格终于在登记处那边公开审问秦氏及其两个儿子。
秦氏为一己私利,控制工匠、炒高青砖价格,囤货奇居、把持行市,垄断市场,没收所有非法所得,仗四十。
许承祖、许承业,助纣为虐,是非不分,成为帮凶,分别仗三十,即刻行刑。
听着板子打在屁股上的声音,还有母子三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大家心里的那口气总算是吐出来了一些。
看来这姜大人还算是公道,没有徇私枉法。
这是大多数流民的心声。
当然也有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一些人就怀疑这只是一场作秀。
“我就说这姜大人是个好官,这事他应当是不知晓的!”
“这谁知道呢?”
“若是知晓,今日就不会审问秦氏了!”
“说不准只是个替死鬼呢!”
“就是就是!”
“你们懂什么?我听说啊!这秦氏只是继室,姜大人不是她生的,两人的关系早就闹僵了。
若真是串通好的,这秦氏不早跳出来揭发姜大人了。”
不过说着说着,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偏了。
“不过这姜大人确实长得好啊!”
“那可不,我还是第一回见到这样的神仙人物呢。”
“模样长得这样好、年纪轻轻的还是个大官,也不知婚配了没,若是能有这样的女婿,我老婆子做梦都能笑醒!”
只见一个披着草衣,满脸横肉的老婆子一脸陶醉的说。
这话顿时惹来了众人的一阵鄙夷:
“切!”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得了吧!就你家翠花长那磕碜样,给知事大人提鞋都不配!”
“就是!不是咱们埋汰人,而是你家翠花实在拿不出手,王婆子你就别整幺蛾子了!”
饶是她们见多识广,也没见哪家十多岁的大姑娘鼻涕往头发上抹的啊!
长相先不提,这娘俩是一个比一个埋汰,大老远都能闻到一股熏人的酸臭味。
头发上经常黄黄白白的一片,全是抹的鼻涕。
脸上也亮晶晶的,偶尔还能反光,这一道痕迹,那一道痕迹,全是鼻涕。
别说翠花本就长得跟个冬瓜似的,你哪怕是个天仙呢,糊一脸鼻涕,别人也得嫌弃啊!
就这,王婆子还整日里做梦,一心想把女儿王往高了嫁。
如今大家都当乐子瞧呢。
见她们的话题越跑越偏,却没什么有效的信息后,杜若便走开了。
正想一走了之,却见朝廷的告示旁边围了一圈人。
杜若也挤进去看了看,才发现是上头垦荒的政策改了。
原本一个人至多能领一百亩荒地,如今一个人至多能领十亩。
原本的三七分,变成了二八分,也就是说,你开十亩地出来,有八亩是朝廷的。
见着上面越来越严苛的条件,杜若忍不住皱眉。
是现在的流民增多了么?
可是东北这样广阔的土地,目前开发出来的地方,可能都不到十分一。
为什么全部往侯城挤呢?
难道朝廷就没有增派人手,往更北、更东的地方去主持开荒吗?
杜若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最后还是来到了登记处的后堂。
“杜姐,你怎么过来了?”
姜格刚审理完许家的案子,还被老头子骂了一顿,刚回来便见到等候多时的杜若母女二人。
“我来看你审案呢,不少人都夸咱们姜大人是青天大老爷呢!”
杜若笑着夸了一句,凭心而论,姜格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好官。
可惜就是运气不太好,在这个年代当官,属实是生不逢时了。
“嗐!我还当是什么事呢,格如今暂代父母官的位置,这都是分内之事。”
姜格说着,亲自给杜若倒了杯茶,这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最近过来的流民多吗?”
杜若抿了一口茶,皱眉道。
“岂止是多啊!都快装不下了,就咱们辉山这小破地方,还不知道要塞多少人进来呢!”
“近几日都在发愁如何安顿这些人呢。”
说起这事,姜格又忍不住叹气。
这人一多了,吃不饱饭,就容易闹事了。
“东北其他地方不开荒的吗?”
若是整个东北都开发出来,还能容纳下不少人,毕竟相比于现代,古代的人口就少多了
“朝廷倒是想开,可惜没有人手,只能全部往咱们这挤了。”
“没有人手?”
“是啊!想来杜姐你还不知道,镇守西北的宁国公反了!”
姜格闭了闭眼,有些沉重的说。
宁家世代为将,是大景朝的开国功臣,地位超然。
每一代宁家的家主,都“抛妻弃子”、“弃父母于不顾”,带着十万西北军镇守西北,为大景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京城的宁家人呢?”
当时为了多了解这个陌生的王朝,杜若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去打听的。
自然知晓镇守边关的宁国公,更知晓宁家主枝一脉,除了镇守边关的家主,其余人全部都需留在京城为质。
宁国公就这么反了,难道就不怕全族消消乐?
“据说宁家人早已消失不见了!应该是提前撤离了。”
杜若:“......”
“宁国公起义的理由是什么?”
上次皇孙起义,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这会可没有第二个齐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