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开了两天，终于到了苏家位于郊区的另一处据点。
这里看着像个普通的山谷，入口有两道冰墙，上面爬满了冰藤，苏家护卫持枪守在两边。看到陈凡的车，护卫敬了个礼，冰墙从中间分开。
“进去直走，禁地在最里面。”护卫喊道。
陈凡点点头，开车往里走。山谷里挺安静，两边的山上能看到能量结晶树，闪着淡淡的蓝光。
最里面有个山洞，洞口被光幕挡着，上面流动着混沌符文——和他戒指上的图腾有点像。苏长风已经在洞口等着了，旁边还站着两个白胡子老头，气息都挺强，至少是四阶。
“来了。”苏长风招手，“快进来，就等你了。”
陈凡下车，冰凰从副驾飞出来，落在他肩膀上。那两个白胡子老头盯着冰凰看了半天，又看了看陈凡手里的亡灵核心，眼神挺复杂。
“这就是混沌吞噬者？”左边的老头问苏长风。
“嗯，陈凡。”苏长风介绍，“这两位是苏家的长老，苏云和苏海，都是四阶王级。”
陈凡点头示意，没说话。
苏云摆摆手，光幕上的符文分开个口子：“进去吧，界域之门就在里面。”
山洞里挺宽敞，中央矗立着一扇石门，高约十米，宽五米，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和光幕上的差不多，只是更古老，很多地方都模糊了。
石门中间有三个凹槽，形状正好能放下冰凰蛋、亡灵核心，还有一个空着的，应该是给星石母矿留的。
“这就是界域之门？”陈凡走近了看，符文里好像有能量在流动，碰到他的混沌领域，微微震动了一下。
“三百年前，先祖就是靠它往返各界的。”苏长风感慨，“后来为了防止域外种族进来，才把钥匙拆了，封印了大门。”
苏海指着凹槽：“把钥匙放上去试试。”
陈凡从苏清月那拿过冰凰蛋——这两天蛋一直由她保管，又掏出亡灵核心，分别放进对应的凹槽里。
冰凰蛋刚放进去，就发出淡蓝色的光，和石门上的符文呼应。亡灵核心放进去，冒出黑红色的光，符文上的能量流动更快了。
但石门没开，只是微微震动，中间的裂缝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还差星石母矿。”苏长风解释，“那东西能稳定空间能量，没它，门开不了，强行启动会出乱子。”
陈凡伸出手，按在石门上。掌心的混沌领域和符文接触，符文突然亮了起来，黑白流光在上面转，和他体内的混沌之力产生了共鸣。
【检测到混沌之力，界域之门部分激活……】
【正在解析空间坐标……】
陈凡的脑子里突然多出些信息——是些模糊的画面，有长满巨型植物的森林，有漂浮在空中的岛屿，还有些长得奇形怪状的生物。
“看到了？”苏长风问。
“嗯，”陈凡收回手，符文的光芒暗了下去，“好像是其他世界的样子。”
“那是界域之门在跟你同步坐标。”苏云说，“只有混沌之力能激活这个功能，换了别人，就算有钥匙也用不了门。”
苏海突然皱眉：“外面有动静。”
陈凡的能量探查扫出去，发现山谷入口处的冰墙塌了，十几个黑影冲了进来，能量波动很强，带头的那个是五阶皇级——血主来了。
“比预想的快了一天。”苏长风脸色沉了下来，“苏云、苏海，你们去拦住他们，尽量拖延时间。”
“好。”两个长老应声出去，山洞外很快传来爆炸声。
苏长风看向陈凡：“血主肯定是冲着钥匙来的，这门你能不能启动？哪怕开个缝也行，先把你送出去。”
陈凡摇头：“没星石母矿，强行启动会产生空间乱流，进去就是死。”
他刚才脑子里的信息里有提示，空间乱流能撕碎四阶以下的能量体，就算他是三阶圆满，也扛不住。
“那怎么办？”苏长风急了，“我们三个四阶未必能拦住五阶皇级，清月还在外面……”
话没说完，外面传来苏清月的叫声：“爷爷！”
陈凡心里一紧，启动界域穿梭，瞬间出现在洞口。
外面的场面挺乱，苏云和苏海正联手对付血主。血主是个高个子，穿着血红色的长袍，手里捏着个血球，随手一挥就能炸开个大坑，苏云和苏海只能勉强招架，身上都带了伤。
苏清月被几个血影的三阶围着，虽然有苏家护卫帮忙，但已经快撑不住了，胳膊上划了道口子，正在流血。
“冰凰！”陈凡喊了一声。
冰凰从他肩膀飞出去，喷出混沌之火，烧向围攻苏清月的三阶。火一碰到他们的亡灵领域，就“滋滋”作响，领域瞬间溃散。
“清月，过来！”陈凡又用了次界域穿梭，到了苏清月身边，抓住她的手往山洞里带。
血主注意到这边，冷笑一声，血球脱手而出，直奔他们后背。苏云嘶吼着挡在前面，血球炸在他身上，老头像断线的风筝飞出去，撞在山壁上，吐了口血。
“苏云！”苏海急了，攻击变得疯狂。
陈凡拉着苏清月冲进山洞，苏长风赶紧关闭光幕。血主的攻击打在光幕上，符文剧烈震动，差点碎了。
“苏云长老他……”苏清月眼圈红了。
“他没事，四阶没那么容易死。”苏长风喘着气，“但撑不了多久，血主的血域太霸道，能腐蚀能量。”
陈凡看向界域之门，冰凰蛋和亡灵核心还在凹槽里亮着，石门震动得更厉害了，好像随时会碎。
“必须想办法启动门。”陈凡说，“哪怕只有一丝空间裂缝，我也能穿过去。”
他刚才同步坐标的时候，记住了一个离地球最近的界域——蛮荒界域，那里的能量波动很强，应该适合生存。
“可没有星石母矿……”苏长风犹豫。
“用我的混沌之力试试。”陈凡走到石门前，再次把手按上去，“我把能量灌进符文，说不定能暂时替代星石母矿。”
“太危险了！”苏清月拉住他，“空间乱流会撕碎你的！”
“没时间了。”陈凡扯开她的手，混沌战体和领域同时启动，黑白流光疯狂往符文里灌，“你们想办法拖住血主，我需要时间。”
苏长风咬咬牙：“清月，跟我出去！给陈凡争取时间！”
“我不……”
“听话！”苏长风吼了一声，拉着苏清月冲出山洞。
陈凡闭上眼睛，全力催动混沌之力。符文被能量灌满，发出刺眼的光，石门中间的裂缝越来越大，里面漆黑一片，能听到“呼呼”的风声——是空间乱流的声音。
【空间坐标锁定：蛮荒界域……】
【界域之门开启10%……能量不足……】
陈凡感觉体内的能量在快速流失，物理能量点以每秒1000的速度往下掉。
【物理能量点-1000，-1000……】
山洞外的爆炸声越来越近，光幕的符文在闪烁，快撑不住了。
“再加把劲！”陈凡咬碎牙，把戒指里储存的能量也灌了进去。
石门的裂缝突然扩大到一米宽，里面的乱流像只手，抓住了陈凡的胳膊，往里面拖。
“成了！”陈凡心里一喜。
就在这时，光幕碎了，血主的声音传进来：“找到你了！”
一道血红色的能量射向陈凡后背。陈凡想躲，但被空间乱流抓住，动不了。
冰凰突然冲过来，挡在他身后。血色能量打在冰凰身上，它发出一声悲鸣，掉在地上，身上的羽毛瞬间变得焦黑。
“冰凰！”
陈凡眼睛红了，空间乱流的拉力突然变大，把他往裂缝里拽。他最后看了一眼山洞，苏长风和苏清月正和血主缠斗，苏海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走！”陈凡吼了一声，被彻底拉进裂缝。
石门“轰隆”一声合上，符文暗了下去。
裂缝里一片漆黑，只有乱流在呼啸，撕扯着他的身体。陈凡感觉意识在模糊，混沌战体的铠甲碎了，物理能量点快清零了。
他最后摸了摸胸口——亡灵核心还在，戒指也在。
“蛮荒界域……”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