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快步走进“FoLt”中,推开厚重的隔音门时,熟悉的乐器调试声和人群喧闹声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下,舞台上的乐队正在做最后的设备检查。
“等等我!”跟在他身后的丰川祥子迷茫地眨眨眼,小跑着跟上他,她不明白白林为何要来新宿区的这家live house。
她好奇地环顾四周,live house里混杂着香烟和酒精的气息让她不自觉地皱起鼻子:“你怎么突然来这种地方?”
白林并没有回应她,而是对着梳着单马尾的店长微笑着点点头:“银店长晚上好。”
吉田银次郎叼着没点燃的香烟,懒洋洋地靠在吧台上:“呦,小白,稀客啊。带女朋友来玩?”
丰川祥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慌乱地摆手:“不...不是的!我们只是...”
“乐队成员,还有!”白林递给他两张门票的钱,有些不满地说道:“我说过不喜欢这个称呼的吧!”
丰川祥子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子似乎称呼白林为“小白”。
吉田银次郎咧嘴一笑,把香烟从嘴边拿下来,在指间转了个圈:“行行行,小白~现在刚好是菊里的表演。”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不过你这乐队成员可够可爱的,以前没见过啊。”
白林有些没好气地说道:“我以前也没带过其他人来好吧!”
“哦?那这位是第一个?”吉田银次郎挑了挑眉,故意露出促狭的笑容:“那更得好好招待了。”
丰川祥子只感觉脸颊发烫,她偷偷瞥了白林一眼,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皱着眉头瞪着店长。
“银店长,再废话我就告诉菊里姐你上个月偷偷把她的......”
“喂喂喂!”吉田银次郎立刻举起双手投降:“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认真嘛!”
他赶紧转移话题,指了指舞台方向:“菊里的演出马上就开始了,你们再不过去就要错过开场了。”
白林轻哼一声,带着丰川祥子就往里走,她小声问道:“那个...菊里是谁啊?”
“一个酒鬼。”白林简短地回答,脚步却没有放慢。
丰川祥子还没来得及追问,舞台上的灯光骤然熄灭,整个live house陷入一片黑暗。
人群的嘈杂声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隐约的电流杂音在空气中浮动。
黑暗中,一个清脆的打火机声响起,紧接着一簇火苗在舞台中央亮起,照亮了贝斯主唱广井菊里的脸庞。
“今晚的第一首歌——”她将火苗靠近嘴唇,轻轻一吹,整个舞台瞬间被幽蓝色的灯光淹没。
“《幽灵唯我一人》。”
她的嗓音沙哑而带着几分醉意,却莫名地充满压迫感。
音乐如潮水般涌来,沉重的贝斯线率先撕裂寂静,紧接着是暴风骤雨般的鼓点。
丰川祥子从未听过这样的音乐——迷幻、混乱,却又带着某种令人心颤的美感。
她下意识地看向白林,发现他的眼神紧紧锁定在舞台上,手指无意识地跟着节奏轻轻敲打大腿,仿佛身体早已记住了每一个音符。
广井菊里突然睁开半阖的眼睛,目光直直地刺向他们的方向。
“呦,小白。”她对着麦克风轻笑:“带新朋友来了?”
聚光灯突然转向,刺眼的光束将白林和丰川祥子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观众们发出起哄的声音,丰川祥子慌乱地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白林的衣角。
白林啧了一声,抬手挡了挡灯光,语气无奈:“菊里姐你又喝多了吧?”
广井菊里大笑起来,随手拨了下额前的碎发:“才两杯而已~”
她歪头看向祥子,眯起眼睛:“这位可爱的小朋友是谁?你的小女友?”
“不...不是的!”丰川祥子连忙摆手,声音却被淹没在观众的起哄声中。
白林叹了口气,一把拉住丰川祥子的手腕往后台方向挤去。
穿过躁动的人群时,丰川祥子能感觉到无数好奇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别理她。”白林没好气地说着:“每次演出前喝多了都这样。”
后台走廊的隔音门一关,外面的喧嚣顿时减弱了大半。
丰川祥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离谱,手心也微微出汗。
“那个...她是你的...?”
“朋友。”白林靠在墙边,从自动贩卖机买了罐果汁递给她。
丰川祥子还想继续问,却看见了白林对着她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告诉她。
走廊尽头的门突然被推开,广井菊里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酒瓶,她眯起醉眼,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小白~”她拖着长音,伸手就要去揉白林的头发:“这么久不见,都不来FoLt找我?”
白林灵巧地躲开,皱眉道:“菊里姐,你又在喝酒。”
“有什么关系嘛~”广井菊里咯咯笑着,突然凑近丰川祥子:“小妹妹,你是小白乐队的?”
丰川祥子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后退半步,但还是礼貌地点头:“是的。”
“真可爱~”广井菊里伸手捏了捏丰川祥子的脸颊,然后对白林问道:“那么,小白来干什么的呢?”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白林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小白今天也好香。”广井菊里突然凑到白林的身上嗅了嗅:“不过是很开心的味道呢~”
“菊里姐。”白林无奈地按住对方不断凑近的肩膀:“确实是有事啦。”
他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我想邀请你来看我们乐队的第一次演出。”
广井菊里的醉眼突然清明了几分,她停下摇晃的身体,直直地看向白林:“哦?我可没钱哦~”
白林点点头,将门票钱递给广井菊里:“我当然知道,就当是感谢菊里姐一直以来的关照吧。”
广井菊里接过钱,突然用力拍了下白林的背:“好小子!找到归宿了是吧!”
白林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或许吧。”
“骗谁呢~”广井菊里把钱塞进口袋,突然凑近祥子:“小妹妹,你知道这家伙以前多难搞吗?”
丰川祥子摇摇头,眼睛亮晶晶的。
“他以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