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利小刚被推着走出禁闭室时,还不知道外面已经翻天覆地的他,仍不死心的叫喊。
“同志!我要举报!我要反应!那个女人挟持人质胁迫巡防员,她不可能是军人,军人可是有纪律的。”
但是,当一身军装英姿勃发白夭夭站在他跟前,转过身和他面对面时,利小刚看到眼前这名冷艳的女军人,居然一时间没认出她。
顾谨站白夭夭身旁,听到他叫喊还忍不住皱眉,声色俱厉。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老想着往别人身上泼脏水,真是可恶。我看这地方上的治安风气,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才会一直得不到改善。”
利小刚见顾谨不信他,在两个士兵的一左一右的钳制下,居然还看下白夭夭,急急的辩解。
“同志!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相信我,我是这地方上的人,还是巡防队巡防员,这里什么人我没见过,这女人根本就是……”
但是说着说着,他望着白夭夭似笑非笑的,颇为熟悉的眉眼,不禁怔住。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渐渐消音,一身戎装的白夭夭,哪还有之前的狼狈,她身姿修长站姿挺拔,在这哨所士兵们当中,也如木秀于林,毫不逊色。
这样的由外及内的改变和不怒之威的气势,领他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
旋即,脑海中瞬间升腾起一个念头!
妈的!
他们之前都被这女人给耍了!
说什么只要送她到部队,要杀要剐谁他们的便,这到底要杀要剐的是谁?她分明是故意隐瞒身份,有意让他出洋相。
甚至,她冷静又强势,深沉又理性到让人发指,她明明可以自爆身份的,但是她没有,为的什么呢?
不用说都知道,是为了防着他们!
这个女人……要说她不是部队出来的,有如此手段和身手,怎么都说不过去。
看眼前的男人瞠目结舌,白夭夭冷笑一声,居然还上前几步,走到他跟前。
然后向他敬了个军礼,示意,“利小刚同志!身为地方巡防员,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肖家村,你应该很清楚,我根本就是什么,怎么不继续往下说?”
利小刚脸色僵硬,看着她心里早已有了定论,脸上却依旧是难以置信的。
“这……这不可能,你、你怎么可能真的是军医?”
顾谨冷笑一声,扬了扬手,吩咐士兵。
“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把人带下去,扭送到地方派出所,该查的查清楚,该治罪的治罪。”
利小刚瞳孔睁大,腿脚不禁发软,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当上的治安队巡防员。
“不!不!同志,我是不知情,我不是故意要污蔑军人同志的,同志……”
人直接就被两个士兵架着走了,白夭夭也没有跟他废话的意思,这样的地方败类,自有地方法度处理。
至于那被营救出来的被拐卖妇女,人数不少,初步统计足有二十二人,其中还不包括已经在肖家村生儿育女,已经死心,不想再回去的女人。
至于白桃桃……
在行动即将进入尾声时,白夭夭看到她了。因为肖家村的行动,白夭夭多逗留了两天。
她该配合的配合,该汇报的汇报,甚至力所能及之处,该做的事情也都做完后,这才跟着医疗部干事先行离开回营队。
那都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离开之前,她看到了白桃桃同其他从肖家村,被解救出了来的妇女一起,换洗一新后,在部队人员的安排下,遣返回乡。
白桃桃没有看到白夭夭,她十分奇怪!
那天她被打晕,从昏迷中率先苏醒过来后,就看到了仍在昏迷中的肖家父子,以及另外一名人贩子。
再发现自己身上的外套也被扒走了,她气得不行,白夭夭这贱人,肯定是丢下她自己跑了!
白桃桃又气又恨,趁昏迷的男人都还没醒,赶紧胡乱卷了几件衣物,还有钱财逃了出去。
但是这村里人虽然中毒,外头仍有不少村民走动。
她没有白夭夭的身手和机敏,不得不在村里东躲西藏的,伺机逃脱,晚上更是差点在外头露宿。
但是让她再回肖家父子那个狼窝,她也是可死不肯的。
就在白桃桃丧气又绝望时,幸好,前来接应白夭夭的师部加强连,就协同哨所的兵力,以雷霆之势,将整个肖家村都给端了。
她也幸运的,因此被搭救了出来。
“也不知道白夭夭那个贱人,逃脱了没有。”白桃桃心想,不免又兴灾乐祸起来。
她一个女人,只身一人想逃脱只怕也没那么容易,还是她命好,事先躲了起来,都没怎么折腾就等到人来解救了。
或许白夭夭那贱人逃出去的时候迷路也不一定,所以现在都没见个人影,估计是下落不明了。
想到这里,白桃桃心里实在滋味难言。
白夭夭毕竟在中医堂坐诊过,她是不相信她的医术,但还是想从她这里打听点事情的,毕竟陆天赐那里,被烫伤的毛病。
这种情况,她一个女人,对外人难以启齿,对白夭夭可没什么不好说的。
更或者,她还可以从白夭夭这里,拿点药什么的,用来对付陆家人,所以她当初才想着,要找到白夭夭。
谁能想到就那么倒霉,被人贩子给盯上了。
白桃桃想到这里,对白夭夭的怨念,不免又重了几分,但她仍不死心的,东张西望,左顾右盼。
生怕白夭夭这贱人也被解救出来了,此刻正呆在哪个,她没看到的角落呢。
白夭夭看她这德性,就知道她在找什么,但不用想就知道,她找自己肯定不会有好事。
因此,她压根都不想跟对方碰上面。不过,至少她还能为白桃桃做一件事情,嘴角浮起一抹笑。
白夭夭找来一个士兵,远远的指着白桃桃所在方向。
白桃桃爱俏,被解救出来后,哪怕在这种情况下,她头发也是梳得最整齐的。
此刻又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的,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与身旁其他被解救出来没多久,依然惶恐不安的妇女,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