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宝含泪喝了两次后,那味道一直记到现在,但是,白夭夭带来了苹果,还贴心的切了块,不仅哄着东宝一气喝干净,又很温柔的喂他吃苹果。
东宝自长大以后,除了保姆阿姨,还没有被包括妈妈在内的其他女性这样呵护过,居然很乖的听话。
喝完了药,白夭夭照例陪他聊天说话,要说东宝这孩子,也确实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躺在病床上,很小声的问白夭夭。
“白阿姨,那个‘田叔叔’是坏人吗?他为什么要骗我去找梅花阿姨?”
白夭夭摸了摸他的头,“叔叔们正在调查呢,一定会抓住坏人的,东宝,你要好好学习,以后像你父母一样勇敢又聪明,才不容易被坏人骗知道吗?”
东宝乖乖的点头,“我知道了。”
“至于梅花阿姨,之前她犯了错,所以被送回老家改造了,不过大人的事,跟小孩子没关系,东宝,你要真想她,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去看望她,你说好不好?”
东宝却不相信的道:“真的吗?白阿姨,我真的可以去找梅花阿姨吗?”
“当然!等东宝长大了,就是个大人了,既然是大人,相信你做任何事情,都会有自己的考量,那么无论是阿姨,还是你爸爸妈妈,都会尊重你的想法和意见,明白吗?”
东宝闻言,这才咧嘴笑了,他用力点头,“我知道了白阿姨,我一定会好好读书,快快长大。”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轻笑声,“小白,真没想到,你这么会哄孩子。”
白夭夭回过头去,季青出现在病房门口,身旁带跟着个警卫员,警卫员手里提着点心和水果。
季青望着白夭夭笑,白夭夭一脸惊喜。
“季青姐,你怎么来了?”
回来之前,在边境就听徐琳说了季青的情况,本来正打算去找季青的,没想到东宝会出事,这才耽搁了,此刻见季青人好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面色红润的样子,她终于放下心来。
季青身上还穿着军装,许是怀孕月份尚浅,看着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我们都听说了东宝的事情,所以特地来看看他的。”
季青走了进来,望着白夭夭,看到她如今的样子,直叹气:“小白,你这趟去边境,可遭了不少罪吧,瞧瞧,人都瘦了一大圈。”
白夭夭却笑着摇头道:“谈什么遭罪不遭罪的,我这不是都好好的,安全的回来了吗?跟牺牲的人比起来,我已经很幸运了。”
说到这里,她眼睛也红了,边境战地的经历,于她而言是刻骨铭心的,她此生难忘。
季青自然能理解她的心情,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尽在不言中。季青近前看东宝,眼里充满怜惜,徐琳要是看到孩子这样,该有多心疼啊。
“东宝,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东宝乖巧的点点头,“季阿姨,我好多了。”
季青和徐琳差不多,不太会哄孩子,只温声说了句:“好孩子,要坚强,快点好起来。”
便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大人在身边,孩子也不自在,白夭夭还好,东宝喜欢听她讲故事,因为阳阳和月月的缘故,对白夭夭也亲近一些。
于是东宝就对白夭夭说,“白阿姨,我想跟太阳弟弟和月亮妹妹玩了。”
白夭夭这才想起,来之前还带了两套给阳阳月月买的玩具,是一套这个年代流行的解放军塑料小兵人,每个约摸五六厘米高的样子,还有一个万花筒。
她把玩具递给东宝,哄他:“等过两天,东宝好的差不多了,阿姨就带他们来看你好不好?”
东宝点点头,拿着玩具又说:“白阿姨,我能看小人书吗?连环画也行。”
他一个人呆在病房里,确实是有点无聊了,除了白阿姨陪着他还能没话找话说,吕老陪他时,大多时候爷孙俩都是大眼瞪小眼的。
而小人书和连环画对东宝来是很有吸引力的,毕竟爸爸之前总说玩物丧志,都不让他看,此刻他望着白夭夭,两眼亮晶晶。
小朋友聪明着呢,知道白阿姨一定不会拒绝他的。果然白阿姨听他这么一说,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挠了挠头。
话说,她带惯了阳阳和月月这样的小豆丁,都忘了东宝已经是三年级的小朋友了。
除了玩具,他还需要一些精神方面的口粮才行。
便抱歉道:“东宝,那你先玩着,回头阿姨就去给你买。”
东宝高兴的说道:“白阿姨,我要看孙悟空!”
白夭夭答得干脆:“行!”
季青看这一大一小有问有答,不禁抿唇笑了,又是羡慕,又是感慨。聊了一阵后,两人没打扰孩子休息,出去聊天了。
季青就笑着说道:“小白,你对孩子可真是有耐性,我看徐琳对他儿子,都未必能有这耐性。”
白夭夭就指了指她的肚子,笑道:“等以后你肚子里的这个出来,带在身边就知道了,好耐性都是被磨出来的,我可是亲自带着两个呢。”
季青忍不住吐槽:“听着都头疼,有时候想想真不公平,咱们女人要生孩子,男人却不用,真不公平。”
“谁说不是!不说这些了,孩子来了是好事,你就别抱怨了,对了,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白夭夭说着,习惯性的拉着她的手,探了下脉,“你这快两个月了吧。”
“不愧是你,看得真准。”季青抿唇望着她笑,或许因为怀疑的缘故,她整个人看着,似乎多了几分柔和。
“嗯,我现在倒是觉得还好,组织上关照我,都把我的工作重新调整了,现在人都快闲出毛病来了,我正想跟组织上汇报,怀个孕而已,哪就有这么娇气了。”
白夭夭沉吟着,把完脉就叮嘱她:“季青,这还真不是娇气不娇气的问题,别人怎么说我不管,我的话你得听,前三个月最好稳当点,多休息。”
季青看她如此严肃,不禁挑眉,“有、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