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小赵拿着一叠银行流水冲进会议室,纸张在他手里抖得发颤:“陆队!苏博士!孙伟的秘密账户查出来了!近三年来,有超过五百万的资金从一个叫‘盛达地产’的公司转入,最后一笔转账就在他遇害前三天!”
陆沉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指按在 “盛达地产” 的名称上,指节泛白 —— 这个公司他有印象,三年前 “雨夜案” 发生时,曾参与过城郊的拆迁项目,而苏梅生前居住的老城区,正是他们的拆迁范围。苏衍凑过来,目光落在流水备注栏里重复出现的 “码头补偿款” 上,眉头瞬间拧紧:“码头?之前李伟提到的废弃码头,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立刻查盛达地产的背景!”陆沉面色凝重地抓起对讲机,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仿佛时间紧迫。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锐利如鹰,似乎要透过对讲机看穿对方。
“重点查他们和宏业染料厂、废弃码头的关联,还有孙伟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陆沉的语气越发严肃,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砸在对方的心上。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这些线索之间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会揭开一个惊人的真相。
就在陆沉下达命令的瞬间,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是小李打来的电话。他迅速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小李的声音带着恐慌:“陆队!不好了!在市南区的旧仓库里发现一具尸体,死者手腕上刻着圆形符号,是…… 是‘雨夜案’的目击证人老郑!”
陆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雨夜案”的目击证人竟然在这个时候离奇死亡,而且尸体上还刻着与案件有关的符号,这绝对不是巧合。陆沉的大脑飞速运转,各种可能性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圆形符号?陆沉和苏衍对视一眼,同时想起张浩手腕上的圆形疤痕 —— 可张浩已经被关押在看守所,24 小时有人看守,根本不可能作案。苏衍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去现场!这绝对不是张浩干的,要么有同伙,要么…… 我们之前抓错了方向。”
市南区的旧仓库是一片待拆迁的区域,警戒线外围满了围观群众。老郑的尸体蜷缩在仓库角落,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右手腕上的圆形符号还沾着未干的黑血,符号边缘比之前的三角符号更粗糙,像是凶手刻意放慢了刻划速度。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八点到十点之间。” 老张蹲在尸体旁,镊子夹起一根灰色纤维,“死者颈部有勒痕,和林秀的死因一致,但这次没有发现氯仿残留,凶手像是在故意改变作案手法。”
苏衍蹲下身,指尖悬在圆形符号上方,忽然开口:“这个符号的圆心有个微小的凹陷,像是用特制的工具刻的。陆队,你看死者的右手 ——”
陆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老郑的右手紧攥着,指甲缝里夹着一小块撕碎的纸片,上面隐约能看到 “盛达” 两个字。“又是盛达地产。” 他接过证物袋,把纸片装进去,“老郑生前是苏梅家的邻居,也是‘雨夜案’的目击证人,当年他说看到一个穿雨衣的男人从苏梅家出来,现在他被灭口,肯定是因为知道了盛达地产的秘密。”
苏衍站起身,目光扫过仓库的门窗:“凶手对这里很熟悉,知道老郑每周三会来仓库整理废品。而且他敢在张浩被捕后继续作案,还改用圆形符号,说明他不怕我们查,甚至想挑衅我们 —— 他可能是盛达地产的人,也可能是‘雨夜案’背后真正的推手。”
下午两点,技术科传来消息:老郑指甲里的纸片来自一份盛达地产的拆迁补偿协议,上面的签名是孙伟;而灰色纤维经过检测,来自一种高端西装的面料,与李伟、张浩的衣物材质完全不同。“这说明有第三个凶手。” 陆沉把报告拍在桌上,“盛达地产、孙伟、老郑,还有‘雨夜案’的受害者,他们之间一定有一个共同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凶手不断杀人的原因。”
苏衍深吸一口气,他的脸色有些凝重。他缓缓地拿出白板,仿佛这块白板承载着整个案件的重量。白板上的每一条线索都像是一根紧绷的弦,而苏衍则是那个试图解开谜团的人。
他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了所有已知的线索:“盛达地产的拆迁项目涉及苏梅的老房子,孙伟是中间人,老郑知道‘雨夜案’的真相,现在他们都死了。”这些线索就像拼图的碎片,看似毫无关联,但苏衍知道,只要找到关键的那一块,整个画面就会清晰起来。
“凶手的目标很明确——铲除所有知道秘密的人。”苏衍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他的目光紧盯着白板上的文字,仿佛要透过这些文字看到背后隐藏的真相。
突然,陆沉开口说道:“比如陈明。”苏衍的姑父,这个名字让苏衍心中一紧。陆沉继续说道:“他是苏梅的丈夫,也是‘雨夜案’的目击证人,现在失踪了。他很可能知道盛达地产的秘密,也可能已经被凶手盯上了。”
苏衍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意识到这个案件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陈明的失踪让整个局势变得扑朔迷离,他是否真的知道盛达地产的秘密?如果是,那么他现在在哪里?是否还安全?
苏衍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性,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但他知道,他不能被压力击垮,他必须冷静地分析每一个线索,找到真相。
苏衍的手指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我已经让朋友帮忙查陈明的下落,目前只知道他三年前离开本市后,去了邻市的一个小镇,但半年前又失踪了。”
“继续查。” 陆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现在不仅要抓第三个凶手,还要找到陈明,他可能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另外,小赵,你带一组人盯着盛达地产,尤其是他们的老板赵天雄,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傍晚时分,小赵传来消息:赵天雄今天下午去了看守所,探望过李伟。“探望李伟?” 陆沉的眼神变得锐利,“他们之间肯定有交易。小李,你去看守所调取探望记录和监控,我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苏衍坐在一旁,看着白板上的线索,忽然拿起笔,在 “盛达地产” 和 “雨夜案” 之间画了一条线:“陆队,你有没有想过,‘雨夜案’可能不是简单的报复杀人,而是盛达地产为了拆迁,故意制造的连环杀人案,用来恐吓居民搬迁?李伟和张浩只是被他们利用的棋子。”
陆沉愣住了 —— 这个想法他从未想过,但所有线索似乎都指向这个方向。苏梅的老房子是拆迁钉子户,孙伟负责劝说,老郑知道真相,他们都死了;而赵天雄探望李伟,很可能是在威胁他,让他闭嘴。“如果真是这样,那‘雨夜案’的背后,就是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 他拿出怀表,指尖摩挲着冰冷的金属壳,“陈峰当年追查的,可能就是这个集团,所以他才会被灭口。”
苏衍凝视着他,目光交汇的瞬间,他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眼底那深深的愧疚。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仿佛压在心头的巨石,让人喘不过气来。
苏衍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已经比当年多了很多。”他的话语如同平静湖面上的涟漪,缓缓扩散开来,“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只要我们不放弃,继续深入调查,一定能够揭开这个案件背后的真相。”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陈峰警官和所有受害者都在等待着我们为他们讨回公道。他们不能就这样白白牺牲,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苏衍的目光坚定而决绝,似乎在告诉对方,无论遇到多少困难和阻碍,他都不会退缩。
夜色渐深,会议室的灯还亮着。陆沉和苏衍对着白板上的线索,一遍遍地梳理,试图找到第三个凶手的破绽。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正看着监控里的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