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市公安局技术科办公室里，陆沉和苏衍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细节。修复后的照片里，李伟雨衣口袋里的纸条除了 “市北区废弃码头”，还有一个小小的三角符号，和 “符号案” 里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个符号，说明李伟不仅是‘雨夜案’的凶手，也是‘符号案’的主谋。” 技术科的工程师指着屏幕，“我们还在照片的边缘提取到了另一个人的指纹，经过比对，和林秀出租屋里发现的匿名号码手机上的指纹一致，应该是李伟的。”
苏衍点点头：“也就是说，林秀收到的威胁短信、黑色信封里的照片，都是李伟干的。他杀林秀，就是因为林秀找到了苏梅藏的照片，知道了他的身份。”
陆沉拿出对讲机，联系小李：“小李，码头那边有没有发现？注意排查有没有三角符号，或者李伟留下的东西。”
“陆队，我们在码头的一个废弃集装箱里发现了一个黑色的箱子，上面有三角符号！” 小李的声音带着紧张，“箱子是锁着的，我们不敢贸然打开，怕有炸弹之类的东西。”
“保护好现场！我和苏衍马上过去！” 陆沉挂断对讲机，拿起证物箱，“走，去码头。”
中午十二点，市北区废弃码头。海风很大，卷起地上的沙尘，吹得人眼睛生疼。小李带着队员在集装箱周围拉起警戒线，黑色的箱子放在集装箱中央，上面的三角符号用红色喷漆喷成，格外刺眼。
陆沉和苏衍走进集装箱，戴上手套，仔细观察箱子。箱子是金属材质，上面有一把密码锁，锁孔周围有明显的磨损痕迹，像是被人尝试打开过。
“苏衍，你看这符号。” 陆沉指着三角符号，“喷漆还没完全干透，应该是李伟最近留下的。”
苏衍蹲下身，看着箱子的底部，忽然发现有一道划痕，像是用指甲刻的。他凑近一看，划痕组成了一串数字：“”。
“2019 年 10 月 25 日？” 苏衍皱着眉，“那是‘雨夜案’最后一名受害者遇害的日子，也是苏梅的忌日。”
陆沉立刻让技术科的工程师尝试用这个数字解锁。“咔嗒” 一声，密码锁开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陆沉慢慢打开箱子 —— 里面没有炸弹，只有一叠泛黄的报纸，还有一个录音笔。
报纸都是 2019 年的，上面关于 “雨夜案” 的报道被用红笔圈了起来，旁边还有李伟的批注：“这些警察真没用，找不到我”“苏梅太蠢，以为拍张照片就能奈何我”“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苏衍拿起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是李伟的：“陆沉，我知道你在找我。你以为找到照片就能抓住我？太天真了。‘符号案’只是开始，我会让你永远记住‘雨夜案’，记住你没能保护的人。”
录音笔里还夹杂着海浪声，还有一个女人的哭声，像是林秀的声音：“别杀我，我把照片还给你，我什么都不会说……” 然后是一阵剧烈的挣扎声，接着录音戛然而止。
陆沉的拳头攥得发白，指节泛青。他想起三年前雨夜里，陈峰倒在他面前的样子，想起苏梅笔记本里的恐惧，想起林秀死前的挣扎 —— 这些都是李伟犯下的罪孽，他必须让李伟付出代价。
“技术科，能不能通过录音里的海浪声和背景音，确定录音的时间和地点？” 陆沉的声音很冷，带着压抑的愤怒。
“我们试试。” 工程师拿出设备，开始分析录音，“海浪声的频率和码头的海浪声一致，但背景里有轮船的鸣笛声，我们可以通过鸣笛声的频率，排查当天经过码头的轮船，确定录音时间。”
就在这时，小赵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急促：“陆队！不好了！我们在废弃仓库附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包裹，里面是一件沾血的衣服，经过初步检测，血迹是周明的！而且包裹上有一个三角符号，写着‘下一个是他’！”
周明？陆沉和苏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李伟竟然把目标对准了周明，那个被他嫁祸的画家。
“小赵，立刻派人保护周明的安全！” 陆沉对着电话大喊，“另外，包裹上有没有留下指纹或者其他线索？”
“有一个模糊的指纹，技术科正在比对，应该是李伟的。” 小赵的声音带着焦虑，“周明现在在局里的休息室，我们已经加派了人手看守，但李伟很狡猾，怕他会有其他手段。”
“我知道了。” 陆沉挂断电话，看着苏衍，“李伟在声东击西，他故意留下码头的线索，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对周明下手。他想让我们陷入混乱，趁机逃跑。”
苏衍点点头，眼神锐利：“他还在观察我们，知道我们的行动。码头的集装箱、仓库的包裹，都是他给我们的‘礼物’，他享受这种掌控感。”
下午一点，技术科传来消息：录音的时间是昨晚十点，也就是林秀遇害后不久，地点就是市北区废弃码头的这个集装箱。而且包裹上的指纹经过比对，确实是李伟的。
“李伟还在市区！” 陆沉拿出对讲机，“各小组注意，加大对市区的排查力度，重点查市北区和市西区，尤其是废弃工厂、码头、城中村这些偏僻的地方。另外，保护好周明、张强等相关人员的安全，防止李伟再次下手。”
“收到！”
当陆沉和苏衍走出集装箱时，海风更大了，卷起地上的报纸，其中一张 2019 年的报纸飘到陆沉脚下，上面 “雨夜案凶手仍在逃” 的标题格外刺眼。苏衍弯腰捡起报纸，看着陆沉：“陆队，我们一定会抓住他的。”
陆沉看着远处的大海，海浪拍打着码头的礁石，像是在诉说着三年来的遗憾。他拿出怀表，打开，对着陈峰的照片轻声说：“快了，我们很快就能抓住他了。”
就在这时，苏衍的目光突然被远处的一个黑影吸引。黑影站在码头的入口处，穿着黑色的雨衣，兜帽压得很低，右手腕上的十字形疤痕在阳光下一闪而过，然后迅速消失在树林里。
“李伟！” 苏衍大喊一声，立刻追了上去。陆沉也反应过来，紧随其后。两人跑进树林，却只看到地上留下的一只黑色手套，上面沾着一点蓝色的颜料，和周明调色盘上的颜料一致。
“他跑了。” 陆沉捡起手套，眼神凝重，“但他留下了线索，说明他还会回来。”
苏衍看着树林深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像是凶手躲在暗处的眼睛。他忽然开口：“陆队，下一次，我们不会再让他跑了。”
陆沉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怀表。他知道，这场和李伟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们，必须赢。
下午两点，陆沉和苏衍回到局里，将所有线索整理好，召开紧急会议。会议桌上，照片、笔记本、录音笔、黑色手套整齐地摆放着，每一件证据都指向李伟。
“现在，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李伟是‘雨夜案’和‘符号案’的凶手。” 陆沉看着所有人，“接下来，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 抓住李伟，将他绳之以法，给所有受害者一个交代！”
所有人都站起身，齐声回答：“是！”
苏衍看着陆沉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或许这场跨越三年的追寻，很快就能迎来终点。而他和陆沉，也从最初的冲突，变成了可以并肩作战的搭档。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会议桌上的证据上，像是在为他们加油。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李伟正躲在暗处，看着公安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 这场游戏，他还没玩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