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僻石缝中躲藏了整整一夜,确认追兵并未搜到附近后,林凡才悄然返回灵狐苑。他伤势不重,但精神高度紧张后的疲惫感挥之不去。更重要的是,他带回了一个足以引爆圣山的惊天秘密。
直接去找圣女叶明月?林凡很快否定了这个冲动之举。三长老既然是圣山长老,势力盘根错节,若无确凿证据,贸然指控不仅可能打草惊蛇,甚至可能被反咬一口,陷入被动。那个惑心狐妖隐匿手段高超,没有当场擒获,便是死无对证。
必须从长计议。
他首先去查看了叶小柔。少女经过一夜休息,气息已然平稳,正在专心修炼《天狐九变》,似乎并未察觉昨夜自己险些遭人暗算。林凡暗暗松了口气,没有打扰她,悄悄退了出来。
回到自己静室,林凡盘膝坐下,强迫自己冷静分析。
对方的阴谋核心有两点:一是在祖魂试炼中暗算小柔;二是图谋那所谓的“钥匙”,似乎与魔尊有关。祭祀大典,将是他们动手的关键时机。
自己手中的优势在于:敌明我暗(对方以为他逃窜后不敢声张或已被灭口)、妖将身份带来的部分行动便利、以及…系统!
想到系统,林凡心中一动。每次在关键地点签到,往往能获得意想不到的助力。圣山如此特殊,定有签到宝地。
他悄然离开灵狐苑,凭借妖将令牌,在圣山外围一些允许通行的古老遗迹、能量节点附近徘徊。
【叮!签到成功!地点:青丘圣山古祭坛(残留先祖愿力)。获得奖励:清心符*5(可稳固心神,抵御幻术)。】
【叮!签到成功!地点:圣山灵脉节点(灵气汇聚)。获得奖励:中品灵石*500。】
奖励尚可,但并非破局关键。林凡并不气馁,继续探寻。终于,在靠近圣山藏书阁附近一处不起眼的、刻满了模糊古妖文的石碑前,他停下了脚步。这石碑给他一种异常古老苍茫的感觉。
“系统,签到。”
【叮!签到成功!地点:残缺的万妖碑(蕴含一丝微弱的万妖法则印记)。】
【获得奖励:破妄之瞳(临时),可使用一次,能堪破虚妄,直视本源,持续时间十息。】
破妄之瞳!林凡心中狂喜!这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能力!堪破虚妄,直视本源!这意味着,他有可能看穿那惑心狐妖的幻术,甚至…直接看破三长老身上的魔气痕迹!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
他需要一场“偶遇”,一场在圣女见证下的“偶遇”!
机会很快到来。三日后,圣女叶明月在明月宫召见本次演武表现出色的几位年轻妖族,包括银朔、石岳等人,以示勉励。林凡作为魁首,自然在列。
明月宫内,气氛庄重而和谐。叶明月端坐主位,勉励着几位妖族天才。三长老果然也在场,坐在下首,面带看似慈祥的笑容,与几位年轻妖族温和交谈,丝毫看不出昨夜那阴狠的模样。
林凡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与其他妖族一样,恭敬应答。
召见接近尾声,众人准备告退时,林凡突然上前一步,对叶明月拱手道:“圣女前辈,晚辈前日于化妖池淬体后,对剑道略有心得,然有一处关隘始终不明,不知可否请前辈指点一二?关于…剑意如何与神魂结合,抵御外邪侵扰。”
他这个问题提得恰到好处,既符合他剑修的身份,又隐隐指向了精神层面,且是在公开场合请教,合情合理。
叶明月眸光微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温和笑道:“林妖将勤勉好学,甚好。此问涉及神魂之秘,需静心详解。你且随我来偏殿。”
她又对三长老等人道:“三长老,你们先行一步,我与他分说片刻。”
三长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但圣女发话,他只能恭敬应诺,带着其他妖族离去。
偏殿内,只剩下叶明月和林凡二人。阵法悄然开启,隔绝内外。
叶明月脸上的温和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林凡,你有何事?可是与小柔有关?”她何等聪慧,立刻猜到林凡方才是有意为之。
林凡不再隐瞒,将昨夜狐祠所见所闻,三长老与惑心狐妖的对话,以及自己的推测,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叶明月。但他隐去了系统和小挪移符之事,只说是凭借身法和运气侥幸逃脱。
叶明月听完,绝美的容颜上布满了寒霜,玉手微微握紧,一股压抑的怒意弥漫在偏殿中。尽管她可能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一位长老级人物勾结魔宗,意图谋害亲侄女,颠覆圣山,依旧让她震怒不已。
“三长老…狐岐…好!很好!”叶明月声音冰冷,“我早察觉他近年来有些异常,与几位保守派族老走得颇近,没想到竟敢勾结魔宗!”
她看向林凡,眼神中带着赞赏与感激:“林凡,此事你做得很好!若非你机警,小柔恐怕已遭毒手,圣山亦将面临大劫!”
“前辈,如今我们该当如何?是否立刻拿下三长老?”林凡问道。
叶明月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可。三长老经营多年,党羽不少,若无确凿证据,贸然动手,恐引发圣山内乱,正中魔宗下怀。而且,他们提到的‘钥匙’至关重要,必须弄清楚是什么。”
她目光锐利地看向林凡:“他们既然计划在祭祀大典动手,我们便来个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林凡若有所思。
“不错。”叶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们想在小柔的祖魂试炼中做手脚,那我们便让他们以为得逞!届时,他们志得意满,必然会进行下一步计划,图谋‘钥匙’。我们便可暗中布置,人赃并获!”
林凡明白了:“前辈是想…让我配合,假装被幻术影响,甚至…让小柔也假装…”
“小柔那边,我会亲自与她说明,让她有所准备。至于你…”叶明月看着林凡,“你需要扮演一个因为关心则乱,而被幻术趁虚而入的角色。届时,你需要‘阻止’小柔接受试炼,甚至做出一些过激举动,引蛇出洞。”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计划,需要林凡有极高的演技和对时机的精准把握,更要有在关键时刻扭转局面的实力。
林凡没有任何犹豫,目光坚定:“晚辈明白!定不负前辈所托!”
叶明月欣慰地点点头,取出一枚散发着清凉气息的玉佩递给林凡:“此乃‘凝神玉’,能护你神魂,抵御大部分幻术。你贴身戴好,可保你在假装中招时,不被真正控制。具体的计划细节,我们还需仔细推敲…”
两人在偏殿内密谈了许久,一个针对三长老和魔宗阴谋的反击计划,逐渐成型。
离开明月宫时,林凡能感觉到暗处有几道目光注视着自己,但他佯装不知,脸上带着一丝“得到圣女指点后”的恍然与喜悦。
戏,已经开演。
接下来,就是要看谁能演到最后。
林凡摸了摸怀中那枚“凝神玉”,又感受了一下识海中那一次性的“破妄之瞳”,心中冷笑。
想玩阴谋?那就看看,谁才是最后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