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冲破云层的刹那,论道台的九条石龙齐齐昂首咆哮,地脉灵气如同被唤醒的巨龙,顺着光柱逆流而上,在半空凝成一道巨大的灵气漩涡。林越握着融合了碎片的清心玉,能清晰感觉到无数精纯的能量顺着手臂涌入体内,丹田内的元婴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周身的混沌灵根纹路越发清晰,甚至隐隐透出金色的光泽。
“这是……地脉的本源之力!”柳清鸢仰头望着漩涡,眼中满是震撼,“传说只有定魂珠的持有者才能引动地脉,没想到……”
秦峰一剑斩碎缠上台基的魔气藤蔓,回头时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难怪大长老说混沌灵根是变数,这等天赋,怕是万年难遇。”
李慕然正忙着加固防御阵法,闻言朗声笑道:“这可不是变数,是咱们书院的转机!你看那灵气浓度,蚀心魔宗的魔气都被逼退三里地了!”
林越没有分心,他能感觉到清心玉中的碎片正在慢慢舒展,像是干涸的种子遇到了甘霖。碎片上的纹路与清心玉的纹路一点点重合,每重合一分,周围的灵气漩涡就壮大一分。他忽然明白,所谓重铸定魂珠,并非简单的碎片拼接,而是要让这些蕴含着不同力量的碎片,在混沌灵根的牵引下,重新融化为一个整体。
“吼——”
城外传来蚀心魔宗宗主的怒吼,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怒了,魔气如同潮水般反扑过来,压得长安城的防御阵法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林道友,稳住!”秦峰的声音带着些许吃力,“那老魔头动真格的了!”
林越深吸一口气,将清心玉贴在文心砚上,两者相触的瞬间,仿佛有一声古老的钟鸣在天地间响起。文心砚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里面竟躺着另一块定魂珠碎片,这块碎片通体漆黑,带着浓郁的净化之力,与之前那块晶莹的碎片不同,它更像是定魂珠的“影”。
“是阴属性碎片!”柳清鸢惊呼,“传说定魂珠本是阴阳共生,这是被分离的阴片!”
阴阳碎片在清心玉的牵引下相互靠近,接触的刹那没有排斥,反而像是找到了另一半的自己,瞬间融合成一个完整的半圆。林越只觉脑海中“嗡”的一声,无数关于定魂珠的信息碎片涌了进来——那是定魂珠守护苍生的誓言,是它与蚀心魔宗世代的恩怨,是它破碎时的不甘与决绝。
“原来如此……”林越喃喃道,“定魂珠不是被打碎的,是它自己选择分裂,用一半的力量封印魔巢,另一半藏于世间,等待能让它重圆的人。”
融合了阴阳碎片的清心玉散发着柔和却坚定的光芒,林越将它高举过头顶,体内的混沌灵根全力运转,引动着天地间的灵气汇入其中。
“以吾之灵,引尔重圆;以吾之魂,护此人间。”
古老的誓词从林越口中念出,并非刻意为之,更像是刻在血脉里的记忆被唤醒。随着誓词响起,天空中的灵气漩涡猛地收缩,化作一道凝练的灵气柱,直直注入清心玉中。
定魂珠的最后一道裂缝正在缓缓愈合,蚀心魔宗宗主的惨叫从城外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林越知道,胜负已分。当定魂珠完全重圆的那一刻,便是蚀心魔宗覆灭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