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在牢里收到商会“货船需护”的消息时,茶药铺的陈老正捏着半块“柳”字木牌,眉头拧成了疙瘩——老吴刚带来消息,郑公公的人不仅扣了商会伙计,还在落马坡水道加了岗,明着是查货船,实则是想等林羽的人现身,好坐实“通叛”的罪名。
“不能让林羽的人先动。”陈老把木牌放在案上,对身边的亲信说,“你去渭水码头,找苏烈,就说‘按原计划守落马坡,但别轻易出手——等郑公公的人先劫船,我们再‘救’’。”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让阿强写份证词,就说‘亲眼见郑公公的人给张将军送粮草’,你一并带给王尚书,让他在朝堂上等着。”
亲信刚走,陈老又从书架后拖出一个木箱,里面装着几卷泛黄的文书——这是他当年管粮道时,偷偷留下的“郑公公私吞军粮”的账册。他翻出其中一卷,上面记着“开元二十三年,郑某挪用渭水粮船三艘,转卖于私商”,正是郑公公早年的把柄。
第二日清晨,陈老乔装成卖药的老郎中,混出城门,直奔皇宫附近的茶馆——王尚书已按约定在此等候。陈老将账册和阿强的证词递过去,声音压得极低:“陛下最恨官员私吞军粮,你把这账册呈上去,再让阿强当庭对质,郑公公必慌。”
王尚书刚接过东西,就见茶馆外跑来一个小太监,是他安插在宫里的人:“大人,不好了!郑公公今早向陛下进言,说林羽的人要劫商会货船,还请陛下派禁军去落马坡‘捉拿反贼’!”
陈老眼睛一亮:“来得正好!你现在就去大牢,告诉林羽,让他求陛下‘准其戴罪立功’,去落马坡查看——只要他能在禁军面前,抓到郑公公的人劫船,就能自证清白。”
消息传到牢里时,林羽正被郑公公的亲信“问话”。听闻此事,他立刻拍着牢门喊:“我要见陛下!我愿戴罪立功,去落马坡抓反贼,证明我的清白!”
皇帝本就对郑公公的话半信半疑,见林羽主动请战,便准了他的请求,还派了两名禁军统领跟着。林羽刚走出大牢,就见苏烈的人在街角等着,递给他一把佩剑:“陈老说,郑公公的人在落马坡西岸,带着‘周’字令牌,准备冒充你的人劫船。”
林羽翻身上马,直奔落马坡。刚到水道上游,就见一艘“柳记”货船正被几艘快船拦截,为首的人果然挂着“周”字令牌,正喊着“奉林将军之命,劫船充军粮”。
“住手!”林羽拔剑大喝,带着禁军冲过去。郑公公的人见状,想弃船逃跑,却被苏烈的伏兵拦住——两边一交手,郑公公的人就慌了,有人甚至喊出“是郑公公让我们来的!”
禁军统领听得真切,当即下令抓人。林羽走到被抓的头目面前,从他怀里搜出一枚蛇纹令牌——正是柳三娘说的“神秘势力标记”。他拿着令牌,对禁军统领说:“这令牌,与张将军军营里的一模一样,郑公公私通叛军,证据确凿!”
与此同时,朝堂上,王尚书正将陈老给的账册和阿强的证词呈给皇帝。阿强当庭跪下,声泪俱下地说:“陛下,草民去年在张将军军营,亲眼见郑公公的人送粮草过去,还说‘等拿下长安,少不了您的好处’!”
皇帝看着账册,又听着阿强的证词,脸色铁青。就在这时,禁军统领带着被抓的人,还有蛇纹令牌,冲进朝堂:“陛下,林将军在落马坡抓到郑公公的人,他们正冒充林将军的人劫商会货船!”
郑公公瘫在地上,面如死灰。皇帝将账册扔在他面前,怒喝道:“郑某,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羽走进朝堂,捧着蛇纹令牌和劫船人的供词,跪在地上:“陛下,臣已自证清白,还请陛下下令,彻查郑公公私通叛军之事!”
皇帝看着满朝文武,又看了看地上的郑公公,终于开口:“来人,将郑公公打入天牢,彻查其党羽!林羽,朕恢复你的兵权,即刻领兵,准备平叛!”
林羽叩首谢恩,起身时,眼角瞥见窗外——陈老不知何时站在宫墙下,穿着那件素色的药袍,对着他微微点头。他知道,这场自证之战,若没有陈老的步步谋划,绝不会如此顺利。但他也清楚,平叛的路才刚刚开始,张将军和姓周的,还在城外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