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了什么?
九尾没回话,心中却已经答了千遍万遍。
薄锦和云无争差点要了她们的命啊!
一想到这里,九尾的情绪难免有些外露,紧紧攥着拳头,生硬地摇头道:“无事。”
说完,她勉强地对纪云轩笑笑,不等他给反应,径直离开。
偌大的宗门里,竟然没有一个她能去的地方。
山林中,九尾仰面躺在草地上,她很喜欢这个姿势,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什么都不想,放空大脑。
这许是最近一段时间里,最惬意的时候了。
如果……身边没有一群人的的话。
“师妹,你知道那是什么星座吗?”
“师妹,你见过这朵花吗?”
“师妹,你……”
这人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子煜一把剑吓得,将话吞了回去。
九尾看着这一幕有些头疼,自己不过就是来吹吹风,哪知纪云轩竟然将沐灵瑶唤了过来,沐灵瑶刚好寻到卜师姐,卜师姐又在乌雨琴师姐那问药……
一传十十传百,九尾看着自己身旁一大群人心累的闭了闭眼。
这边欢声笑语一片,远处的峰崖上站着两个身影,一高一低,一男一女。
正是薄锦和云无争。
薄锦垂眸观望,嘴边划过一丝弧度,眼中一派钦羡,嘴里说着:“哎呀,真是一副令人艳羡的景象。”
“你说是吧?争哥哥~”
话语缱绻,眼波流转,盯着云无争的脸,细细的看着。
云无争则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嘴唇紧闭一句话也不说。
他这模样着实没什么意思,薄锦十分失望地转过头,坐在崖边,两只修长的腿在空中有节奏地荡着。
夜风吹过,下面的人嬉戏欢闹,上面的人静静地,如同窥伺一般,贪恋的看着这一幕。
若这一幕能是永远,上面的人怕是要当场撕碎。
“师妹!”
一道突出的女声闯入耳蜗,九尾睁眼起身看去,是映寒。
她站在不远处,就这么看着自己,九尾见状,只好拨开众人,向她走去。
“怎么了师姐?”
“师尊正寻你。”
她是来传话的。
九尾微顿,犹豫地问道:“能不能不去啊?”
映寒显然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她微微蹙眉思索。
九尾见这情况,心中一喜,这是有戏不成?
她满怀期待地看着面前的人。
然后就见映寒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不行。”
九尾嘴角微抽:“……”
但她还是回以笑容,点了点头:“好。”
说完她便向山顶走去,刚走没两步,又听映寒说道:“师尊不在山顶,在你的寝居。”
九尾:“……?”
她想不明白这人为何突然要寻她,该寻的时候不寻,这会子刷什么存在感?
九尾很快便回到了寝居附近,心脏跳得有些快。
停在门前的时候,她按着心口,试图让疯狂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
“呼……”
九尾长舒一口气,随后举起双手推开了面前紧闭的门。
院子内异常寂静,九尾愣了愣,师姐说师尊就在她的寝居外等着她,可人呢?
她十分疑惑地踏进了院子。
接着将门关上,一方院子里只剩她一人。
却是依旧未见有人出现。
视线移向里头的房子,那是她的闺房,难不成他在里头?
九尾皱了皱眉。
慢慢走过去,指尖触上木门,还未推开,门却突然被人从里头打开。
发出哐的一声,九尾被吓一哆嗦。
里面很黑,九尾原本逐平稳的心脏跳得越发快速,活脱脱像是有人放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在她的心里。
寂静中,因未知带来的恐惧逐渐占据她的大脑,明明只要一步就能踏进去,可这一步,她却是无法抬起自己的脚,心如擂鼓,九尾紧张不已。
“啪”
里头被人燃起了火光。
她这才看清了那个人的影子。
轻舒一口气,她抬步迈了进去。
容华坐在桌子旁,手里端着一杯清茶,正在浅抿。
闻声,他依旧是纹丝不动,只轻声开口:“来了。”
九尾有些摸不清他,谨慎地嗯了一声。
容华坐姿端正,衣裳工整,没有褶皱,他手上的茶杯细看之下,竟是她从未用过的一只,这人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她站在门边看着他,一动不动。
容华问道:“傻站在那做什么?”
话语温柔宠溺,着实没有当初冷冰冰的样子,九尾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有些吓人了。
“过来。”
容华不容置喙地说道。
九尾忙走过来,在他的身旁坐下。
坐对面抬头就能与他对视,坐旁边她还能低头不去看他。
九尾心里十分忐忑,也不知这人大晚上的寻自己是要做什么,一句话也不说,怪吓人的。
自己什么样心里不清楚么?
冷面阎罗。
九尾在心里腹诽,面上却恭敬地问道:“师尊寻我可有事?”
容华并未说话,只伸手为她倒了一盏茶,放在她的面前。
动作可谓赏心悦目,九尾的视线焦点都被夺了去。
杯子里的茶藏着热气,是他亲手煮出来的清茶,方才离得远了,不曾闻见,这会儿离得近,鼻子里一股清香涌入,顺着肌肤环绕,不一会,她的身上不知不觉便染上了清茶的清香。
如他这个人一般,清冷绝尘,却又有丝丝缕缕的发丝被风吹得乱了阵脚。
越小越细,反而越能让人感受到痒意,摸不到,挠不清,越发让人上瘾。
九尾却有些紧张,手指捏着茶杯,不知是该喝还是不该喝。
整个人在他的气场之下,显得有些拘谨。
反看一旁的容华,他放下手中的茶具,清茶入口,红唇被茶所染,显得有些润。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九尾,薄唇轻言:“这半个月,你是在等我?”
九尾刚端起茶杯将茶送入口中,谁曾想,这人一上来竟是问她这个问题,差点没一口茶喷出。
说到这半个月,九尾心中刚有的一点小旖旎瞬间化为泡影,她垂下眼帘,茶杯依旧是放在口旁,任由下嘴唇感受着清茶的温度,却是一口都未入腹。
“等不等,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