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脸皮厚得，言溪没能再看下去。
她拿起一旁的纸巾重重往桌上一拍。
“嘭。”
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
杜若迎上言溪冰冷的视线，竟是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杜若是吧？”言溪淡淡的声音响在空气中，眉梢微挑，“一把年纪的人了，岁月就只给你长了几层脸皮吗？”
“担不担得起这个称呼心里没点数吗？我这么多年也没吃过你一粒米喝过你一滴水，甚至今天，第一次见面，你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我都为你害臊好么？”
“……”杜若似乎是没想到言溪会说出这些话，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是，不可置否，我在你肚子里待了十个月，说吧，要多少钱，我给你打过去，但别妄想用这层关系来绑住我。”言溪漫不经心地说着，似在谈论自己在哪里借宿了十个月那么平常。
“……”
老太太呆呆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孙女儿。
人是同一个人，可怎么感觉变了这么多？
杜若整整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消化了言溪的话，觉得哪里不对劲，脸上难掩难堪的同时问出声，“要给我打钱抵消那十个月？还有你刚刚说是开车来的……”
说完，她走出门口，看见一辆全新的保时捷稳稳当当地停在那儿，声音立马就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你哪来的钱？”
许家一穷二白，当初不过是因为许言溪的爸爸一表人才她脑子一热才嫁过来，这么多年祖孙两个的生活更是艰辛，哪来那么多钱买车？就算租都租不起。
被杜若这么一说，老太太也有些疑惑。
虽然这丫头说有打兼职跟奖学金，很少跟她拿生活费，可应该也没到能买车那个程度。
言溪脸上没什么表情，“我的钱从何而来，貌似你管不着吧？”
杜若真是讨厌死了她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地进来，手指着门口，“妈，你看看，几百万的车，她一个大学生能开得起？指定不学好干什么去了！”
说完，她看向言溪质问道，“许言溪，你说，你是不是真去外面学那些乱七八糟的勾当去了？”
闻言，言溪目色狠狠一厉，是碍着老太太的面，才收住了摁着纸巾的手。
冷静。
她是个乖巧的孙女儿。
这会儿，不管接下来如何，系统是已经默默地给杜若点上了蜡烛。
“杜若，我给你最后一次安然无恙从这里离开的机会。”
“……”
到这时，老太太也不再好言相劝了，直接走到门后，拿起了扫把。
杜若再一次震惊了，“妈！你……”
老太太看都不看她一眼，满脸愤怒地道，“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儿，却被你这样泼脏水，就算你是小溪的生母，我老婆子也不能忍！”
此时此刻，杜若哪里还敢再待下去，急忙转身就往外跑，生怕一个跑慢了老太太的扫把就落在她身上。
其实老太太也就是拿出来吓唬吓唬人，倒是杜若落荒而逃的姿势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