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躺在草地上酣然入睡,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苏朝歌正思考着,视线里多了一双没有穿鞋的脚趾,没有她的柔软,他的脚趾如同鹰爪一样,跟跟骨节突出,他踩在地上不像脚掌抓地,倒是像指甲抓地一般,小腿可以看到明显的肌肉线条。
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和罗琦的声音重合。
“你是谁!”
“你好呀小雌性又见面了呢。”
苏朝歌抬起眸子,看到多日不见的龙岩懒散的靠在那颗小小的苹果树上,和她初见时一样,金黄色的头发更长了,打着卷贴在他脸上,略显不羁,一双金黄色的桃花眼里,弯成了月牙,让人移不开眼。
他眼里带着笑意:“你们要去城镇。”这句话是肯定句。
罗琦立马上前拦住他,满眼都是警惕,他挡在苏朝歌面前:“你到底是谁!”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危险的雄性。
龙岩双手举起来:“不用这么大恶意,我是诚心过来的。”
苏朝歌拍了拍罗琦的肩膀,在他旁边耳语几句,罗琦才不情愿的退到后面,眼睛瞪了龙岩一眼。
“你怎么找到这了?”问完她才感觉问的废话,上一次他也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龙岩有些无奈的笑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放心我没有恶意。”
苏朝歌没有回答他,显然是等他自己说出来为什么出现。
龙岩正色了几分,手也放下来了:“我知道你们要去城镇,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作为回报我会留在这里帮你照看那你那些狼崽。”
“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个她只见了一面的男人。
龙岩也思考了一下,试探道:“要不我再给你一个令牌?”他还有一个,另一个是附属令牌,不过两个作用差不多。
苏朝歌:“……不用。”
龙岩:“你们这些狼崽子可进不去城镇,我想你们应该对城镇有所了解。我需要你帮我一件事,所以自然会对那些小崽子们好的,并且我有能力保护他们,怎么看你这笔买卖都不会亏的。”
他说着抱起一只正在睡觉的小狼崽摸了摸,小狼崽还在睡梦中下意识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龙岩说完抬起那双看似无害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是肯定她不会拒绝。
罗琦悄悄拿手指勾了一下她的手心,看向苏朝歌的眼里有些担心,他不认识这个男人,希望她能慎重考虑一下。
巫情也是短暂的被男人的美貌惊艳了一下,这种长的好看的男人最毒。
“好,我同意。”
她没有别的选择,就算巫情选择留下来照顾这些狼崽子,但是她是一个雌性,几乎没有战斗力,龙岩自己虽然对他了解的不深,但是他上次救了自己,那个令牌也帮了她的忙。
于情于理,就算不照顾这些狼崽自己也是欠他一个人情。
龙岩嘴角噙着笑,已经猜到了她的答案:“聪明的雌性。”
苏朝歌站在一旁,问:“你说的帮忙是什么忙?还有你做不了的事情,”整天神出鬼没的。
龙岩也不生气,他眼尾轻轻一挑,眼里裹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眼睛直溜溜的看着苏朝歌。
罗琦刚放松下来的眉眼瞬间拧成了中国结,瞳孔骤然一缩,目光像淬了冰似的猛的看着对方,下颌线崩的紧紧的,身上冒着的冷意连旁边的巫情都感受到了。
对上那道目光,龙岩眼角的笑意淡了不少:“开个玩笑,别误会。”
他看向苏朝歌,声音有些沉重:“我弟弟龙潭也被那些人抓走了,我……现在还没法进去城镇,希望你能帮我找一下。”
“只需要确认他在哪个地方就好了。”马上期限就到了,剩下的他自己来。
苏朝歌抿了抿唇:“你弟弟和你长得像么?”如果和他一样突出,那那应该很好认出来,自己这番去了,自己可能都是泥菩萨过江。
龙岩摇摇头:“弟弟十岁就被抓走了,是城镇才建立的那一年,现在应该是十七了。我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记得住我。”
“那你不怕他已经被取出兽核了吗?”
“不,不会,我们族类不到成年是不会形成兽核的。”他们之间可以感应到彼此的存在,他能感受到弟弟还活着,就是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活。
这也就导致了他们形成的兽核会异常珍贵。
“不过应该很好认出来,他定是金黄色头发,和瞳孔。”他们一族天生如此。
“我不能完全保证能够找到他,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太多期望。”苏朝歌实话实说,黄头发的人虽然少,但是并不是只有他们一族才有,这个特征并不突出。
龙岩递过来一个用绳子串起来的残缺石头:“这是独一无二的石头,我有一半,他也有一半,我们的可以拼接在一起。”
苏朝歌接过,攥在手心,龙岩松了一口气,自己的爹娘已经为弟弟愁了多年,头发也白了很多,希望这一次能给他带来希望吧。
巫情是个感性的女子,已经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场苦情戏,这男人真的惨。
罗琦长长的睫毛耷拉着,不想再看到他们交谈的这一幕,准备转身离开。
胳膊上传来有些柔软的触感,罗琦惊讶回头,苏朝歌朝他笑笑,就这么牵着他的手。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巫情打了个哈欠:“说完了吗你们,可以回去睡觉了。”
龙岩朝她温柔的笑了笑:“好的,打扰你们了。”
巫情被那笑意闪了眼连忙开口:“没……没事你们继续说。”
龙岩把那个小狼崽放到草地上,后退一步,声音有些低哑:“我就先走了,明日我会过来。”
没等他们回复,龙岩就转身离开了。
巫情感叹:美色误人!真是美色误人!
龙岩走后,罗琦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转身也要走。
巫情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我好像闻到一股酸味,朝歌你闻到没?”
苏朝歌笑了,强硬拉住罗琦的手解释:“我们只是偶然认识的,他救了我一次,上次和你说的令牌就是他给的。”
罗琦也不清楚具体生气的原因,只是看到龙岩那略带深意的眼睛看着她时彻底压制不住了。
苏朝歌的解释他很受用,罗琦有些矜持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