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魁呼吸都忍不住有些急促，一个亿，相当于净赚四千万。
他第一次拍电视剧取得这样的成绩，可以说颇为不俗。
但当他看到一旁皱着眉头的云禾，果断拒绝这个报价。
草莓视频网站高层办公室里，孙总眉头紧皱，询问助理：“难道他们知道我们收视率造假的事，所以才想要奇货可居？”
星城地方电视台是湘省电视台下辖的一个地方小电视台，只面向星城本地观众，收视率数据一直是自己人在进行统计。
在《神婆》播出的第二天，收视率几乎翻倍增长时，电视台的高层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当机立断改了收视数据。
之所以他们会将收视数据调低，并不是不想要增长广告收入，而是有更大的图谋。
云禾的梦想成真公司只是个业内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入行时间短，经验也少，甚至都没有想到要派人盯着收视率。
所以他们才有了这个大胆的想法，《神婆》在地方电视台的表现，无疑证明了这是一部好剧，且还有可能会成为志怪悬疑题材的标杆。
伪造收视率，就是为了以最小的代价将独播权全部买下来。
孙总的助理说道：“孙总，如今我们监测到网络上《神婆》的讨论声越来越多，估计是压不下去，不出两天就要火起来了。”
孙总此时只觉得满嘴苦涩，说道：“这两天你多跟黄魁联系。”
黄魁这两天依旧接草莓视频的网站，但一问首播权就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
等到《神婆》播放的第八天，网络舆论已经彻底反转。
不少星城本地ip跳出来夸赞《神婆》，这样的声音并非流于表面，而是具体到情节人设，伴随着大量漂亮的剧照，一时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
不仅有言之有物的剧评，还有星城本地看《神婆》万人空巷的情形。
随着部分偷拍的片源在网络上疯传，《神婆》彻底火了。
黄魁接电话也接到手软，先前不屑一顾的桃子视频网站的负责人态度大变，草莓视频的人更是不停和他道歉。
几家视频网站的价格也一直往上升。
云禾接到消息时，整个人再度感受到了那种天塌下来的痛苦。
黄魁还跑过来杀人诛心，说道：“云总，您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和您相比，我真是见识短浅，差点六千万就卖给湘省电视台！”
云禾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这样她就答应了，保本总比赚大钱好。
“你告诉草莓视频那边，优先购买的事依然算数。”云禾说道。
黄魁皱了皱眉，说道：“如今四家视频网站里，报价最高的是企鹅视频，出价一亿买独播，并且这个价格似乎还可以再谈，我们也不用再草莓一家身上吊死。”
这价格听着和之前草莓视频的报价差不多，但草莓视频是卫视和视频网站加起来一个亿，实际上视频网站的报价只有五千万。
云禾不能容忍黄魁继续谈价，多谈岂不是赚得更多了。
财务经理刘芳云在一旁蠢蠢欲动，说道：“云总，要不咱们搞一轮竞拍会，卫视和视频的首播权都可以拍。”
这个提议让云禾血气上涌，拍卖会上的人大多不理智，万一又将价格哄抬上去了，她怎么办？
“我们毕竟和草莓视频网站签订了优先购买协议，你再问一问吧，同等价格下，草莓视频网站优先购买，卫视播放权那边也用同样的方法。”
云禾说完这话，整个人就瘫坐在椅子上，感觉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黄魁花了一天时间，将《神婆》的播放权卖了出去。
网络独播权卖给了企鹅视频，卖了一亿两千万。
至于卫视首播权，最终还是被湘省电视台用六千万的价格拿下。
另外还有个电视台用三千万的价格买下了一个月后的二轮播放权。
一下子入账两亿多，云禾整个人脑袋都要炸开了。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和《神婆》的势头正盛相比，《法医之罪》这段时间日子极为不好过。
已经播放到第二十集，收视率从原本的百分之二跌破百分之一，甚至还有持续走低的趋势。
花巨资买下首轮播放权的电视台，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而网络播放平台桃子视频，已经从开播第一集的十五个广告，跌到最新一集只有两个广告。
这数据不是惨淡可以形容。
“炒cp，一天到晚就顾着你们那个破cp！尸体还在地上躺着呢，你们俩也得搞个慢镜头旋转对视，咋滴，做鬼了都要成为你们play的一环吗？”
“剧情稀烂，逻辑不通，四处都是工业糖精，女主作为法医没有一点专业素养，一天到晚跟个圣母一样，什么烂剧本！”
“别的剧是看完第二集就好看了，这个剧不一样，只有前两集好看，后面都是大便！”
观众们对剧情进行声讨的同时，又翻出了当初电视剧开播举办庆功宴的破事。
“这么个烂剧，还有脸办庆功宴！”
“都是沈明玉拖后腿，我家哥哥演技那么好，根本带不动沈明玉这根木头！”
男明星的粉丝本就大部分都是女友粉，此时她们才不管沈明玉是豪门千金，只觉得沈明玉拖累了赵千煜。
女友粉的战斗力不是盖的，很快沈明玉的微博广场就被爆破了。
饶是经纪人再想瞒着，网络上的闹剧还是影响到沈明玉。
“贱人！都是一群贱人！”沈明玉在屋子里砸了不少东西。
经纪人在一旁安慰道：“大小姐，网友都是没脑子的，过一阵子就好了，你别多想！”
沈明玉进娱乐圈是为了众星捧月，又不是过来吃苦的，当场催促经纪人：“你赶紧联系姓赵的，让他管一管他的粉丝！”
赵千煜此时也一个头两个大，他死死捏着手机，看着网友的那条评论。
“上了卫视播出又怎么样，还不是现原形了，宋飞扬演配角怎么了，这可是现象级大爆剧！我宣布，当配角的有效播出，比当主演的无效播出强一百倍！”
手机微博突然弹出一条推送，赫然写着：
“《法医之罪》编剧指责男女主演乱改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