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荽不由得的打了个寒颤,暗暗叫苦。
自她回了三房,三老爷早视她为房中人,要不是她拿每每身孕说事,将他朝外推,他早就...
偏偏陈恪英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阴沉喜怒不定,又有那般不能言说的悖逆心思。
芫荽整颗心揪成一团,任由陈恪英与她耳鬓厮磨。
她双手紧紧抵住他的胸膛,直觉陈恪英越来越难伺候。
但凡他不顺,有不舒心,就拿她泄愤。
芫荽苦不堪言。
若不是每次她苦苦哀求,口口声声为腹中孩子着想,陈恪英哪里还有半分顾忌?
听她又拿孩子搪塞,陈恪英一面将她朝床榻推,一面解着她衣衫,“...月份也大了,大夫不也说你的胎安稳?”
“我小心些就是,姐姐你也可怜可怜我....”
见躲不过去,芫荽只得小心护住肚子。
一时风停雨住,墨色夜空中群星璀璨,闪烁不定。
陈恪英从后紧紧搂住芫荽,下颌搁在她的肩膀上,吻了吻她的侧脸。
“明日寻个机会,来我书房,我把攒下的东西,都给你!”
“你替我收着!”
芫荽心里一动,转头看他。
屋里黑沉沉的,看不清他的面容。
陈恪英仿佛心情好了些,“我那表妹不是善茬,我不放心将我身家交给她,你好生替我收着!”
本来满腹怨气的芫荽,心软了几分,她抬手轻轻抚摸着陈恪英的脸颊。
陈恪英脸贴着她的手,满足的叹息:“我只有你了...”
“只有姐姐你,是一心一意,待我的!”
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腹部,“等孩子出世,咱们就是一家三口了!”
芫荽心里又酸又涩夹杂着一丝丝甜,忍不住说:“我生产前,你想法子外放,我跟你走!”
“好不好?”
陈恪英没有察觉她的心思,只是沉浸在欢好后的余韵中,“外放?”
“我为什么要走?”
芫荽心里更加急切,“你也看到了,老爷也是一心为你,你就....”
话未说完,芫荽敏锐察觉到陈恪英气息瞬间变的阴森可怖。
陈恪英一个翻身将芫荽压在身下,将她抵抗他的两手狠狠按在枕边。
他俯身,离她脸庞极近。
芫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颤声唤他:“三郎...”
陈恪英不为所动,凶狠目光一点点的在她脸上巡梭着。
芫荽忍不住避开他的视线,却被陈恪英掐住脸颊。
“疼...”她带着哭腔哀求。
却被陈恪英狠狠咬住,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
一番嘶咬之后,陈恪英舔舐着她唇上的血迹,声音低柔:“姐姐想逃?”
芫荽顿时毛骨悚然。
他竟然察觉到了她的心思?
陈恪英钳住她的下颌,阴森森道:“姐姐既然诱了我,怎么还能盘算着若无其事,安安生生的活?”
“自然是要陪着我,一起受这煎熬!”
他松开她,起身下地,在黑暗中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好姐姐,且歇了你那心思!”
芫荽屏息,大气不敢出。
陈恪英穿好衣衫,大步下楼,全然不顾动静会招来人,只将碍事的东西,统统踹开。
听着响动,芫荽不由得坐起身,抱着双臂,无声落泪。
好半晌,她才狠狠擦泪,起身穿衣,拖着无力的双腿,若无其事的朝回走。
回了三房,陈恪英一脚踹开房门,进了卧房。
周染芳正对镜梳发,她小产之后,更加清瘦,将养了些时日,脸色好了些许。
一身素白中衣,弱质芊芊,黑发蜿蜒,倒也别有风姿。
只陈恪英见她,早厌恶到骨子里。
一眼瞥见她,他黑着脸,“滚出去!”
周染芳婷婷袅袅的起身,将手中梳子放下,细眉一皱:“谁又惹你了?”
她起身,端了盏醒酒汤走过来,“今晚你饮了不少酒,必定头疼,我特意叫人为你煮的!”
周染芳双手端着那盏,身上衣领微微散着,隐隐可见衣内玲珑曲线,暗藏风光。
陈恪英冷笑数声,“装什么?”
“你当你做出这个样子,我就会碰你?”
“再不滚出去,叫人拖你出去!”
周染芳也不气恼,只放下手中盏,走到他面前。
灯烛跃动间,陈恪英眉眼间的慵懒餍足,与他唇颊上的艳色口脂,令她眉心一动,眼中满是阴霾。
尖利指甲深陷掌心,周染芳不动声色,只抬手欲揉陈恪英的两侧额头。
“你饮了酒,又不肯喝解酒汤,我给你捏一捏罢!”
陈恪英一掌推开她,朝外喝:“来人——”
周染芳一个趔趄站住了,缓缓理了理衣衫,“你要便宜了那陈悟?”
陈恪英骤然转头,神情阴冷。
“今晚,国公爷回来,你可是亲耳听见了,他属意陈悟呢!”
陈恪英面色渐渐狰狞,抬手掐住周染芳的脖子,将她拖到面前,“怎么?”
“看人家春风得意,你贼心不死,还想给我再戴一次绿帽子?”
周染芳面色涨红,使劲去掰陈恪英的手。
陈恪英的手渐渐收紧,双目渐渐染上一层血色,“你还想将我当做便宜王八?”
周染芳口唇泛紫,她十分艰难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杀...了....他!”
陈恪英手指一点一点松开,面色冰冷的看着周染芳跌坐在地上,咳的几乎将心肺都吐出来。
周染芳喘息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伸手去捉陈恪英的衣衫下摆。
她眼中盈盈泪光浮动,仰脸看着陈恪英,颤颤巍巍说:“杀了陈悟!”
陈恪英定定的看着她,面无表情,一语不发。
“有陈悟在,国公爷永远不会看见你的存在...”
“除掉陈悟,你就能得偿所愿!”
陈恪英唇角上扬,脸上却毫无笑意,“挑拨离间?”
“好叫我们兄弟,自相残杀?”
他重重一掌扇在周染芳脸上,“我杀了陈悟,为他偿命,你就得了意了,是不是?”
抚摸着脸颊上的的掌印,周染芳连连摇头,含泪道:“表兄,我们夫妻一体,我怎么这么想?”
“我一心为你——”
猝不及防间,她的下颌被陈恪英一把钳住,“一心为我?”
陈恪英扬起她的下颌,阴测测道:“那你去杀!”
“杀了他,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