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风看着团长,眼神坚定起来。
“团长,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没有做过任何违反纪律,违反道德的事。”
“我跟江颐宁是真心相爱,我们的婚姻也是合法的。”
团长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我相信你小子的为人。可现在不是我相信你就行,得让上面的领导相信你。”
“这样,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跟调查的人解释。”
“另外,这段时间你先别带训练了,在家好好待着,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陆昭风心里一沉,他知道,这意味着他暂时被停职了。
可他没有反驳,敬了个礼。
“是,团长。”
从团部出来,陆昭风感觉心里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他抬头看了看天,边疆的天空很蓝,可他现在却没心思欣赏。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江颐宁说这件事,他怕江颐宁会更自责。
回到家的时候,江颐宁正站在院门口等他。
看到他回来,江颐宁赶紧迎上去:“昭风,怎么样?团长没说什么吧?”
陆昭风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跟我聊了聊营里的工作。”
“对了,团长说让我这段时间在家好好休息休息,不用去营里了。”
江颐宁愣了一下,她知道陆昭风肯定有事瞒着她,可她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
“那也好,你这段时间也累了,正好在家歇歇。”
接下来的几天,陆昭风每天都待在家里,可他却比在营里训练还要累。
他总是坐在那里发呆。
有时候江颐宁跟他说话,他都要反应好一会儿才能回答。
江颐宁看在眼里,心里像针扎一样疼,她知道,陆昭风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
这天晚上,家里新装的电话突然响了。
这电话是前段时间营里统一装的,说是为了方便家属有急事联系部队。
陆昭风正在院子里抽烟,听到电话响,赶紧跑了进去。
江颐宁当时正在厨房洗碗,听到电话响,也擦了擦手走了出来。
她站在厨房门口,能清楚地听到陆昭风说话的声音。
“喂,您好。”陆昭风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江颐宁还是隐约能听到一些。
“陆昭风同志,我是总部作战处的老赵,关于你那边的情况我们都已经掌握了。”
“江志华这个人涉嫌利用职权干扰公务,我们已经让他所在处地方纪委介入调查,你这边不用再担心他找麻烦。”
“关于你在边疆的秘密任务,现在有新的指示……”
江颐宁一下子就愣住了,秘密任务?
她赶紧凑到门口。
边疆这边信号实在不好,再加上电话线漏电了。
所以电话那头的声音越发拔高,恰好江颐宁能听的一清二楚。
“秘密任务现在还不能结束,你还需要在边疆继续待命。”
“等这件事解决了,总部会给你相应的表彰。”
“再说,之前让你以受处分的名义留在这儿,就是为了麻痹敌人,没提前跟你家属说明情况,也是组织考虑不周,等任务结束,会给你和家属一个交代。”
“另外,师里那边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之前的调查马上撤销,明天你就能回营带训练了,还是那句话,江志华不足以成为你的绊脚石,我们回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听闻此言,陆昭风松了好长好长的一口气,继续回道。
“谢谢赵处,谢谢总部!我一定不会辜负组织的信任,继续完成好任务!”
“好了,不多说了,注意安全。”
“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们汇报。”
“是!”
-
电话挂断的“咔嗒”声刚落,江颐宁“砰”地推开厨房门,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胸口还在一鼓一鼓地喘气。
陆昭风回头看见她,脸上的激动瞬间僵住,握着听筒的手都忘了放回去。
“秘密任务?”
江颐宁突然开口,只听她声音发颤,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你不是以受处分的名义留在这儿?”
“陆昭风,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你根本就不是被调来边疆受苦的,你是来执行任务的,对不对?”
陆昭风张了张嘴,他明明想解释。
看着江颐宁通红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
“是……”
“所以我之前心疼你,担心你被处分,怕你一辈子翻不了身,都是我自作多情?”
江颐宁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声音也拔高了。
“我跟着你来这破地方,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看着别人戳我脊梁骨都不敢还嘴,就怕给你添麻烦,结果你倒好,你是来出公差的!”
“你压根就没受委屈!”
她越说越气,伸手抹了把眼泪,转身就往炕边走,抓起炕上的枕头就往陆昭风身上扔。
“你就是个骗子!你把我当傻子耍!”
“我天天担心你担心得睡不着,你倒好,心里就只有你的任务!”
枕头顺势砸在陆昭风身上,他没躲,任由枕头掉在地上。
他赶紧走过去,想拉江颐宁的手。
“宁宁,你别生气。”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组织上有规定,这个任务必须保密,连家属都不能说……”
“保密?”
江颐宁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眼神里满是委屈和愤怒。
“所以你就看着我天天瞎担心?看着我被江志华欺负,被邻居戳脊梁骨?你知不知道我那天看到你被纪委的人带走,我差点吓死!”
“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越想越后怕,江颐宁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肩膀一抽一抽地哭起来。
“我几乎都快跟家里断绝关系了,也就是为了跟你在一起,我以为你跟我一样,是真心想跟我过日子,结果你心里根本就没我……”
“你要是早告诉我真相,我至于这么狼狈吗?”
陆昭风看着她哭得那么伤心,心里像被刀割似的疼。
他也蹲下来,想去抱她,又怕她更生气,只能声音放得软软的。
“宁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