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皱着小眉头,毒瘴?那是什么?
公孙止看了一眼薛晋:“本殿下渴了。”
薛晋一怔,刚刚不是要离开吗。
公孙止瞥了他一眼,薛晋头一低:“请殿下移步谷内用茶。”
说完,他亲自在前面引路,将公孙止恭恭敬敬地请入了谷内。
墨长庚望着他们的背影,一脸困惑:“奇哉怪也!这圣医谷难道卖给大夏了?薛晋为何对这位大夏皇子如此言听计从?”
萧泽和萧二互相看了一眼,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团团跑到他们中间,一手拽一个,往谷里拉:“走啦!咱们去找那个叶子啦!汪叔叔还等着咱们呢!”
她扭头看向刚才拦路的白衣青年:“喂,看门的哥哥!谷底在哪里啊?”
青年面无表情,抬手向谷内的一个方向一指:“往那边,一直走。”说罢,便与同伴转身离开了。
萧二看着他们的背影,冷哼一声:“圣医谷的弟子还真是盛气凌人啊!”
没有人注意到,后方高处的山壁上,一道冰冷的视线,牢牢地盯住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一行人朝着谷底走去,周遭的景色渐渐鲜活起来。
到处都弥漫着泥土的气息与花草的清香,路旁绿茸茸的青苔像毯子一样铺开,点缀着不知名的白色小蘑菇,憨态可掬。
泉水汇成涓涓细流,叮咚作响,沿着水边,无数草木在阳光下蓬勃生长。
红的,粉的,紫的黄的,蓝的……当真是五颜六色,美不胜收。
团团像是掉进了米缸的小老鼠,彻底撒了欢,眼睛都忙不过来了。
她一会儿蹦到左边,“哇!这个好看!”采下一朵鹅黄色的小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满意地握在手里。
一会儿又跳到右边,“咦?这个好香呀!”又摘下一把蓝色的小花,继续握在手里。
她采的多了,时不时扬起手,冲着后面的几个大人挥舞:“看!我有这么多呢!”
萧泽和墨长庚面带微笑望着她,萧二则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后。
越往深处走,光线越是晦暗。
四周静得出奇,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渐渐没有了,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甜腻的令人头晕脑涨的气味。
“小姐!停下!”萧二一把拉住团团。
众人停下向前望去,只见不远处,五彩斑斓的雾气如同活物般缓缓翻涌,将前路彻底阻断。
萧二道:“好浓的气味!想必这便是薛晋所说的毒瘴了。”
墨长庚神色凝重,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这是避瘴丹,含在口中,可支撑一个时辰左右,咱们必须快进快出,速战速决。”
说完,倒出一颗,自己先含住了,把药瓶递给了萧二,示意萧二和团团两人也依样照做。
团团小狗似的翕动着小鼻子:“哪有什么气味啊!前面那个雾就是毒瘴吗?挺好看的啊!”说完,便往前迈了几步。
“小姐!”萧二正在含药,一个没小心,团团已经走进了雾里。
“团团!”萧泽和墨长庚都冲了过去。
突然,两人的脚步全戛然而止。
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浓稠的五彩毒瘴遇到团团,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全部自行绕开,围在她身边不停游走涌动。
萧泽皱了皱眉:“难道,这毒瘴只是个为了不让人擅闯的障眼法?实际并不伤人?”
他看了看墨长庚和萧二,萧二摇了摇头,两手一摊,不知道。
墨长庚指了指毒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意思很明白,我们都含着药呢,你去试试。
团团回过头来,一脸奇怪:“你们都不进来吗?”
萧泽哼了一声,这老头儿!
提起内息,屏住呼吸,迈步走进了毒瘴之中。
刚一进去,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冲着口鼻似要钻进来一般,忍不住抬手想捂,没想到手才放在脸上,便奇痒无比,“阿嚏阿嚏”的开始打喷嚏。
这一打喷嚏,口鼻大开,毒瘴迅速涌入,堵住了呼吸,萧泽转身想离开,却手脚无力,顿时坐倒在地。
“大三哥!”团团冲到他的身边,那些毒瘴顿时潮水一般滚滚而退,围在二人身旁,不敢靠近,萧泽渐渐缓了过来。
墨长庚和萧二迅速赶到,他们走过来时也是同样的毒瘴缠身,但因为二人含着避瘴丹,那些毒瘴虽然紧紧纠缠,却无法从口鼻等处涌入。
四人汇合,惊讶地发现,毒瘴躲开了几人,像方才围绕着团团一样围绕在四人身旁。
团团也很奇怪:“咦,这些好看的雾,为什么躲着我呢?”
她看了看手中一直握着的花草,伸开手臂,用花束捅向毒瘴,毒瘴再一次迅速散开。
“啊!我知道啦!是这些花!它们怕的是花!”
墨长庚闻言拍了拍团团的小肩膀,伸手将花束拿了过来,一株一株仔细查看,又猛地回头向来时的路上张望了片刻,突然眼神一亮,吐出了口中的避瘴丹:“原来如此!”
“这种蓝色的花便是这毒瘴的克星!难怪典籍有言,三步之内,必有解药,当真不假。”
他摸了摸团团的小脑袋:“徒儿啊!你怎么每次运气都这么好呢!估计薛晋那小子都未必知道呢。”
团团开心地笑了。
墨长庚摘下两朵蓝色的小花,细心地插在了团团的头发上:“真好看!”
然后,将剩余的全分了:“都别在自己胸前的衣襟上。”
“行了!这回咱们不用担心时辰了,只要花还在,这毒瘴便伤不了咱们!走吧!”
一行人闲庭信步地穿过了毒瘴,眼前豁然开朗。
萧泽眉头紧皱:“这如何能过得去?”
竟然是一条巨大的地下裂谷,横亘在前,阻断了前面的路。
对面都是悬崖峭壁,隐约可见一个洞口,而脚下,是看不见底的黑色深渊,冷风自下而上,吹得人衣袂翻飞。
萧泽看着面前的天堑:“没路了?”
萧二目测着距离,摇了摇头,“这距离,轻功根本过不去。”
墨长庚则打量着光滑如镜的悬崖两侧,伸手摸了摸,摇头叹息:“不行,崖壁湿滑,无法攀爬。难怪薛晋那小子肯答应咱们进来,他是料定了咱们不可能拿得到啊。”